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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人家理你们吗?”

越想越气,她说话更加难听:“你穷得都要找我这个妻子要钱,还眼巴巴地给人家的基金会送钱。一千万,你看看你配充这个阔气吗?”

她越说越觉得讽刺。

钟少阳回家之后,她强行看了他的转账记录。

在看到收款方是星星基金会的时候,眼前一黑,心态彻底崩了。

钟氏落入这个境地,明明都是阮寒星那个贱人害得。

钟少阳不仅不恨她,还给她创立的基金会捐了一千万?

就算钟氏没出事的时候,一千万也不是小钱。

明明她才是钟少阳的妻子,她才是名正言顺的钟少夫人啊!

为什么他的眼里还是看不到她,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女人?

难道说,她这一辈子,就注定只能生活在阮寒星的阴影下吗?

“我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她已经死心了!”

钟少阳烦闷不已,脸色更加难看。

身为一个男人,找自己的妻子要钱,难道他的心里就很好受吗?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何至于这样。

不耐烦地扒了下头发,他寒声道:“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简直像是个泼妇!我们才是夫妻,你难道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

“你值得我的信任吗?”

黎眠丝毫不让,红着眼睛怒吼回去:“整天像条狗一样追在阮寒星的身后。你们家真的那么喜欢她,当初怎么不去娶她?没用的懦夫!”

“如果不是你死皮赖脸,带着孩子,你以为我会娶你吗?”

钟少阳猛地被刺痛,口不择言地骂道:“是你自己要死要活地嫁进来,现在又后悔了?”

“钟少阳!你竟然敢这么说我?”

黎眠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猛地站起来去拍打他:“你到底有没有心啊?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这是在拿刀子捅我的心窝……你这个渣男!我真是瞎了眼……”

她一边哭,一边伸着指甲去挠他的脸。

钟少阳起初脸上露出点后悔的神情,还在躲闪。

被她没有章法地打了一通,眼底生出点戾气,不耐烦地一把将她推到沙发上:“够了!黎眠,你不要得寸进尺!”

“够了,你们不要再吵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的钟思思猛地爆发,高声喊道:“吵架能改变什么?你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都是一家人,非要闹成这样吗?”

为什么家里会变成这样?

温柔体贴的小眠姐,像是一个怨妇。

阳光优秀的哥哥,也像是她最看不起的没用的男人。

这一切,到底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一家人,你们钟家有把我当成一家人吗?”

黎眠冷笑一声,捂着肚子,眼底全都是怨恨:“我看你们钟家也没把我放在眼里。钟少阳,我告诉你,现在不是我求你。”

她猛地站起身,冷冷地道:“我先回家一段时间,我们彼此冷静一下吧!”

说着,她扭头上楼去收拾东西。

“少阳,你还不快去拦住小眠。”

林柔揉了揉紧皱地眉心,有些头疼。

她原本还能冷眼旁观,见黎眠一副回娘家的样子,终于急了:“你跟她好好说,哄哄她,跟她道个歉。都已经结婚了,三天两头回娘家算什么?”

“我不去!她想回就让她回!”

猛地一甩手,钟少阳冷声道:“又不是我求着她嫁给我的,整天疑神疑鬼,像是个怨妇。”

他不明白,只是结个婚,怎么能让人改变这么多?

黎眠现在陌生得让他快要不认识了。

不但管着他的行程,询问他跟谁见面,去干什么,还要查他的手机。

结婚短短一段时间,他就快要窒息了。

“你不去,那你就等着咱们家走投无路,一家人去喝西北风!”

一直沉着脸不语的钟定国猛然爆发了。

他怒气高涨,骂道:“搅黄了投资的事情,咱们家还能找谁帮忙?!这种时候,你不去笼络好小眠,真的打算过两天宣告破产?!”

他真的后悔,后悔没有好好教育这个儿子。

拉拢投资,已经彻底宣告失败。

现在黎家,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黎家肯投资,Z项目继续启动,以黎家的资产固然坚持不了多久,却能给他们带来喘息的余地。

黎家不肯,他们就只能等死。

这种时候,还不好好哄着黎眠,岂不是在自寻死路?

钟少阳自己理亏,脸色有点难看地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钟氏倒了,你以为你还能有现在的快活日子?”

钟定国冷笑:“过惯了大少爷生活,让你一块钱掰成两瓣,你受得了?受不了,就去好好哄着小眠。想过好日子,就别要你可笑的尊严!”

“定国,你少说两句。”

林柔忍不住叹口气,拍拍钟少阳的肩膀:“少阳,你别怪你爸说话难听。咱们家现在确实艰难,小眠是咱们家唯一的希望了。”

“妈,你们还没看明白吗?黎家根本就不肯借钱给咱们家。”

眼眶微红,钟少阳攥紧拳头,愤愤地道:“说得好听,什么把我当成自己的儿子,亲如一家。实际上还不是势利眼?当初咱们家情况正好,就甜言蜜语张口就来。现在出问题了,躲得倒是快。”

如果肯借,黎眠回家要了那么多次钱,怎么都没多少成果?

几百万一千万的,打发叫花子吗?

听他这么说,钟定国和林柔的脸色也不好看,并没有反驳。

显然心里也觉得黎家不肯出钱,做得不够地道。

钟思思咬住嘴唇,忍不住道:“可是……那本来就是黎家的钱啊……”

为什么她的父母哥哥,却能理直气壮地因为别人不肯帮忙,而怨恨别人?

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啊。

“思思,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钟少阳皱紧眉头:“咱们又不是不还,只是应应急罢了。说白了还是黎家自私自利,根本没把咱们家当成一家人。”

应应急?

如果钟氏破产,到时候拿什么来还给人家呢?

钟思思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