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鱼点点头，然后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夏溪听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怎么又是杜余云？”
楚鱼摇头，“我也只是怀疑。”
“不用怀疑，就是她。”陈昴稍稍想了想，便肯定道。
最近他一直在看有关心理学的书，他可以推断，一定是杜余云觉得照片的事情没有朝如她所预料的方向发展，所以想利用余遥遥来重新散播谣言，只是不小心被去卫生间的楚鱼和丁叮当听到，暴露了自己。
其实他也有怀疑过杜余云，毕竟一个人坏事做多了，就很容易被怀疑。
只不过那时候他想应该不会这么巧，但现在的事实告诉他，这世上还是有很多巧合的。
“幼鱼，吃完饭你把丁叮当叫到广播处。”
中午，何欣欣都会在学校广播台做播音员，楚鱼纳闷，陈昴去那里要做什么，而且还是带着叮当一起。
“小猫猫，你要做什么？”
夏溪也是一脸疑惑得看着他，不明白他要干嘛。
陈昴微微勾唇，“到时候你们听着广播就知道了。有些人，一定要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才肯罢休。”
吃完午饭，楚鱼把事情告诉了丁叮当，丁叮当一脸兴奋，“还是陈昴有办法，我真是受够杜余云了！不过陈昴还是善良了一点，要是我，肯定会送给杜余云一副耳机，让她自己好好听着。”
听丁叮当这么随便一说，楚鱼奇怪道：“叮当，你认识陈昴？我不记得你和陈昴说过话啊？”
丁叮当一愣，难道和聪明人待久了，小傻瓜也会变聪明吗？
她打了个哈哈，瞎扯了个理由说道：“哎呀，你弟弟就是我弟弟，你朋友就是我朋友嘛！你看我和季遇不是也挺熟的吗？你就不要见外了哈！”
楚鱼：“……”
这不是她见不见外的问题，而是你也太不见外了吧？
楚鱼看丁叮当在书包里摸索了半天，然后掏出一个小东西攥在手心里，还来不及问她是什么，就见她飞快得跑出了教室。
学校的广播准时响起，依旧是熟悉的声音，依然是熟悉的音乐。
没有人喜欢学校放得这些老土的音乐，因为不喜欢，他们连带着广播员一起讨厌。
就在有人准备关掉广播的时候，喇叭里突然传出了陈昴清冽的嗓音。
“现在，我要给全校人听一段录音。”
“别关！”
班里的女生异口同声，像看敌人一样瞪着刚准备关掉广播的男生。
“呵，女人！”
那位男生悻悻摸了摸鼻子，没有关掉广播，坐回到了位置上。
很快，喇叭里传出了杜余云的声音。
要不是楚鱼听到陈昴说是录音，她还以为是杜余云在对着话筒骂她呢。
“楚鱼有什么好的，长得又矮又没胸，脸上还这么多肉。”
陈默戳了戳楚鱼后背，问道：“楚鱼，杜余云这么说你，你不生气？”
楚鱼转过身扯出一抹笑，“生气又怎么样？她说得本来就是事实啊。再说了，这事情不都是高二时候的事情了吗，早过去了，我也懒得计较了。”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她还是很在意的。
楚鱼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的确还很平，然后她又捏了捏自己的脸，的确很多肉，但关她杜余云什么事情？
除了身高，其他都是可以靠后天努力改变的好吗？
天台的录音放完后，又是杜余云在家时的录音。
楚鱼是不知道这录音陈昴和丁叮当怎么弄到的，但里面的内容，让她听完后，对杜余云最后的一点怜悯都没有了。
果然，她不该去同情一个讨厌自己的人。
一个人讨厌另一个人的时候，不管你做什么，他都会觉得你做得是错的，都是带有目的的，都是肮脏的。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有色眼镜吧。
楚鱼觉得自己也有必要去配一副有色眼镜，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知错就改的。
“其实这些事情，我并不想说。但照片事件出来后，我知道了，对敌人的容忍，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录音放完后，陈昴的声音再次出现。
“谢谢大家耐心得听我把所有事情说清楚。最后，我想告诉大家，交朋友请慎重！”
“说得好！”
广播结束后，全班同学都鼓起了掌，楚鱼望向余遥遥，只见她抬着头，双眼无神得看着广播。
楚鱼很是同情她，但却不会选这个时候去安慰她。
她这么难过，肯定是因为她是真心把杜余云当作朋友。
楚鱼很明白这种感觉，因为她也曾把杜余云当作朋友。
只是她不知道杜余云跟余遥遥做朋友，是抱有目的，还是真心实意。
广播结束没多久，丁叮当便回来了。
她撩了撩自己的马尾，冲楚鱼抛了个媚眼。
“楚鱼，觉不觉得解气？”
楚鱼点点头，“解气是挺解气的。只是我想采访你一下，为什么你会有杜余云那段告白的录音？难道那次你看了现场直播？”
“Bingo！”丁叮当打了个响指，“不愧是和我做了半年的同桌，居然这么了解我！”
楚鱼呵呵一笑，心里默默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太简单了。
楚鱼想，她可能只能跟简单的人玩在一起，像杜余云，何欣欣那样的人，她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理解她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叮当，你快把录音放出来给我听听那天陈昴他都对杜余云说了什么？”
楚鱼想起那天杜余云回到教室趴在教室号啕大哭的惨样，想着陈昴一定说了什么狠话，突然很好奇。
“呃，这个吗？”丁叮当踌躇了一会儿，那段录音陈昴警告过她不要乱放，不然后果自负，她这么惜命的人，怎么可能会食言呢？
要是打得过陈昴还好说，可她退出江湖已经三年之久了，功力实在不抵当年，实在不是陈昴的对手。
可丁叮当知道要是自己说没有陈昴那段录音，肯定会被楚鱼怀疑。
以前她还觉得楚鱼傻里傻气，很单纯，很好糊弄，现在发现，她越来越精明了。
果然跟聪明人待久了，脑瓜子会变得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