命运神国、他想国、他神教,大神官冕下的主营业务线称号其实还蛮多的,正所谓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他想国是既想改变命运也另作他想还他娘的贼拉神异奇幻(至少在很大一部分非种花系人眼中就是如此),主打的是一个文化多元,这种迷之吸引力直接导致了他想国在全世界范围内物理意义上打响第一炮广收门徒之后,甚至依然有大批虔诚的信奉者源源不绝的加入这一神奇组织,尤以原有神论者改信居多。
“依托于现实之上的虚空神国,精神实体永生,保证个体永续存在但只享有部分自由的超人类意志集合体。”
“神国之辉,如命运莅临我身,所念所想,皆为注定,躯壳可灭,意志永归神国,不论身份、种族、肤色、能力、财富、智慧,只谈信仰。”
“他想国是那终焉的归宿,一切现实物质终究会泯灭,只有神国中酝酿的超然精神实体才能证明人类来过,只有祂,只能是祂。”
在这种荒诞和魔幻中,他想国用另一条截然不同的赛道展示了物种的多样性以及延续文明火种巧借东风的可行性。
并且,他想国的强大与难杀可谓有目共睹,以他想国那种叵测的手段想要搞你,天涯海角也难逃法网,除非种花基地那般人均护国大阵有四大护法天王操持。
连阿美莉卡邦联议会都不愿意和这种脏东西沾上半毛钱关系,对于其境内的主动信仰以及信徒发展属于半躺平弃疗的状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
我大阿美莉卡物力丰盈无所不有,区区一点屁民,无足痛痒的癣疥之疾而已,真有本事你去搞我金主以爹跟他们兼容并蓄啊,丫的教义保证让你他想国知道什么他娘的叫他娘的狭隘且欠揍,真当上帝的唯一子民跟你说说罢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想国的升维通道神国之门已于今日悄然开启。
低调。
谦逊。
没有昭告天下。
没有万国来朝。
但有相爱相杀的亲密道友不远千里前来恭贺,大神官冕下是极其欣慰的,这种欣慰一直维持到升维通道打开。
王是非自认为是一个极理智的人,非祈愿系的路极难走,但既然走得通,理所当然小币崽子对他的限制就会极少,即使对“起源系”这个定义不甚明晰,他依然完全明白自己只是处于祈愿系的盲区而非完全脱离祈愿系,所以,升维,将是他构建神国完成人间理想的基石。
通道内,但不是跃迁通道。
光怪陆离的幻影在王是非眼中是如此美妙,绝对具备非凡的意义,他认定,这些迷幻的色彩将成为诉诸神国之辉的传记,此时此刻,多年的隐忍等待终于开花结果,我王是非,终将点燃神火,托举神国——祂,不亦是如此不屑一顾的摒弃躯壳踏上星辰之巅回眸凝望吗?
以暗影咒文构建的通道主体阴翳深沉,连光影都透露着一种冰冷且晦暗的色调,但在这种死寂与漠然中,却忽然为一种大地般厚重温暖的圣光所充斥,光芒连续闪烁,似是在为他想国的升维之路点燃了指路明灯。
“似乎...快要抵达了...?”
有异常才是正常的,王是非很满意这种效果,至少,可以让那些无知愚蠢的信众教徒以及所图所求所想甚多的司祭大司祭神官侍神官为之欢呼礼赞。
神国之路,道阻且长。
这些退让、宽容以及肮脏都是必要的,也只是暂时的,一切只为他终将进入的那个理想国度,完成真正的蜕变,并追随祂的路,如祂一般,走向星辰大海深处。
祭坛之下,是神宫与教坛。
庞大的神宫岛链在力场与咒文的庇佑之下毫发无损神圣辉煌,无数信众、教徒、司祭、侍女与圣女,用一种虔诚到近乎疯魔的孺慕目光注视着祭坛上方那个身着素色长袍并不伟岸甚至会显得有些瘦削的人,呢喃诵读着他的名。
忽然。
眼前的一切仿如虚化。
神圣的光辉占据了视域和思维的所有角落,所有教徒都产生了一种涤荡身心的被净化感,皮囊轻盈思维通透,飘飘欲仙不知今日明朝。
一尊圣洁的身影仿如光影之主矗立于面前,男身女相,抑或女身男相,空气中弥漫着素雅清明的香氛,祂的手播撒着净化灵魂的圣光。
“祂!”
“神...神国之影...”
“出现了,真的出现了!”
“统一意志!”
欢呼与礼赞,狂热且小心翼翼的膜拜。
神宫岛链,沸腾了。
而此时,王是非的眼前豁然开朗,或者说他的心境豁然开朗。
就像超脱了一切,某种叵测的无时无刻如入骨之蛆般的被束缚感消失无踪,面前开阔无垠连星辰都不存在的司祭虚空并没有让他产生任何失落情绪,反而异常兴奋。
“多么充沛的暗影之力,多么美妙的世外桃源,终于,我终于可以在这里构建真正的神国,我——”
星辰。
一颗,两颗,无数颗。
绵延的翠绿色星辰一颗颗亮起,仿佛组成某种符文,幽邃而明亮。
“并非无主之地吗?”王是非非常不屑,“许是些只存在于幻想中的血脉具现吧,我倒要看看,这些被整个世界和神话传说抛弃的‘域外天魔’到底是个什么形状!”
单调而沉闷的轰鸣响彻虚空,似乎有什么庞然巨物正在蠕动无边无垠的伟岸身躯,又有某种虚空屏障急剧升起,遮蔽了那生命体的部分气息。
几秒钟后,无数能量甬道与触须在大神官阁下面前构建为一尊比例有些失调的人形,她睁开复眼,隔着壁障极其漠然的注视着面前的虫豸,眼神中仿佛有一种在餐盘中看到了屎的本能厌恶:“无肉者,滚!”
王是非的脑子当即炸开了:“虫族?!”
物理意义上的脑洞大开并不影响大神官阁下的思绪纷飞,虚空早就使得他的皮囊持续衰亡,但面前这具人形以及其管络甬道触须后方的巢穴之主,才是真正让他窒息的关窍——
这些玩意怎么会在这?
它会说话?
世界线之外为什么会变成虫子窝?
wt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