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不自觉的就缩了一下脖子。
如果这个时候,如果身后有一个洞,她一定一头就钻进去,连跟尾巴都不会露出来。
可是,她没有尾巴,身后更没有洞。
只有眼前的祝烽,他双手撑着桌案站起身,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了过来,南烟觉得自己可能产生的幻觉,从他的身后都看到了黑烟。
而祝烽一边走过来,一边沉声道:“再说一遍。”
“哈?”
南烟吓得声调都变了,茫然的望着他——说什么?
而祝烽目光深幽,只咬牙道:“再说一遍!”
这一刻,仿佛求生欲望使然,南烟的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若皇上真的要送一个人去越国,奴婢无不可不能舍。
是这一句吗?
可这一句,有什么问题吗?
自己这么说是告诉他,自己愿意为他付出性命,有人为他卖命,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他现在反倒一副“谁敢动我的东西”的要吃人的样子?
“说啊!”
在他又一声仿佛低吼的重复后,南下难得缩起了脖子:“奴婢——无不可,不能舍……”
听到这句话,祝烽整张脸都变得铁青,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大吼道:
“混账!”
这一声怒吼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整个帐篷都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而站在他面前这个纤细的小女子,白眼一翻——
昏了过去。
他原本还有满腔的怒火,几乎已经忍不住要伸手去掐她的脖子,可是却看到她软软的倒下去,伸出去掐她的手急忙一揽,将她软绵绵的身子抱了起来。
“司南烟!司南烟!”
他大声喊她,可南烟已经毫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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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又一次被拎到皇帝的帐篷。
不出意外的,看到躺在皇帝床榻上的,又是那位司女官。
虽然一切他都已经有点习以为常了,但是祝烽像一个黑煞神似得站在自己的身后,那种感觉还是习惯不了,刚刚诊完脉,他就立刻问道:“怎么回事?”
“……”
“她到底怎么了?”
“皇上……”
闻讯赶来的叶诤轻声的劝道:“司女官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祝烽沉声道:“那她怎么会突然昏过去的?!”
叶诤想起之前祝烽那张拧得出水的脸,不由得腹诽——指不定是被你吓昏过去的呢。
这时,御医回过头来,小心的说道:“皇上,司女官并无大碍。她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困了。”
“什么?!”
“微臣看来,她应该是之前都没有休息好,刚刚,大概又太过紧张。现在,只是昏睡而已,并无大碍。”
“……”
祝烽简直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呼呼大睡的司南烟,忍不住咬牙。
自己一肚子气没出撒,还担心她出了什么事,结果她——睡了?!
而且,又霸了自己的床!
难道自己还要给她盖被子不成?!
看着他铁青的脸,叶诤憋着笑,带着大气不敢出一口的御医离开了营帐,等再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祝烽高大的身影立在床前。
他弯腰,将一条薄被拉上来给南烟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