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大尿黄的李沧对着面前的扦剔之獠就是一记窝心脚,硬是把冲锋状态的大虫子踹得原地倒飞出去,炸裂的扇面状激波扫开土石,还没等这玩意从地上爬起来猛虎硬爬山就已经掏碎了它的后脑勺,丝滑流畅羚羊挂角,黏腻的体液搅和着墨绿色的固形物逐渐淌了满地。
嗡~
半死不活的虫子再挨一串伊索莱耶之焚,这下是彻底不动了,全程李沧连眼角余光都没留给这玩意半点。
“碳基人类,一个狭隘的种族。”拉链状的天空之眼像是要凸出空间裂隙之外,内部的无数个瞳仁骨碌滚动,凝视下方,“敏感且脆弱的神经赋予你们自由、鲜活、复杂的行为逻辑,这本应是无上恩赐。”
空间裂隙之内,“眼角”的缝隙之间,细小的触须脉络野蛮的滋生着,互相攀附、撕裂、组合共同构建出一个起码的人形,周身的能量飓浪冲刷着拉链状的裂隙,对抗着空间壁障的自我修复,又有一种充满冰冷与生机的宝相庄严。
“呵,牛马一生未尝一胜,给人家当吗喽你还当出优越性感来了?”
李沧那张面无表情微笑的脸再配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传递出来的卡皮巴拉式情绪管理真的非常具有欺骗性,再加上语言不通生搬硬套,导致本身就么得感情的虫族不大能分析出这货的好赖话。
不过也不用指望巢穴之主会有什么其他表达,一阵沉默过后,温吞吞的说:“定义为无法解析的赘叙,但,李沧,你和你的同伴身上,沾染着大群子嗣的气息,这是否意味着你的种族,正在接受大群的存在,这是正确的,大群——”
“吾等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承蒙不弃,甘愿拜为义父。”
“?”
满世界还没死透的从属者们全尼玛傻眼了:“怎么事儿,谁在说话?”
“wtF,所以这几个人,他们是把人家孩子绑了当Rbq吗,合着这些虫子是兴师问罪的来着?”
“不是他们说话我为啥听不懂啊,明明翻译器把每一个字都有好好的翻译啊...”
“听不懂听得懂现在还有意义吗?”
“这...”
“祷告?还是吃顿好的?”
是的,此时此刻,正是老王虫巢里头那只巢穴之主在作为优质牛马代表发言,只能说大老王是个体面人,他是懂节目效果的。
“你的精神网格在哪里?”
“竟胆敢背弃大群意志?”
“@#¥%……”
当然不可能有回应,老王连timi那只虫子转化命运仆从的稳定性都无从判断,万一叫这俩玩意精神网格重新接上线了或者新生意志被重写被覆盖掉,李沧估计都能剥了他的皮蒙鼓拆了他的肉熬油然后再让他的骷髅架子点着油灯搁他的碑前头擂大鼓。
王师傅得意洋洋的冲李沧一挑眉:咋样,爹办事你放心,不就是只虫子吗,老子石头蛋子里都能给它攥出来半两怒气。
李沧:─━_─━?
然而,巢穴之主的化身却没有再说什么同族之义割袍断袖之类的场面话,反而大眼珠子里的瞳仁骨碌碌的再度汇聚成一个,突然死死盯着李沧,目光中充斥着有若实质的剥离感,像是在咂么李沧的每一条神经、吮吸他的骨髓。
“那是什么?”
“你,身上怎么可能沾染到祂的气息!”
“不,不对,这是错误的,你,曾进入过已经被毁灭、被献祭的世界?”
“嗯?愿闻其详!”李沧被献祭俩字震得头脑风暴瞬间搁脑子里面卷起来了,下意识的接完一句,这才惊觉不妙,不动声色的找补:“唔,这个话题倒是值得聊聊~”
即使在双方友好交流的过程中,战斗也从未停止,李沧在焚风之海的飓浪中撕碎几头虫子一屁股坐在上面,擦擦旁边的位置,又拍了拍,笑容和煦阳光,示意脱鞋上炕。
一套动作丝滑归丝滑,说起来也很复杂,但其实用两个表情包就能完全代表甚至画龙点睛:
你把头伸过来我给你加个buff.jpg
你过来我给你康个好东西.jpg
“你是在试图欺骗我?”巢穴之主的眼睛瞳孔瞪得更大了,那个眼神中仿佛是第一次发现了这个世界上有邪恶,“狡猾的、无耻的碳基生物,宇宙中最卑微的尘埃,不,你甚至什么都不知道,你是在通过我、向大群意志乞讨信息吗?”
李沧思索一阵,慎之又慎郑重承诺:“那你能接受货到付款吗?”
“亵渎大群意志的瘟疫,污染与毁灭者,秩序与真理的背叛之物,加入我、成为我,一切的终焉、大群的意志终将磨灭你那肮脏的、畸变的错误生命代码,并于埋葬所有污秽不堪世界线的废墟之上点燃唯一火种,发出唯一的声音!”
可见巢穴之主的语言盲区比它的身躯还要辽阔,简直就像是代码写出来的制式话术,至此,它的眸中已经彻底湮灭了仅有的那一丝生动,只剩下空洞以及赤祼祼的杀戮与毁灭。
“下线了?”老王吐槽道:“话说这b跟小币崽子多少有点一衣带水,一问三不知,再问就装傻,真不是一个妈生的?”
“你他妈别...别...完了...”
【亵渎判定成立,手艺人王师傅(钟建章),你将为你的亵渎行为付出一定代价,请谨言慎行】
【亵渎:距下一次可召唤祈愿硬币剩余时间575时59分59秒】
【脱轨制裁:距离下一次可更改轨道自主运行时间1023时59分59秒】
“不是!我尼玛?我尼玛!”老王差点一头抢死在地上,“不是他妈的这地儿到底为毛线能祈愿啊?这他妈可是次空间啊?毁谤啊!它毁谤我啊!它它它他妈的小币——”
“轰!”
一颗分量十足的Sop子弹把老王剩下的话强行塞回肚子,太筱漪捂着脸,在虫族闻风而来之前沉默的重新隐身,仿佛是碎了,又像是融化在空气里。
一个24天,一个42天。
据太筱漪所知,近期那个挠心挠肝的貌似应该有好几个祈愿计划,这下可好,姓王的你也等着被抓心挠肝吧,反正老娘是救不了你。
这次,连大雷子小模样都有点小心翼翼的意思:“死鬼,咳,那个,你...没事吧...?”
“没!”
厉蕾丝猛猛叹气,眼珠子一转试图缓解气氛:“啧,这他都没直接扬了你,可见绝对是真爱了,来来来姓王的你悄咪咪小声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这货亲儿子?”
吾王:“啊这,我能吗,我我我可以是吗?”
技艺有限,效果未卜,然后厉蕾丝就听李沧顺嘴秃噜出来一句:“可以!当然可以啊!你他妈能当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