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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爱种地的稷哥---肥18

对着花小五的神气活现,花夫人笑说一句:“小五不用交待,只对小四说下。”

花四姑娘跟在铁权身边走远,是出来前说好的,花夫人也知道,他们挨家挨户搜索夏县官的朋党。

花夫人只能先不说,见到楚姑娘带着太子动身去县衙,这是她的差事,带着女兵跟在后面。

楚芊眠带着太子在公堂上坐下来,太子好奇的往上面看:“姐姐,这是什么字?”

“明镜高悬,但这坏人他是黑心。”楚芊眠解释给他听。

很想让俞太傅抓住这机会给太子来上一课,进城时见到的俞太傅却还没有出现。

一箱箱的东西搬出来,转移太子的注意力。太子睁大眼睛看着:“钱?”

“是啊,可以买很多粮食的钱。”

在西宁种了地,太子虽小,也大约知道粮食的重要性。拍着小手喜欢:“姐姐可以养更多的人。”

“是稷哥可以养更多的人。”楚芊眠笑着纠正他。

对外面望望,太傅还是没有过来。打下这城以后,楚芊眠可不会留下来治理,以后怎么办,说好的由太傅处置。

他去了哪里?

城外往省城的方向,这个时候来了一队车马。为首的一个人面白长须,是个斯文模样。马的速度已经足够快,颠的他脸都红了,他还是催促:“再快,我着急赶到广白。”

能看到广白城时,侍候他的人急急勒马:“大人且住,这城换旗帜了,别是让难民占住城吧。”

男子眯起眼:“旗帜上写的什么?”

“楚姑娘。”

男子一喜:“这就对了,咱们进城,老师该等急了。”

打马没有两里路,见到城门外的道路上,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傲然状独立。

男子滚也似的下了马,哽咽叫着:“老师,太傅!您果然还活着?”离开十几步跪下来,就在黄泥地上一路膝行。

俞太傅冷笑:“阎王爷说老夫没把元承设带上,他不肯收我的命!”卷起袖子,对着男子头上打几下,骂道:“我没活着,是死人给你写的信吗?于良朴,我来问你,这省里乱成一锅粥,你是做什么吃的!我让你放外官的时候,就让你龟缩一动不动。”

“老师,乱了两年,省里都保住周边城镇就不错。到处是难民,唐指挥使带着兵将打到殉职,残余的兵马都不敢出去。”

“为什么都是难民?乱是怎么起来的!”俞太傅厉喝。

于良朴哭道:“一开始我们省没乱,听到京中恶耗,本想进京靖难来着,兵马还没有动,外省的乱民往这里拥挤,他们大肆抢劫到处放火,唐指挥使就这样没了,最后本省也开始乱,占山的越来越多,就成这模样。”

俞太傅大怒:“这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去年才查明白,有一伙悍匪名叫半天风,他们见到别的省乱了,纠集一群亡命之徒,到处抢掠,把一个又一个省的建制全坏掉。”

俞太傅狞笑:“半天风现在哪里?”

“早就不知去向,有人说他去西宁时,撞上西宁王的铁枪。有人说他们抢的够了,去太平的地方享福。”于良朴伏地大哭:“不是学生无能,是省里也有人指着这乱发财……”

俞太傅哼上一声:“这个我已知道,所以我没有写信给省里,只让你秘密前来。”

回身手指广白城:“这城交给你,有粮有钱,你守得住吗?”

于良朴苦笑:“老师,我是文官。”

“把难民编成队给你,再许你危急时刻向西宁王求助,你守得住吗?”“西宁王会出面?那敢情好。”于良朴道:“不瞒老师说,前年和去年我们都向西宁王求助过,他没有理会。”

“去年他不在家,前年的事情他对我说过,他曾给唐指挥使写信,约他同筹划制乱策略。唐指挥使刚愎自用,不把难民放在眼里,结果难民不帮他,把自己弄没了,是不是这样?”

于良朴止住泪:“倒也离的不远。”

俞太傅拍拍他肩膀:“别哭了,起来,随我进城见楚姑娘,以后这城就交给你了。”

于良朴跟在后面打听:“楚姑娘是哪位?”

“楚姑娘就是楚姑娘。”俞太傅微微笑,等于没说。

他们进城去,见到两边女兵居多,于良朴纳闷:“老师,您这是把难民中的女子都选出来?这个人才您留给我吧,现在这省里就是难民最多。”

“我现在一个人比一百个人都重要,不过我写信给西宁王,让他派几个能干的人来帮你。”

说到这里,见前面路堵上。

于良朴翘首:“前面是县衙,老师,您在公审夏顺吗?围这么多的人。”

“夏顺已杀了,如果他不能肥地的话,可惜了城外那片地。这里?你看!”

俞太傅手指高处,县衙的房顶上,走出来一个女子,手里牵着个小孩子。

女子高声道:“父老乡亲们听好,从现在开始收留所有投奔的难民。但是,你们都要种地,先做到自给自足。”

说到这里停下来,对小孩子疼爱的笑着。

“种地哟。”小孩子扯开小嗓音。

太傅乐了:“看他看他,说的多好。”

于良朴就知道这是楚姑娘,冲着老师的高兴劲儿,和旗帜飘扬在城头,于良朴认真听下去。

楚芊眠再扬声:“不许乱,不许抢,各守秩序,以待太平!”

“会太平哟。”稷哥添话。

“不要想着种出地来是自己的,凡是安分守己到这里的,都可以吃。”

“种地给哥哥姐姐吃哟。”稷哥的话是这样。

上官夫人乐坏了,陶周氏和周奇的娘窃窃私语,对于她们来说,稷哥心里只有哥哥和姐姐,是天下第一等好事。两家本就依附国舅良多,以后太子登基,他心爱的哥哥是上官知,心爱的姐姐是上官家媳妇,对亲戚们只有好的。

稷哥随着姐姐喊上一通,花小五满心羡慕:“我也想上去神气。”铁标高举小拳头:“咱们就在这里喊。”

花小五喊道:“种地给姐姐和姐丈吃哟。”

铁标喊:“给小五妹妹吃哟。”

旁边认得他们的人笑成一团。

楚芊眠说完,带着稷哥下来,有人安排难民和城里的人领粮食和种子。不管身份高低,都要为这片土地重新繁华而出力。

于良朴随太傅来见楚姑娘,楚芊眠把搜出来的东西给他看,于良朴吓得面如土色:“有这么多?”

“省里勾结的官员,我们也要拔除掉。”楚芊眠满面严肃:“于大人,太傅举荐你,稷哥相信你,你可不能辜负。”

于良朴惊魂未定,没有听出来话里没有楚姑娘相信你这句,只是点着头。

当下把金银珠宝怎么分派,也说明白。不是用来采购粮食,就是购买药物和衣物。而敢往乱的地方挣这钱的,非吕家莫属。

吕胜小哥从来是中用的,写一封信让于良朴派个亲信前往吕家最近的聚焦点,跟他们购买,由吕家护送到此。

俞太傅看似自言自语,其实斜对稷哥而笑:“把这里当成省城吧,从这里恢复全省安宁。”

稷哥似是而非的嗯上一声,见到姐姐说完,扯上她出去,在县衙的院子里,洒下一把瓜种子。

楚芊眠带他离开这里回山上,瓜种发了芽,稷哥临走时浇了水,嘟囔道:“赶快结果子养活人哟,要快哟。”

他小小的面容,很是虔诚。

……

益王面对案几上刚收到的信不安,负手踱步的他总觉得不妙感自心底横生。

楚姑娘?

收拢难民?

她是谁!

益王虽没有往各省去,却熟知各省消息。明年聚会的名单上,有各省还活着的大员。

王爷是这样想的,大家谈的好,由益王出兵,以慈悲救人之姿态横扫各省的混乱,益王爷将成为天降神兵。

也因此,兵法上说知己知彼,益王对各省盘踞了如指掌。他知道男匪中出名的是半天风、穿天云、地趟六,也知道女大王中有凤七姑、尤九娘。

他可以据此把楚姑娘当成新出现的强盗吗?

不不。

益王抽出另一封信,西宁王言词恳切的请他帮忙,铁家的郡主嫁去江南,婆家还有人需要营救。西宁王有一队约千人的人马需要借道,请益王行个方便。

楚姑娘?

铁家为私事的一千兵马中女兵居多?

益王面色难看的有了抽搐,暴起一拳砸在案几上,咆哮道:“当本王是傻子!你铁家是占地盘去了!”

西宁王为什么要借地盘,益王不想知道,也不必过问。在他的心里,也一直这样想。

他迟迟没有把邻省占下来,为的不就是“名正言顺”,好成为百姓口中的赞誉。

这铁家倒好,干脆收拢难民。给人活路,人家能不说他好吗?

虽然二殿下在自己手里,但他年传颂中铁家比益王名声高,铁家压益王一头可以想像。

一拳打出怨气,益王冷静:“来人,陕西汪大人一直让本王出兵制乱,本王现在有功夫管了。派出五千人,让汪大人出兵五千,把新起的女盗楚姑娘就地正法。”

让西宁王哭去吧。

而汪大人出兵马,他也找不到本王的证据。

为万无一失,益王又看了几遍地图。他觉得附近河流不少,离长江支流不远。阴沉着脸写几封信,给相知的水军,让他们严阵以待,不让楚姑娘借水遁走。

书房里川流不息的出来进去人,大名郡主在高亭子上静静眺望。她的父亲要有大举动,但她却不知道。

她还知道上官知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退亲,拿天地说话,声明绝不后怕。这件,她的父亲早有密报,可郡主在今年才知道。

附近有花,大名郡主揉碎一朵又一朵,心中涟漪不变。要想让自己嫁给二殿下,可以,除非父亲扶他登基。不然,她要连娘家也挟制不住。

……

江风到夜晚时凛冽,方便走路的人披上罩头罩面的披风。几声鸟叫以后,石头后面走出朱细细的父亲朱大人,韩囡囡的父亲韩大人,和另外几个官员。

上官知也露出头脸:“都弄清楚了?”

“鲁泰是益王的人,由鲁泰说服一批人追随益王,公子你想办法只杀了鲁泰,别的人我们前往说服。”韩大人说着,手指江面水军船上一面旗帜,上面大大的“鲁”字。

朱大人咬咬牙:“我有两个亲戚在这里当文官,见到我都高兴,说活下来就不容易,本来想招待我在这里住下,我想熟悉几天,就可以把韩大人他们也介绍过去,大家一起说服,不是更快。姓鲁的小子听到风声,当时就把我撵出营。”

他的腿一瘸一拐,可见吃了亏。

上官知盯着鲁字旗下面一个粗壮身影:“是他吗?”江风乱眼,朱大人认了半天才确定:“是他。”

“施央,”

上官知从身后叫出一个人:“这射程你行吗?”

朱大人欢喜了:“这就杀了他,能让我看到再好不过。”他扶着腿,像是不怎么疼了。

施央比划下,摇头道:“不行,风大就得射程近,要是再近半里地,”他瞅着脚下前方,惊涛拍岸,卷起无数白浪,再走一步也不能。

这个时候,江面上几点晕光星辰般闪动。

“夜渔!嘿,来回的真是时候。”

上官知静静吩咐:“识墨,弄只小船。朱大人,有什么法子让鲁泰走到船头。”

朱大人一卷袍袖,昂然掷地:“我去骂他!我到船下骂他,不怕他不过来。”

“小心他放箭。”韩大人关切。

朱大人一笑:“看我的吧。”

韩大人身后的一位大人道:“要我们做什么,我们想法子让水军不放箭!”

上官知轻轻一笑,他分派人时,听取大家意见。为什么是朱大等往这里来,楚云丰却不来,都有各自的用处。

识墨弄来船时,朱大人对着最靠近鲁泰大船的江边走去。他在高石上站定,风吹起衣角,感觉雄心鼓荡满胸怀。

为了女儿!

朱大人这样想着。

“嗐!鲁泰,我是朱思明,你给我听着,益王的私密我一件一件告诉你,你自己去想他是利用你,还是对你好……。”

他站的这个地方,风到此打个旋儿,从他后面往江面中吹,把他的话刚好送出去。

反复喊了几遍,鲁泰听清楚以后,走到船边:“你说什么!”

“你知道益王为什么笼络你吗?他手里有二殿下,你鲁泰算什么!益王要你,因为二殿下是他绑架去的,他拿不稳二殿下,需要更多的人上他的当……。”

这一截话要听明白,得反复说好几回。鲁泰虽接受益王珠宝,却也知道朱大人这死里逃生的,知道的事情多。

他俯着身子,侧着耳朵,一字一句的听着,组合着让风吹碎的话,施央小船已到最近的距离。

“识墨,石砚,加把劲儿!”施央用眼睛衡量着距离。

小船离弦箭般对着外围水军的船就冲,不管不顾,不计较撞到大船上,小船碎裂只能下沉。

有人大骂:“瞎了眼混闯你娘的,”

一声弓弦响。

只一声。

小船上的人下饺子般的跳下水,只留下小船笔直撞到大船上。“通”

地一声飞出去多远,一截在东,一截在西,中间的船体最近,但下沉的最快。

鲁泰慢慢的往前倒着,带着箭落入水中,沉的也挺快。

朱大人拍手称快:“你让人打我,我看着你死。”

说过可就不敢威风,抱着脑袋就跑。身后,无数箭矢破空而来,纷纷落到他刚才站的地方。

水军营门大开,一队人跑步出营来,见正前方路上,一个男子昂然站立,一口喝破出营人的姓名:“厉将军,你还认得我韩正乾吗?”

“大理寺韩少卿?”厉将军停下脚步跪倒在地:“我的冤案在您手里辩明,我怎么敢忘记您。您……活着就好啊。”

“既然认得我,那就回去吧,不要追了,也不要再和益王勾结,听我良言,为家中老小只奔正途。”

厉将军犹豫着不再迈步,他身边的一个人大步出列:“如今不知皇上真和假,大理寺算个屁!兄弟们,他们杀了鲁将军,追啊。”

“孙望!你还记得我吗?”

一侧又走出一个人。

孙望瞅瞅,他也不追了。

最后出营的一队人,为首的大喝一声:“你们这些脓包,吃了呆瓜药了吗?都定在这里不会动。一、二、三、四、五,都给老子动起来,给鲁将军报仇去啊……。”

话嘎然止住,他见到月下道路上如雕像般的五、六个官员身后,徐步而出又一个人。

他一身行衣,却也姿态曼妙,好似穿着最合身的春装,在春月下赏花。

他的姿容美妙无比,带出花的芳意。

“上上上,知公子!”

这个人也跪下来。

上官知摆摆手,让韩大人等先走,独自留下把这里呆瓜军官教训一通:“知好知歹也不懂了!十年寒窗十年苦练,都是白费功夫!益王是什么东西,也能让你们俯首帖耳……。”

骂完了,就要走。后面有人颤声道:“公子,鲁泰若是活着,让我们在十天后前往……。”

上官知没有听懂,也回一声多谢。不疾不徐赏月般的直走到黑暗中,猛然想到什么,回身一长声:“我和益王府退亲了!”

在江风下送出很远。

石砚送上马,主仆打马狂奔,会合韩大人以后,大家打马狂奔。奔出半个时辰,上官知猛的一勒马,失声惊呼:“不好,楚姑娘和稷哥有危险!”

跳下马,慌手慌脚从怀里取出地图展开,施央点起火把,上官知指出来:“鲁泰十天后调动水军去这个地方,这里不是军事领域,在这里能遇到的只能是陕西过来的人。楚姑娘现在陕西,按道理不会在这里上船,”

他面色铁青:“如果有人围堵她,才有这个可能。”

朱细细、韩囡囡都和楚姑娘在一起,朱大人韩大人担心地道:“会不会,鲁泰是见别的人。”

“一般人调不动他,而他也不会为蝇头小利乱动水军。只能是为太子。”

上官知虽不知道太子没有暴露,但本能的先入为主,要从最危险的境遇考虑。

在众人焦急的面色里,他长长出一口气:“施央,你跟着我回去。大人们,事情不一定和我想像中一样坏,让识墨、石砚护送你们,做该做的事情。”

他的面容在月下坚毅无比:“为了太子,继续前行。为了太子,决不放弃。我相信楚姑娘她会再次护好太子殿下。”

仰面望着天上月,那是黑夜里给众生的希望。

楚姑娘,必然一如既往的似此月光。

……

天气不错,种的瓜果都结出小果实。稷哥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去瓜果长了多少。

“等到长大了,哥哥就回来了。”

楚芊眠含笑望着他,总要附合他:“是啊,哥哥闻到香,他就会回来。”

窃笑一下,哥哥是狗鼻子吗?

铁权大步走来,脸色不是太好看:“表妹,借一步说话。”

------题外话------

仔又把肥18拖出来了,多写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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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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