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打回原形
这个想法让陆石明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他咬牙让自己冷静下来：“到底是什么事情，苏琼又在做什么，卿卿回来了吗？”
苏顺看着陆石明，眼神鄙夷：“老爷问小人做什么，到底是什么事情，老爷到了主院自然就知道了。”
进了主院，陆石明更慌了。
他带回家的姨娘们，生的庶子庶女们，个个都一脸天要塌下来似的站在院子里，从她们没有血色的脸色看得出来，站在主院已经很久了，平日里都娇惯习惯了，哪里可能站这么久，但现在，心中的惶恐不安已经取代了所有的脾气，一个个面如土色，像是等待临刑的那一道命令。
陆石明意识到，出大事了。
他看了四周，发现云姨娘正在看他，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疑问，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件事，云姨娘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慌，静观其变。
陆石明心里哪能不慌，他看了看，所有的庶子庶女都在，但陆冉冉和陆卿卿没在，他松了口气喊道：“苏琼，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还没闹够吗？”
祝长远听着陆石明的喊声，不由看了看苏琼，心想这陆老爷还不知道事情败露了，不然哪里还能理直气壮的喊出苏琼的名字。
祝长远也不由佩服，苏家掌家女主人，也是有几分本事，下手也果断利落。
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下定决心快刀斩乱麻。
不过其中的酸楚，也只有苏琼自己知道了。
苏琼没有理会陆石明，她起身，恭敬的看向柳三娘，语气真诚：“柳姑娘，还请你做个见证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能会污了的你的眼睛，请你不要介意。”
柳三娘微微笑了笑，她起身走到苏琼身边，她抓住苏琼冰凉的手指：“夫人放心，雨过便会天晴。”
苏琼眼眶酸涩，她感觉到一股暖暖的力量流向她的四肢百骸，驱散了她心中散发出来的寒冷，苏琼有些梗咽：“谢谢柳姑娘。”
祝长远更好奇了，不过他很识趣，没有在此时打扰。
柳三娘松开手，苏琼才朝外走去。
柳三娘也朝外走去，楚砚跟在她身后，牵住了她的手捏了捏，柳三娘有些抵触，但她知道这没用，所以很快就习惯了。
楚砚眼中有了一丝温柔，柳三娘已经不似以前那般抗拒他了。
这很好。
苏琼出来，她淡淡的看了一眼站在院子中央的人们，这些面孔，她觉得熟悉又陌生，虽然好多都入府多年，最晚入府的，也有快八年了，但她其实没记住她们的样子。
一开始这些女人也并不安分，但她们看清楚事实之后，都安安分分的。
她不在意养着这些女人，也不介意她们生下的孩子，可这一切都建立在她不知道真相的前提下。
不管她怎么包容，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这些女人，都是进了她眼中的沙子。
苏琼扫了一眼，视线落在云姨娘身上：“润儿呢？”
云姨娘低下头回答：“回夫人，润儿在病中，妾便没有让他来。”
苏琼心口一疼，她吩咐丫鬟：“去将润儿抱回主院，去请最好的大夫来看。”
她庆幸她的儿子就在身边，还活着。
云姨娘瞳孔一缩。
陆石明也是腿一软，若非他死死咬着牙关，他便要跪下去了。
丫鬟下去了，苏琼又吩咐：“去把二小姐请过来。”
丫鬟点头便下去了。
听到苏琼去请陆冉冉，陆石明真正的害怕了，他看向云姨娘，云姨娘同样的差点失控，苏琼是知道了吗？
陆石明只觉得脑子里面嗡嗡的响，这怎么可能呢。
陆冉冉一直都是府中最特殊的存在，她柔弱，像是漂亮又弱不禁风的小花朵，她需要很多很多的呵护，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从小都是被苏琼捧在手心的。
有什么事情，也是苏琼亲自去她院子，从没有让陆冉冉出来过。
陆石明捏紧了拳头，任凭他怎么压制，手都不由的颤抖。
陆冉冉很快被请来了，她穿着最好的丝质衣裙，一件衣裙可抵千两白银，浑身自带一股清香，如同出尘高贵的芙蓉花，容貌漂亮，她茫然的看着院子所有人，然后走到苏琼身边，弱弱开口：“娘，这是怎么了？”
苏琼看着柔弱的陆冉冉，心头一软，多年的疼爱已经成了习惯，看着陆冉冉这张天真无邪的脸蛋，她都下意识的放柔了声音：“冉冉来了。”
陆冉冉点点头：“娘，到底是什么事情，惹您这么生气，姨娘她们做错了什么吗？”
苏琼心口一疼，她避开陆冉冉疑惑的眼眸开口：“去拿凳子给二小姐坐下。”
陆冉冉微微一笑，拽着苏琼的袖子，声音轻柔：“我要和娘一起坐，娘消消火，别生气了，冉冉身体好了很多，大夫说再养两年，冉冉就能出门，可以健康的蹦蹦跳跳呢。”
苏琼看着陆冉冉，疼痛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的捏住了，她移开视线：“去坐下，听话。”
陆冉冉低下头，似乎有些委屈，咬了咬唇：“好吧，我听话。”
陆冉冉走向下边的凳子坐下，她路过柳三娘身边的时候，看了一眼柳三娘，柳三娘看着陆冉冉的眼睛，好似看穿了一切。
陆冉冉几乎是瞬间就避开了柳三娘的视线，她坐下之后再看人时，又是那般美好模样。
苏琼见陆冉冉坐下之后，眼中才恢复冰冷，她冷冷开口：“把孙嬷嬷和肖嬷嬷带上来。”
听到孙嬷嬷和肖嬷嬷，陆石明再也绷不住跪在了地上。
云姨娘也是浑身无力，若不是身边的一个姨娘扶着她，她也要狼狈的跌倒了，苏琼什么都知道了，她知道了。
苏琼看着陆石明和云姨娘的反应，心中更冷，她开口：“十三年前，我生下的并不是个女儿，而是个儿子，陆石明，你知情吗？”
陆石明脑子一片空白，他已经想不出该用什么言语来回答苏琼了，他何止是知情，他更是主谋。
孙嬷嬷和肖嬷嬷被带上来的时候如同一滩烂泥，站都站不直，才短短的几个时辰，在他们身上，却好似过了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