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我家余艺”。
这四个字给片场的所有人都听在了耳朵里。
一时之间，他们看着余艺的眼神，全都有了变化。
先是匪行云，现在又来了个楚青衣，这小剧组里，何德何能能承下这么多尊大佛。
原来是因为余艺。
之前徐玉等人看到楚青衣过来，还都以为是王秋花的缘故，一个个绞尽脑汁，拼了全身的解数，想要入他的眼。
谁知道，他过来，早就是有目标的了。
又是余艺。
怎么每个人都这么在意她？
徐玉和丰甜心里都酸的不行。
明明这余艺看着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凭什么给匪行云和楚青衣迷的神魂颠倒？
她们也没差到哪去。
姜小山能见到这么多的大人物，倒是颇为高兴，他虽然是个导演，可像是楚青衣这种等级的演员，别说是约戏了，就是见一面都不容易。
更别提的总裁了。
他心情不赖，也没急着喊众人开机，等慰问品送过来，他拿起个包装精美的小蛋糕，走到了刚赶到片场的张玲玲的身边，笑着递了过去。
“这个好吃，给你。”
张玲玲瞥他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这不是楚青衣买的吗？那边还有好多呢。”
姜小山一愣，尴尬的挠了挠头，小声道：“这个味道的，我看那里面很少的，你尝尝吧，要是喜欢的话，我之后再给你买。”
昨个匪行云过来时，张玲玲好心提点了他两句，却是帮上了大忙。
他们之间说话的次数不多，也不算特别熟，姜小山感动的要命，不知道该怎么道谢，这会儿找到机会，才挤了过来，和她搭话。
“这个店的蛋糕很难买的。”张玲玲嘀咕了一句，但还是伸手接了蛋糕，打开盒子，舀起一勺送进嘴里。
味蕾尽是金钱的芬芳。
她咂咂嘴，看姜小山还没离开，好奇道：“还有事吗？我家姐在和花姐说话呢，你要找她的话，可能得等一会儿。”
“我不找余艺。”姜小山搓了搓手，面颊有些泛红，他用余光瞥着张玲玲，竟是有些扭捏，半晌，才小声道：“昨天的事儿，谢谢你了啊。”
张玲玲含着勺子，看都不看他，随手一挥，大气道：“小事，我也不想你得罪总裁，万一影响到剧组就不好了。”
“那也谢谢你。”
“不用客气，对了，楚青衣什么时候到的？”张玲玲叹了口气，喃喃道：“要是知道楚青衣会来看余艺姐，我就是跑也得跑过来啊。”
姜小山一愣，好奇问：“你怎么知道他是来看余艺的？他们两个...关系很好吗？”
“你八卦啊？”
“我没有，我就是...”
“嗨，八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张玲玲张望一圈，凑过去，小声道：“楚青衣和我姐的关系很好。”
“嗯嗯。”姜小山用力的点点头，跟她挨得近了，一抬眼就能看到张玲玲颤动的睫毛。
也不知道怎的，他的脸色更红，心跳也快了不少。
目光盯着她的脸，一时竟有些回不过神来，声音也有些结巴。
“然...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张玲玲耸了耸肩，“秘密只能透露到这里，其实也没有更多的了，可能是因为楚青衣和我姐一起拍过戏，是挺好的朋友，可别误会。”
姜小山愣愣的点了点头，他本来只是想来道个歉，但聊着聊着，竟还有些舍不得。
眼看张玲玲的蛋糕都吃完了，他还没离开，磨蹭了一会儿，才有些扭捏的道：
“张玲玲，你晚上有时间吗？要不然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张玲玲眨了眨眼，看着他面颊诡异的晕红，竟是觉得有几分可爱。
她想了想，痛快的点了头。
“好啊。”
很快，剧组里的工作人员发现，姜导演今天的工作热情，比往常都要足。
对演员的要求，也严苛了一些。
之前戏拍的不好，还愿意好言好语的哄两句，但今个，一点小毛病，就开始吹胡子瞪眼。
余艺今天的戏份不多，还都是背景板一般的存在。
这种戏份她要是会NG，才是有鬼。
她不仅自己的部分拍的顺利，还抽空带着良辛过了一遍。
导演和演员不同，有亲身经历在里面，专业的术语余艺可能不懂，她能做的，就是给良辛摸不准情绪的时候，先演一遍，让良辛有样学样的复制就好。
对于经验不足的新手来说，这样是最好的方法了。
姜小山两眼都在泛光。
他看的出来，余艺对于角色的把控，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只是看良辛和丰甜演了一次对手戏，就给角色需要的情绪把握的淋漓尽致。
这才是真正的演员。
相比之前，这剧组里其他站在聚光灯下的，就像是一群长了嘴的漂亮木头。
这话，姜小山虽然不敢说出口，但估摸着不仅是他，其他人心里的念头应该也差不多。
他和副导演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欣喜和无奈。
余艺的演技碾压众人，却只能演一个女三号。
姜小山心里，多少有些可惜。
有了一个亲身示范的先例，良辛的这一条终于过了。
他长出了口气，眼底熠熠发光，姜小山的声音一落，他就回过头，惊喜道：
“余艺，我...”
他是想告诉余艺，这一条他终于过了。
可转过头，却不见她的影子。
那些荡漾在胸口的滚烫情绪，像是给迎面泼了一盆冷水。
他眼里的光芒缓缓熄灭。
看上去，竟是有些委屈似的。
徐玉补好妆，走到他身边，笑道：
“良辛，你演的可真好，没想到你还是第一次拍戏，进步就这么大。”
“都是余艺的功劳。”
“余艺？”徐玉下意识的皱了眉，但很快又恢复了熟悉的一派温柔，笑道：“你要是有什么不懂，也可以问我的，我虽然没什么名气，但演过的戏也不少，应该能帮到你。”
良辛点点头，敷衍道：“好的，谢谢姐姐。”
他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余艺的影子，连王秋花都没看到，只有张玲玲，站在姜小山身边，两人聊得欢快。
没有丝毫犹豫，他走过去，问：
“请问这位姐姐，余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