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绾摇了摇头,却未接话。
大姐又打量了她一番,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二十来岁?”
陶绾的嘴角弯了起来,“我有四十好几了。”
听了陶绾的话,大姐惊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脚,“你,你有四十?!”
眼前的掌柜明明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四十岁的女人,又怎么会有这幅容貌?
陶绾弯了弯眉眼,“我可没骗你,好歹我也是个大夫,若是连自己的容貌都护不住,又怎么护我的病人呢?”
她确实没骗人啊,她穿越的时候已经二十四接近二十五了,再加上这具身体接近二十,加起来可不是四十好几?
大姐闻言,又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陶绾,好半晌,才开口问道:“您是不是给自己用了什么药,才能维持住自己的青春美貌?”
“那是自然。”陶绾握着大姐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与你说这些,并非想炫耀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女人什么都可以不投资,但是对自己的身体以及脸蛋,一定要重视。这簪子我是进货价给你的,就算卖了,也赚不了几个钱,我就是看你合眼缘,才与你说这些的。”
大姐犹豫片刻,咬了咬牙,数了七个银子递到陶绾手中,“好,听你的,我买!”
陶绾脸上的笑意顿时变成了一朵花,“多谢姐姐!”
有了大姐开头,接下来店里不少的客人也开始问陶绾价格,等到陶绾清完店内的库存时,天边都已经出现了一抹夕阳。
她数了数收到的银子,将银子分成两拨,装好,这才急急地将店门关紧,走了出去。
车夫还在原地等她,见她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陶大夫,您可算出来了,再不出来,咱们估计今晚还得留在汴梁城了。”
陶绾咧了咧嘴,“实在不好意思,怪我,都钻钱眼里了。”
车夫摆了摆手,“哪里的话?那是您机智,能得到这样好的机会,像我们这样的人,想钻都没法钻呢。”
陶绾自然听出来车夫是在有意恭维自己,她亦不知道怎么接话,抿了抿嘴,这才说道:“我们赶紧启程吧,再晚的话山路就不好走了。”
“欸,那您坐好了。”车夫朝陶绾招呼了一声,牵动了一下缰绳,牛板车缓缓往陶安镇的方向走去。
陶绾回到医馆门口,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因为有些过意不去,她多给了车夫一锭碎银。
车夫捧着那锭碎银,受宠若惊,“陶大夫,这怎么好意思?”
陶绾轻声应了一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你该得的,若非你一路上的照顾,恐怕我今天还得在汴梁城露宿。”
车夫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想了想,还是将碎银塞到了自己的怀里,“那先多谢陶大夫了,以后若还有需要,还可以找我,无论上刀山下火海,我一定将您安全送到目的地。”
陶绾被他这话逗笑了,但还是点了点头,朝他挥了挥手。
车夫驾着牛板车往陶安镇入口的方向走去,车夫并非陶安镇的人,只是听说,自打他媳妇去世后,他便孤身一人来了陶安镇开始新的生活,如今住在进镇子的大榕树附近。
一直到看不见车夫的背影,陶绾这才收回了眼神,哼着小曲儿往医馆里面走去。
“嗯哼哼……”
去了一趟汴梁城的收获确实出乎了她得意料,她本以为这趟出门只能光花钱,所以出门前她并不太乐意,只是碍于唐棣多次帮了自己,上门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有没有能帮到的地方,这才不情不愿却又迫不得已地过去了。
可是陶绾没想到,在回来的路上,居然还能捡到这么大的馅饼……
只是,那位老人又怎么会想到那个谜题?那谜题分明就是狮身人面的谜题,在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流传这个传说才是。
陶绾越想越糊涂,出门时方哲的话,车夫的异常,还有老人的脸色,所有的事几乎串成一条线,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可是速度太快,她什么也没抓住。
陶绾晃了晃脑袋,正想进屋,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直直地往前栽去。
“哎哟!”一声惊呼声,紧接着是沉重的倒地声。
陶绾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方才绊倒自己的,居然是一道门槛。
“一定是自己胡思乱想,所以才会没注意到。”陶绾自言自语般喃喃地说着,起身往屋内走去。
屋内黑漆漆一片,借着从门口投进来那丝微弱的月光,依稀可看见桌上的蜡烛连白烟都未升起,底下的蜡亦早已凝固,那便说明入夜以后,这蜡烛就没被人点着过。
陶绾的脸色不太好看,她回头看了看门外,家家户户几乎紧闭门窗,她抿了抿嘴,正想往外走去,又想起回来的路上,有好几户人家,甚至在门上涂满了狗血。
她曾听人说过,狗血是古代辟恶破妖的法宝,杀狗涂血于门户上,一直是民间辟除不祥或抵御邪恶的基本方式之一,可是她出去这两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闹得陶安镇人心惶惶?还有花娘和六子,又去了何处?
平日里只要她出门,在她说好回家的时间,隔了大老远就能看到两人站在门口迎接,可是今日非但没有看到两人,就连屋内的蜡烛都没有点。
方才顾着胡思乱想,如今回过神来,才发现愈发的不对劲。
沉思片刻,她还是寻了一支火引子,对着火引子吹了一口,然后将蜡烛点燃。
火光缓缓亮起,没一会儿,便将屋内的寒气驱得七七八八。
她熄掉火引子,正准备往里屋走去,刚抬头,就见一个人坐在屋子的角落里,缩成了一团,陶绾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住身子。
她定了定神,细细打量着那个人,这才反应过来。
“花,花娘?你坐那干什么?你怎么了?花娘?”
陶绾唤了好几声,见花娘还没反应,索性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花娘?”
过了好一会儿,花娘才像后知后觉一般,抬起头来看了陶绾一眼,嘴唇动了好几次,最后才吐出了一句有些无力的话。
“你……回来了啊?”
陶绾见状,更担心了,握起花娘的胳膊,便将五指贴到她的手上,“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看……”
话音还没落下,花娘一下子便将手抽了回去,她的反应,让陶绾也跟着愣了一下。
陶绾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花娘这才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胳膊藏进袖子里,咧了咧嘴,笑道:“没什么,我就是……来月事了,身体不太舒服,你也不用担心,女人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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