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初来乍到,但皇家魔法学院的经历,让她深知,越是光鲜亮丽的事物,背后往往隐藏着肮脏和龌蹉。
萝青所说的事,却是涉及了数年前,一名外馆女武者和张子颇的旧事。
莲香和萝青是好姐妹,莲香的武者天赋比萝青差一些,但她容貌秀美,是外馆女武者中难得的美人儿,在一干肌肉不逊色于男武者的女武者中,她人如其名,就如一朵出水清莲。
莲香入馆后,虽不过十一岁,可一进外馆就得到了不少人的垂青。
可莲香却没有理会那些狂蜂浪蝶,她家境贫寒,希望能凭借她进入武轩无极馆的契机,将来能加入大周军队,为家中的弟弟妹妹铺路。
哪知道,自从张子颇担任武馆教头后,一次偶然,他看中了莲香。
张子颇不仅是内馆的武者,他还是药堂张长老的独子,他一身的修为,很大一部分也是依靠了张长老的丹药硬砸出来的。
对于武者而言,药堂的丹药可谓是至关重要,靠着张长老的庇护,张子颇在武轩无极馆了横行霸道,就算有人遭了他的欺负,张长老也会事后安抚掉。
遇到了莲香后,张子颇就对她百般纠缠,不仅当着众人的面,对莲香动手动脚,还多次以单独指导的名义,约了莲香外出。
莲香若是不同意,他就借故刁难她,加重她的操练任务。
莲香不堪重负,终于按耐不住,将事情报到了武馆,哪知道事情报上去后没多久,在一次外出训练中,莲香突然失踪了。
她这一失踪,就消失了七天,等到七天后,心急火焚的萝青和一干外馆的女武者找到莲香时,她衣裳褴褛,全身青紫,就连神智都已不清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过去的七天里,莲香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非人道的事情。
萝青将她带回武馆后,就不顾众人的阻拦,找到了张子颇,这事甚至一度闹到了副馆主那里,但最后,张子颇却找了几名证人,证明过去的七日里,他并没有离开武馆。
众口铄金,副馆主最终也只能将事情强压了下去,莲香也被武馆送回了家乡。
莲香返回家乡后没多久,就听说她投井自杀了。
自那以后,萝青就发了狠似的修炼,她深知女子之力比不上男子,自己又没有张长老的背景,有各种灵药做依托,她唯一的出路就是靠战技来弥补。
她挑选了最难修炼的战技来修炼,就是准备为自己好友莲香报仇。
“你现在该知道,我为何不离开外馆了吧,”萝青说完之后,就如压在心中的一块大石,被搬开了般。
莲香被送走时的场景,至今经常出现在她的睡梦中,这也成了萝青一道跨不过去的心魔。
她曾在心底暗暗发誓过,只要自己在武轩无极馆一天,就不会容许类似的事情再发生,她不能坐看再出现第二个莲香。
“所以你就隐藏实力,一直留在外馆。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很蠢,既耽搁了自己的前途,也不可能从根本上避免张子颇的恶行。所谓斩草要除根,恶疾要用猛药。张子颇不算什么,张长老才是真正的症结所在。”云笙听了莲香的事后,对张子颇更加厌恶。
她来武轩无极馆,原本就不打算惹事,可谁知道,事情却是一件件的找上了门。
萝青深夜到访,又说了这么多,言下之意很是明显,她希望云笙能代替她,在她进入内馆后,照料外馆的那些女武者们。
在萝青看来,云笙是接替她的不二人选。
云笙只得勉强答应了下来,看来这大姐头的名号,到了哪,她都摆脱不掉了。
“你放心,我既是答应了你的,就会做到,明日一早,你让外馆的女武者都到我这里来,”云笙心中一惊有了主意。
张家父子在馆的势力不是那么好清除的,来日方长,不过在此期间,先要想法子让张子颇长些记性。
萝青离开后,云笙索性就不冥想了,她找出了范大夫给她的那本药方,又取出了一些药草,连夜专研了起来。
午夜前后,夜北溟和程白才从那一场该死的战技棋局里摆脱了出来。
程白已经累惨了,这种战技棋可比格斗还要累人的多,在斗气较量上,夜北溟就跟鬼畜似的,斗气深不可测,用也用不完啊。
程白暗自抱怨着,早知道如此,他就该和九霄那样,跟着副馆主外出,也好过留在夜北溟这里被虐身虐心啊。
这两年,夜北溟击杀血云兽,积累了不少功勋,就连一直冷遇他的大周帝夜呈天也是对他另眼相看,还特赐了一座北冥王府邸给夜北溟。
可夜北溟却不肯入住,一直寄宿在武轩无极馆,具体的用意,程白不得而知,也无意去细想。
棋盘才一结束,就听得有人在院落中,将今夜发生在校场上的那场笔试,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夜北溟和程白。
程白回首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人。
小时候,程白到冷宫找夜北溟玩时,就已经发现,似乎有不知名的势力在暗中保护夜北溟。
他和九霄也猜测过,那是否是故去的厉后留下来的人手。
关于夜北溟的母后厉氏,宫中传闻颇多,那时候程白和步九霄都还小,他们唯一记得的是,厉后可谓是大周帝登基成帝的最大功臣,她是个传奇式的女子,据说手上还拥有足有和当时大周帝媲美的冥卫。
厉后死的突然,夜北溟也跟着遭了秧,至于厉后的那些冥部,似乎……
程白也不再细想,无论北溟将来成了什么样,他们是好友这件事,绝不会更改。
“那几名交换生就是早上将你玩得团团转的那名女魔法师?”夜北溟摆弄着棋盘。
“就是她,看来,外馆要变天了,那呛口的小家伙可不是好惹的张家那对父子,在武馆的好日子,只怕要到头了,”程白笑眯眯着,自打体验了猎杀血云兽的刺激后,一返回武轩无极馆他倒有些不适应了。
“你对那名女魔法师倒是挺有信心的,”夜北溟对程白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态度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是个很有意思的小家伙,那是个每见一次,就会让人有惊喜的人,你若是有兴趣,我改天可以介绍给你认识认识,那可是枚小美女,”程白做出了一副色胚的模样。
夜北溟微微一顿,脑海中,飘过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冰冷冷地说道:“没兴趣。”
这世上,除了她之外,任何女人,他都不会在再有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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