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并不知道的是,这是夜北溟第一次进行兽血融合。
由于早年目盲,夜北溟虽是魔武双修,但却没有人给他进行兽血融合。
禁闭在冷宫后,也是没有那个条件。
他的修为,却是一步一个脚印,完全不靠兽血和丹药得来的。
“你究竟要做什么?”夜北溟见云笙取出了四个瓶子。
“很简单,我怀疑上官拓发狂的真正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那一份血云兽血,而是因为他早前服用的几种兽血和血云兽血相冲,这才会导致了这一次的发狂,”云笙说罢,呈上了那一份记载有上官拓过去几年里服用的兽血记录。
所以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夜北溟逐渐进行四种时兽血的融合,看他的反应来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她要的那几分兽血,也恰好就是上官拓先后兽血融合过的。
由于武馆内武生众多,所以武轩无极馆的药堂里,有大量兽血溶剂的存在。
相同的兽血,也会用特殊的秘法保存下来,经过数年依然不会变质。
云笙要来的兽血,可以说是和上官拓早年融合的一模一样。
上官拓前后服用了三种兽血,除去四号的血云兽血,云笙分别用一号兽血、二号兽血和三号兽血来区分。
夜北溟可没听说过什么兽血冲突的理论,可他却并没有质疑,直接进入了浴桶。
才一进入浴桶,夜北血后,只觉得一股热流倏地钻进了皮肤里,就好像出了一层薄汗,但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好强横的体质,不愧是妖孽级别的夜狐狸,云笙倒下了第一瓶兽血,就仔细在一旁观察着。
一般来说,个人的武境修为越强,能吸收的兽血溶剂也就越多越快。
夜北溟如此的吸收法,要是落在了其他医者眼里,必定会觉得他是妖怪。
可云笙却是一脸习以为常,因为她对夜北溟的妖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照着记载,上官拓融合第一瓶兽血,足足用了半天,夜北溟的身体,却不过只用了瞬息,就将第一瓶兽血完全融合了。
兽血融合之后,夜北溟的身上没有半点变化,连肤色都不曾改变过。
“第二瓶兽血了,”云笙也适应了裸男在前的事实了,她干脆走到了木桶旁,倒入第二瓶兽血的同时,美眸紧盯着夜北溟的身子,也留神着他的变化。
第二瓶兽血下去后,这一次的融合时间稍微长了些,但也不过数分钟的时间,兽血也完全进入了夜北溟的身体里。
木桶里的水,二度恢复了澄清。
“第三瓶了,这是一头六阶魔兽的血,”云笙先提醒着。
夜北溟没说什么,只是示意云笙继续。
两人此时已经配合的很默契了,就是连云笙近在咫尺,夜北溟也没有半分不适应。
热腾腾的水气下,云笙的额发已经湿漉漉一片,她的嘴唇也变得异常的饱满,如同一颗红润的樱桃,一双黑色的眸子,如同蒙了层水光般。
第三瓶兽血,用了一刻钟,完全融合了。
迄今为止的三瓶兽血,依次融合,夜北溟都没有出现任何不适之感。
“第四瓶了,也就是血云兽大地暴熊的兽血,”云笙有些紧张,胜负在此一举,她若是能证明,能不能救治上官拓,铲除武馆的两大毒瘤张家父子,就看接下来的这一刻了。
两人的目光,都定在了那第四号兽血溶剂上。
粘稠的血液,倾倒入水中。
经过了前三瓶兽血,这一木桶足有齐腰高的热水已经变得微凉了。
可第四号兽血才一倒入木桶,原本已经没了白气的水面就如硫酸倾倒入水中那样,剧烈翻滚了起来。
木桶里的水,就好像被人在底下塞了一把火那样,无数的血泡翻滚着,疯狂地涌向了夜北溟的身体。
夜北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瞳孔陡然一缩。
皮肤上,好像被浇灌了一层辣椒水那样,滚烫滚烫的。
血云兽大地暴熊的血,如同它本身那样,充满了戾气,它撕扯着夜北溟的皮肤,如听到了冲锋号角的千军万马,涌入了他的筋脉。
无数的戾气,就想无数根针一样,刺入了夜北溟的身体。
“呼--”夜北溟虎躯一震,想要运起体内的斗气来缓解这一阵戾气的侵蚀。
可让他诧异的是,就在他运起斗气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他体内有四股不同的兽血之力撞击在一起。
这就是兽血冲突?那名女魔法师说的是真的。
可是此时,夜北溟却无暇说出这个真相、
四股不同的兽血之力,尤其是那一股大地暴熊血里的戾气,竟一下子激发出了夜北溟心底,最黑暗的一面。
他的意识开始出现了模糊,血……血的气味。
“你,怎么样!”云笙从未见过夜北溟这般失控的模样,心瞬间提了起来。
她也没料到,兽血冲突,对夜北溟的副作用竟然会这么大。
“你……立刻离开这里,叫……副馆长……”夜北溟一脸的痛苦,他双手止不住握住了木桶。
只听得一阵木裂之声,木桶的边沿被他捏成了粉末。
记忆,压制在心底最深处的那段记忆,再度如梦靥般的出现。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夜,凄凉的后宫。
多年前……凄冷的深宫,目盲的太子。
厉后发疯后,夜北溟被交到戚贵妃手中。
那个外表看着如小白花一般的戚贵妃,人前对太子疼爱如自己的亲子一般。
可人后,她却用各种讽刺至极的话来挖苦,打击自己。
当戚贵妃的那些宫女们服侍着太子夜北溟睡下后,她们在床榻边说的那些话。
“听说了没有,厉后可惨了,”、
“呵呵,可不是嘛,原本花一般的女人,现在就跟摊烂肉似的,”
“和我们娘娘斗,简直不知死活,圣上最爱的是我们戚贵妃,他娶厉后不过是因为她们家的钱和权而已,”
“就是说嘛,我听人说,厉后眼下根本没人服侍,她的手脚被折断了,伤口都生蛆了,”
“大的快死了,里面那个小的也没多少好日子了,”
“一个瞎子而已,我们的大皇子,才是大周将来真正的太子,”
他是瞎子,可他并不是聋子。
那时不过五岁的夜北溟,在听说了自己亲生娘亲的凄惨境况后,再也忍不住。
他在那几名宫女离开后,一人轻手轻脚地摸索出了寝宫,一路摔了好几跤,往冷宫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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