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掣肘的问题吗?只要尽力,总会有办法打破僵局的,封山而已!
第二天,陶绾起得不算早,太阳几乎要从窗户外晒进来的时候,她才背着一大包的东西从里屋走了出来。
陶绾里面穿了一袭红色棉衣,外面还披了那天从山上回来之时,套在她身上的那件狐裘,原本想着一套棉衣就够了,毕竟那套棉衣是老陶大夫还在世的时候,专门寻人给陶绾做的,是陶绾最厚的一套衣服了,更何况,那件狐裘的主人还说不定是谁,这么贵重的东西,若是弄丢了,指不定会有什么后果。
可是转念一想,如今站在没风的屋内觉得有些热,不过到了山上,温度会比山下要低上十几度,到时候这一身棉衣可就不好说了,管他主人是谁,这狐裘若是不套上,只怕到时候她命都没了,哪里还报的了对方的救命之恩?
思前想后,陶绾还是把这狐裘给套上了。
她从里屋出来的时候,恰好遇到花娘进屋,见她还未出门,花娘便觉得奇怪了,“丫头,你不是说要上山吗?这都快接近午时了,你现在上山,一来一回,赶得及吗?”
若是到时候天黑下不来,那不就危险了……
陶绾朝她咧了咧嘴,笑得有些神秘,“我啊,就是专门挑这个时候上去的!”
“专门挑这个时候?”花娘瞠目,更加奇怪了。
还没等她详问,陶绾已经将四条狗儿牵出了屋外,然后又将两个木板利用麻绳套到了狗儿身上,又将套着肉骨头的布袋一把扯去。
“我走了啊,你们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哇哦……”
还没等花娘和六子反应过来,眼前人早已不见了踪影,耳边也只剩下一声惊呼声。
“这,这算什么啊?”花娘喃喃自语般说了一句。
耳边,却半天没有回应,她侧头看了一眼六子,只见六子紧紧拧着眉头,死死盯着雪地上的两道痕迹。
花娘见状,心里有些不舒服,却还是伸手去拉了拉他的袖子,“放心吧,丫头既然想到这个办法,那肯定就对这个办法有把握的。”
六子的眉头这才松了几分,却还是有些担心,“但愿如此,只是,我从未见过这种……车子?”
想来想去,六子也只能把那两块板子称之为车子,跑的这么快,还能载人,不是车子,又是什么?
可若说是车子的话,这“车子”又无车轮,而且,见过马儿拉车,见过牛拉车,何时见过有车子是由狗来拉车的?
花娘心里的不适又增添了几分,想了想,还是强行挤出了几分笑颜,“要按你这么说,我觉得丫头浑身上下都是奇怪的地方,她这个人,不就是向来不走寻常路吗?可是哪一次,她不是身处险境却又化险为夷?”
例子一怔,歪着脑袋思索片刻后,终于露出了几分笑颜,“你这么说也是。”
从来没人做过那个什么月饼,可是陶绾却说那是中秋节一定要吃的东西,还有火锅,从来没人做过,可是陶绾却说,那是家家户户都会做的家常菜。
还有以前在大牢的时候,他和花娘在外面为陶绾奔波了多久?可是到了最后,陶绾却是被县令恭恭敬敬请出来的……
这三番四次,哪一次的事,不是看起来古怪至极,可是放在陶绾身上,却又让人感觉正常得好似不过只是在劈柴烧饭、缝衣过冬一般。
想到这,六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刚准备说什么,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再次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笃笃笃——”
“陶大夫!陶绾!”伴随着敲门声响起的,还有一阵不耐的呼唤声。
六子和花娘对视了一眼,这才起身,撑着竹拐,一蹦一跳地前去开门。
敲门的人亦是个暴脾气,敲了没几下,已经开始踹起门来了。
六子拉开门的瞬间,那人的脚恰好往这边踢了过来,那人显然也没想到六子的腿看起来会是这么一个受伤的情势,可是要想往回收,又收不回来,只能硬生生地把身体往后坐,整个人摔到了雪地里。
“哎哟!”这叫声听起来不疼,但是冷意却让他打了一个十足的颤抖。
六子有些不太高兴,倘若开门的人不是他,是花娘,这摔得人是不是就是花娘了?
想到这,六子的脸色又黑了几分,“狗赖,你来干什么?”
来的人六子认识,不但认识,还带着几分熟悉,从前偷蒙拐骗的时候,六子就时常和狗赖混在一起,倒不是因为狗赖的性格讨喜,而是因为狗赖这人够混,和他在一起,能骗到更多的银两,银两多了,破庙里的那群孩子也就可以有一段时间不愁吃喝了。
狗赖看到六子,嘿嘿地笑了一声,“你能在这,我怎么就不能在这?”
“你……”
六子刚想说什么,狗赖连忙抬手晃了晃,制止了他,“欸,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跟你打架的,陶绾呢?陶绾哪儿去了?”
“陶大夫没空,请回吧。”听他提起陶绾,六子好不容易被花娘劝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没好气地瞪了狗赖一眼,幽幽地说道。
狗赖闻言,不由得多看了六子几眼,随即非但没有往外走,反而一脚踏进了屋内,在屋内来来去去地走着,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屋内的摆设:“啧啧啧,这屋子装饰的还真是不错,看来这些年,陶大夫也靠镇上的人赚了不少钱嘛……”
“你!”六子气急,一瘸一拐地走上前便要去拉他,“你出去,我们这儿不欢迎你!”
狗赖猛地一甩胳膊,六子便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到了一旁。
“打开门做生意,有什么欢迎不欢迎的?不过我看啊,陶绾这大夫当得就不太合格了,大家都病了,她居然还偷懒不开门?该不会是想趁机哄抬药价吧?”
六子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听了这话,气得吸了好几口凉气才缓过神来,他一把握住自己的竹拐杖,伸手便去打狗赖。
“我打死你个不孝子!打死你个不孝子……”
竹拐杖虽细,但落到小腿上,却是分外的疼痛。
狗赖被他打得直跳脚,还不忘扭过头来骂,“六泼皮你疯了!你当你是我爹吗?还不孝子?你再打我,你信不信我一把火把你这儿给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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