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县衙,贺宁回到了贺府,并且把自己的心腹都召集了过来,虽然要走,但还要交代一下临走事宜。
“老大,你要走?”出声的是黄有勇,底下还坐着胡伤莫波,庄铮周洪,楼轻影李老,和韩大富。
众人都疑惑不解的看着贺宁,不知道在临西县呆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嗯。”贺宁点点头,淡淡道。
“明日我就将出发去州城,参加密探巡捕的考核,所以通知你们一声,以后临西县的一切都交给你们了。”
“巡捕考核?”李老诧异道:“这么快吗?会不会太着急了一些,贺大人还年轻,不如提升一些实力再去更稳妥些。”
他当年也去参加过巡捕考核,和贺宁一样炼骨境小成,不过年龄比贺宁大多了,都三十岁了。
然而只是第一关就把他刷了下来,从此李老也知道了江湖之大,和他同去参加考核的人大多都是炼脏境的存在,炼骨境都极少,还都是炼骨境圆满,像李老这样炼骨境小成的更是没有几个。
所以李老才会规劝一下,他相信贺宁的天赋,但认为还是太早了,等贺宁两三年后,有个炼骨境巅峰圆满的实力就更稳妥一些。
贺宁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意已决。”
“我走之后,巡捕房之事你们和李老商量决定,生意上的事由韩大富决定。有什么大事找县令大人。
新来的总捕头是吴家的人,可能和我不大对头,虽然我走了,但是说不定还会为难你们,你们小心点。”
“切,你瞧不起谁!?”楼轻影故作鄙夷道:“你以为所有人离了你都不行了吗,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倒是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不要丢了性命,我还指望你升大官抱你大腿呢。”
“对对对,老大,大人你多多保重,我们还要抱你大腿呢……”
众人纷纷跟着起哄,贺宁看到心里也不禁一暖,来到这个世界也很久了,虽然是为了权势而拼搏,但能有这么一帮下属加朋友还挺好的。
“放心!”
……
夜幕降临,等所有人都走后,贺宁来到了那个小院,去告别最后一个人。
“你来啦。”开门的人正是康老鬼,而此次贺宁也是来向他告别的。
两人坐在院内的凉亭里,就这样看着皎洁的月亮,默然不语。
“我要走了。”半晌,贺宁开口道。
“我知道。”康老哥的声音淡然而豪迈:“雄鹰总要展翅高飞的,属于你的精彩不过才刚刚开始,相信你会有站在绝顶之巅的一天。
放心,你临西县的家业我会照看一下的。”
说完,又是良久的沉默。
俩人都不是那种特别煽情的人,在贺宁心中,康老鬼平日不苟言笑,但是和贺宁一起喝酒聊天时总是毫无架子,虽神秘莫测,但一度取代了贺宁心中长辈的位置,是他,总是给与自己安全感,请求帮忙的时候也从不拒绝失手。
而在康老鬼眼中,能在落魄晚年见识和提携一个晚辈的崛起,同样与有荣焉,贺宁的性子十分符合他的胃口,杀伐果断,快意恩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有这样的才能活得最久。
“给你个东西。”
突然,康老鬼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递给了贺宁。
贺宁接过,只见令牌非常古朴大气,铜色的正面印着一个‘北’字,反面印着一个‘康’字。
把玩着手中的令牌,贺宁疑惑的盯着康老鬼。
康老鬼满不在乎的喝口酒,淡淡道:“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挫折危险,拿着这副令牌去北府军找刘牢之,他会帮助你的。
记住,平常时候这个令牌不可外露于人。”
“什么!?北府军?”贺宁惊讶的叫道。
北府军在大梁可是妇孺皆知的存在,那可是大梁最精锐的军团!
这一切得从五十年前北齐入侵开始说起,当时粱朝初立,不仅民心不稳,连军队也开始动荡起来。
就在国家危如累卵,北齐一路顺风,即将踏破粱都金陵时,是北府军逆转了形势!
那时出现了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谢家家主谢玄天!
他依靠北方流民组建的北府军力挽狂澜,以其精锐善战,不怕死的气势,以七万兵力于淮水击败北齐五十万兵马!
淮水之战不仅挽救了大梁朝,更使谢玄天和整个谢家站在了大梁的顶峰,同样北府军的威名也响彻南北大地。
在接下来的大战中,每每南北冲突都有北府军的身影,并且北府军每战必胜,有我无敌!
不过可惜的是这同样也引起了梁太祖的猜忌,为了打压谢族,粱皇故意冷落孤立谢玄天,使得谢家只能龟缩养息,不敢染指兵权。
又不放心北府军,又特意建立了中央禁军,试图以中央禁军来挟制北府军,还处处限制北府军的人员,兵饷……
虽然北府军不比以往,但是无论如何,淮水之战让全天下记住了谢玄天,记住了这个北府军这个天下第一强军!
北府军,仍旧是大梁所有人心中的无敌铁军!
康老哥竟然能和北府军扯上关系,怪不得初次见到他的时候感觉他身上好大的血腥味,想必也是,只有战场之上才能积累如此的血腥杀戮,也只有北府军才能战场称雄!
这个刘牢之既然康老哥让自己有困难的时候去找他,估计应该是个大人物,有机会要打听一下。
“谢谢康老哥,我这里还有六瓶【九花玉露丸】,算是临走之前送给康老哥的礼物吧。”
这是贺宁半年多来特意抽的,今日一别,算是离别礼物吧。
“哈哈,算你小子还识趣,江湖险恶,记得保住自己的小命!不然我可不会千里迢迢去救你。”
“放心吧,我可不会这么简单就死掉!”
“来,喝酒,没想到你小子还会酿酒,这宁酒倒是极为香醇有劲,今晚不醉不归!”
“好!”
今日一别,二人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与其忧伤,不如一醉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