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后的身子一向很好,从未像有过什么毛病。
昨日,李绍无端端来饮宴,然后闵后就忽的倒地不起。
看闵后的模样,分明就是的中毒,可偏整个唐渊的太医院都出动了,所有的御医都看遍了,轮番上阵,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绍一把扫开了李成的手,言语间很是不悦。
“李成,你胡说些什么?你哪双眼睛看到我下毒了,再说了当日晚上,你我还有帝鸿城的两位贵客,全都在场,用的是一样的酒水、食物,大伙儿都没中毒,只有皇后一人有事,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下的毒,”李绍昨日见闵后突然倒地,心中也是诧异。
闵后虽是皇后,可并不受宠,他李绍又何必杀她。
“太子,你可不能乱说,谋害皇后乃是死罪。况且,绍儿何必谋害皇后,”苏皇妃在一旁看的皱眉不止。
她和闵后争斗了多年,彼此你来我往,谁也没落了好处。
她又不笨,在这种时候,谋害闵后有什么好处。
“若是我真心要害皇后,又何必请了法庙的魔法师前来,”李绍抚平了衣领,一脸的不屑。
众人这才留意到,李绍身后,还真是跟了一名衣着不俗的魔法师。
那人身上穿着的,是法庙的魔法师法袍。
李绍和法庙的关系不错,闵后出事后,他立时就命人请了法庙的魔法师。
“这位可是夏文煦夏司命?”太子一时也找不出李绍的差错,只能是恨恨得瞪了眼李绍。
法庙的长司命早已不出手救治了,这些年,若是遇到了皇室重要的人物受伤,出手的也大部分是夏文煦。
他能当太子,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闵后的缘故,可是这些年,闵后的母族势力不断被削弱,李绍又和法庙的人往来密切,他的危机感日益增加。
他并不愿请法庙会人前来,可是眼下,御医们毫无方法,那也只能用法庙的光明魔法一试了。
“夏司命这几日在闭关,不能前来,我是他的师兄如翼,”说话的魔法师年纪轻轻,约莫和太子李成差不都年龄,他相貌英俊,谦和有礼,果然是法庙一向的待人接物的态度。
不是夏司命?
李成微微有些失望,但好歹此人也是夏文煦的师弟,想来光明魔法的造诣也很不俗。
李成忙闪身,让如翼走了进去。
一干人在外面等待了起来。
法庙之中,夏文煦静静地坐在了天命镜前。
自从他从大周回来后,历来不发脾气的长司命竟是将他狠狠地斥责了一通。
夏文煦面对指责,也没有过多的解释。
这让姬羽更加恼怒,直接罚夏文煦闭门思过一个月,没有允许,不得擅自离开法庙。
所以这一次闵后出事,夏文煦没能前去。
夏文煦面对责罚,并没有表示出任何怨气,他一语不发,只是在天命镜前参悟。
天命镜上时出现裂缝,夏文煦也留意到了。
他不由叹了一声。
上次,云霸河的事,他是必须负一部分责任的。
明知道师傅会暴怒,他依旧那样做了。
这也是他第一次忤逆了师傅的意思。
他犹记得那一日师傅勃然大怒时,质问着:“究竟是为什么?你可知道,你这一次的做法,已经泄露了天机。天命镜受损,法庙的运势也会受损,你自身的福缘也要大打折扣。”
这些,他都知道。
可是他依旧是那样做了。
他那么做的原因,不关乎社稷,也不会关乎福缘。
他只是想帮助云笙而已。
仅仅是如此而已。
“少司命,”雨寂悄然出现在他身后,见少司命对着天命镜发呆,他不由也跟着叹了一声。
自家司命回来后,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说他是在闭门思过,可那模样就是天天在发呆。
夏文煦没有回头。
他知道是什么事。
唐渊李绍早上前来法庙,说是闵后昨日无端中毒,太子李成怀疑是他下的毒,他为了洗脱嫌弃,就亲自前来法庙。
李绍是大陆魔法精英营的人,他的导师和姬羽有交情,所以姬羽也不能拂了李绍的面子,但考虑到夏文煦夏文煦还在闭门思过,就遣了如翼过去。
“如翼师兄传来的话,说是闵后中毒,他找不到具体的原因,用光明魔法也无法救治,”雨寂递上了一张纸条。
如翼是法庙中,罕见的光明魔法的高手,连他都没法子救治,唐渊闵后这一次中的毒,非同小可。
夏文煦看了纸条,微微动容。
“师傅怎么说?”
“长司命说是起了一卦,说是闵后这一次是有惊无险,”言下之意,就是该咋咋的,夏文煦不用出面,继续思过。
看来这一次,师傅的确气得够呛,夏文煦不禁苦笑。
他取出了卦象,占了一卦。
卦象一显现,却如长司命姬羽说的那样,闵后的卦象是凶中带吉,凶光之后,却有贵人相助。
但夏文煦却是暗暗称奇,连如翼师兄都没法子治好的病人,到底是什么人能够治的了?
闵后的这一卦,很是特别,竟然是凶中带吉。
似乎这一次中毒之后,闵后包括唐渊的运数都会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夏文煦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天命镜上,忽得闪过了一道瑞光。
那瑞光一闪而过,速度极快,但却还是被夏文煦补捉到了。
自从上一次,忽然显示了云霸河的凶兆后,天命镜已经很久没有任何征兆了。
夏文煦不禁沉思,那一道瑞光,似乎是从西面而来,难不成,能让闵后逢凶化吉的贵人,亦是从西面……
大陆的西面,恰是大周国……
大周……难道会是她?
夏文煦不禁为自己的想法苦笑,云笙又怎么会到唐渊来,他当真是迷了心智,这时候还挂念着她。
瑞光的征兆捉摸不定,也许,那一道瑞光仅仅只是个预兆而已,既是师傅不愿意他出面,他就不出面吧。
“告诉如翼师兄,让他在暂且留在皇宫,闵后自有她的贵人相助,”夏文煦拂了拂手,又再度进入冥想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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