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整个鼎城渐渐都燃起了火烛来,城内行走的人们也少了不少。
戌时正,一辆马车便停到了清远园外,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离开,最终停到了鼎城城北的一栋宅子前。
而舒沄则是早早地便候在了宅子的大门里,瞧见那马车停下之后便带着冠羽一起出了门,然后便看着那位县主府的云嬷嬷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在瞧见了舒沄之后,对着她笑了笑,跳下了马车。
很快,一位带着帷帽的身影便从马车内出现,然后扶着那位云嬷嬷的手也从马车上下来,款款地走到了舒沄的面前,掀开了帷幕,『露』出里面那张漂亮的脸来,对着舒沄开心地笑着说道:“张素医大人可还好?”
“小姐安好!”舒沄朝着那位小姐笑了笑,然后说道:“这里风凉,我们还是进去吧!”
“嗯!”那位小姐自然是乖顺无比地点了点头,跟着舒沄便进了大门。
那位小姐带来的人也不多,也就只有那位县主府的云嬷嬷与一个舒沄没有见过的丫头而已。
看着那位小姐有些累地躺在了床上之后,舒沄赶紧上前去诊起脉来,倒是有些好奇地对着那位小姐问道:“怎么小姐过来,只带了云嬷嬷和一个丫头?”
“祖母说,人多口杂啊!”那位小姐顿时笑了笑,一双眼睛弯起来仿若两个月牙一般,让人觉得舒服无比。
“小姐在清远园内接二连三地出事,县主娘娘也是有些担心了!”舒沄还没有想明白那位小姐的这话,倒是一旁的云嬷嬷对着舒沄笑着说道,“所以小姐这次离开,也是悄悄地走的。在清远园内的话,也就是婢『妇』带着服侍小姐的两个丫头回县主府去问罪而已.......”
舒沄眨了眨眼,倒是明白了。
金蝉脱壳,对吧?也就是说,明面上,是因为这位县主府的小姐的病情,所以云嬷嬷要带着平时近身服侍的丫头去县主府问罪,而那位小姐却是依旧留在清远园内的院子里养病的。只是,那养病的人到底是谁,可就不知道了.......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舒沄倒是点了点头,也不多问般地说道:“接下来,小姐倒是可以安心地在这里养病了。”
“嗯!”那位小姐笑着点了点头,对着舒沄欢喜地说道:“以后有张素医大人在,我的病肯定会好的很快的,对吧?”
舒沄含笑点了点头,示意了那位小姐换了一只手,仔细地诊脉完了之后,这才一边让那位小姐先休息,一边去写了『药』方子,然后交给了云嬷嬷,对着她说道:“小姐这病还得慢慢地来.......这方子先吃三剂!”
云嬷嬷点了点头,一边把方子收下,一边对着舒沄问道:“张素医大人......小姐身上的余毒......”
“已经清的差不多了!”舒沄笑着说道,“你看小姐的精神都好了不少了,不是吗?”
“是,是,是!”云嬷嬷立刻点头,倒是欢喜无比地说道:“从清远园内出来,小姐可是自己走出来的呢,可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那就是好事了,对吧!”舒沄笑眯眯地对着云嬷嬷问了一句,看着她点头后,这才说道:“明日开始,也可以给小姐准备一些她想吃的东西了,只是荤腥还是不要太多了......”
“是,是,是!这个我一定注意着!”云嬷嬷赶紧点了点头,又问了一下舒沄这『药』方子可有需要忌讳的东西,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云嬷嬷倒是想了想,拉着舒沄出了那位小姐的屋子,然后低声对着她问道:“张素医大人,我能问问.......我家小姐这病,到底是什么病症吗?”
舒沄闻言,一脸疑『惑』地望向云嬷嬷,不明白她这个时候问这个做什么。
“当初县主娘娘让我来照顾小姐的时候,只说了小姐这体弱的病症是因为累月的『药』毒引起的。可这『药』毒生出来,也是需要有病因的啊?不然,小姐怎么会开始吃『药』呢?张素医大人觉得,我这话有道理不?”云嬷嬷一脸求证地看向舒沄,瞧着她点头之后,这才又说道:“所以我就想知道,小姐这病到底是什么.......严重吗?”
舒沄仔细地想了想,倒是皱起了眉头来:“要说起来,小姐最开始的病症是什么,大约也就只有当初给小姐看诊的那些素医大人们才清楚了。他们当初给小姐治病,虽然积累了『药』毒,但是必然也是对小姐的病症生了疗效的,不然小姐也不可能一直喝『药』不是?”
云嬷嬷想了想,点了点头。
“在小姐积累『药』毒的同时以前的病症大半都是会治好了,又或者是让那病症更严重,又生成了其他的病症,之后又配了『药』方子重新治疗,这才能让小姐的病症拖了那么久的!”舒沄认真地看着那位云嬷嬷,对着她说道:“所以,云嬷嬷要问以前小姐的病症我也只能揣摩一下而已,也不可能准确!而这个事情揣摩出来,也对现在小姐的病情没有什么帮助了,也便失去意义了!”
云嬷嬷想了想,这才对着舒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是,张素医大人说的是......是我想多了。”
舒沄笑笑,与云嬷嬷道别之后便带着冠羽一起,回到了自己住的屋子,然后支了百芽去打水,对着冠羽问道:“那位小姐就真的只带了那位云嬷嬷和一个丫头过来?我觉得这人手怕是有些太少了吧?怎么着也应该是有一点护卫送过来的啊!”
“有的!”冠羽听见舒沄的这话,顿时笑着说道:“小姐放心便是了!与那位小姐一起来的,便有当初与小的一起去救过小姐的那些人......在小姐为那位小姐瞧病的时候,小的便与他们都见过了!只是,他们平日里都会藏在暗处,倒是不会轻易在这院子里出现的.......所以小姐要是想见到他们,怕是有些困难了。”
“见他们?我见他们做什么?”舒沄听到冠羽的这话,倒是顿时松下气来,然后对着他说道:“我只是担心这宅子要是守卫不足的话,发生什么事情就麻烦了!现在知道有人守着,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