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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这类乐器想要学好很难,想要入门却并不难。

哪怕是小孩子初学不久,也能流畅地弹出一句“一闪一闪亮晶晶”。

于是霍筱宁这近乎噪音的演奏便显得格外的可笑。

伍铮的发言被当场处刑,许多人疯狂在视频下面艾特他,队列整齐地询问“就这?”

伍铮的微博下方也被冷嘲热讽攻占,一时之间不堪入目。

阮寒星的眼眸沉了沉。

“砰砰砰!”

她的房门被敲响。

霍沉换了一身休闲的家居服坐在轮椅上,头发微湿,手中我这手机看她:“微博上的事情,你看了?”

“刚看到。”阮寒星并不意外,点点头。

弟弟妹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门后偷听,听到她应声一个接一个地走出房门。

连单独住在三楼的霍筱宁也从楼梯口的阴影站出来,眼底带着愧疚忐忑和担忧:“大嫂……对不起。”

她真是没用,连成为于晚大师的学生,都能给大嫂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你瞎道什么歉呢!”霍浅浅翻白眼,气道:“你又没做错什么,错的是那些造谣的人。开局一张图,故事全靠编。”

“这些乱七八糟的八卦工作室,早就该破产了。”霍景轩眉眼中带着怒意,皱眉气冲冲地踢了一脚房门:“别让老子找到他们,不然非得揍他们一顿!”

“除了暴力手段你还会什么。”霍元洲不满地看他一眼:“胡说的人这么多,你能挨个揍一顿吗?现在的关键是要解决问题。”

“你这么能你倒是拿出个法子来!”霍景轩更怒,高声道:“只说谁不会?”

“好了,吵什么吵。”阮寒星淡淡的看他们一眼。

作为事件的中心,她反而格外冷静,从容道:“网上的言论没对我造成什么影响,你们两兄弟倒是快打起来了。”

重点看了一眼冲动的霍景轩:“连我都打不过,还整天要去打这个打那个。”

霍景轩张了张嘴。

他大嫂那干脆利落的身手,谁能打过啊。

“我联系一下于晚大师。”霍沉嗓音沉静,有条不紊地道:“再让霍氏做个声明,宴会的监控也可以全都调出来。”

“我们也可以声援大嫂。”霍浅浅还有些气呼呼的:“不能让他们这么污蔑大嫂。”

霍成凛的眼神微闪,没有说话,黑黢黢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站在楼梯口的霍筱宁,站了过去。

“都回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弟弟妹妹们应声各自回房,霍沉却依旧在原地看着她。

阮寒星顿了顿,正要说话,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她下意识地接通:“你好?”

“阮寒星!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阮泽明气急败坏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阮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这就是你那个好外婆教你的?在外面勾三搭四,不守妇道……”

“阮泽明!”阮寒星的脸色骤然一冷,声音阴沉:“你要发疯别在我面前发。我外婆到底怎么样用不着你来评判。你再敢说她不好,别怪我不客气!”

“你!”

短暂的惊楞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

阮泽明并不觉得自己有错,继续破口大骂道:“我说的有错吗?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丢光了我的脸!你妹妹好心好意劝你,你竟然还敢跟她动手!我真是恨当初你出生的时候没有直接掐死你!”

“你以为我想当你的女儿吗?”

被迎头骂了一通,阮寒星以为自己早已经足够冷硬的心脏竟然泛起了隐隐的疼。

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没有养过她哪怕一天,在他的眼里,她连他面子的千分之一重要没有。

“我要怎么做是我的事,还没到要小三的私生女来教我的地步。你最好告诉阮未思,今天只是普通的耳光,下次再敢蹦到我的面前,我打得她她妈都不认识!”

“你这个逆女!”大男子主义的阮泽明哪能接受她这样的态度,气道:“你真是翅膀硬了!丢人现眼的东西,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别想再进阮家的门!我阮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阮寒星眼底冷得仿佛要结冰,心口却空荡荡得疼。

她正要说话,手机却被人拿了过去。

男人坐在轮椅上,侧颜冷峻冰冷,透着十足的疏离贵气。

他贴近手机,语气是和表情如出一辙的冷淡:“阮先生,你好,我是霍沉。”

电话那头的阮泽明声音陡然一窒。

霍沉。霍家掌权人,商场上一言翻云一语覆雨的存在。

就算他现在双腿残疾,也绝对不是阮泽明这样身份的人能够轻易怠慢的。

“霍……霍先生。”下意识以为他是要问罪,阮泽明有些慌乱:“是我教女不严,霍先生见谅。霍先生想要怎么处置那个逆女,我们阮家绝无二话。霍……”

“阮家确实教女不严。”霍沉眼底沁出冷意,淡淡道:“幸亏夫人没在阮先生面前教养过哪怕一天,才能长成如今模样。不然霍某一定是要跟阮家算账的。”

阮泽明一怔,怀疑自己听错:“霍、霍先生的意思是……”

“夫人如今是我霍家人,没有人能指着霍家人的鼻子骂。”霍沉沉声警告道:“养而不教,既然前二十年阮先生不曾关注过夫人,那么后面阮先生也不必再出现。”

“否则,别怪霍某护短,一定要为我夫人讨个说法。”

阮泽明浑身一抖,额头沁出了大滴冷汗。

霍沉却不管他到底有什么反应,冷冰冰地挂断了电话,重新将手机递还回去。

“你……”阮寒星的神情复杂,欲言又止,半饷才道:“你不用这样……”

阮未思身具女主光环,霍沉跟阮家对上说不定要受到连累。

“没道理别人欺负我夫人,我却装聋作哑、视而不见。”霍沉不知她的顾虑,只淡淡道:“夫人不必怕,一切有我。”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是再随口一说,再轻易的一句话。

阮寒星却知道,他的性格从来都是言出必行。

这是他的维护,也是他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