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路的走动后,我问清楚了来龙去脉,原来现在这个点,正是故事开始的地方,也就是说,此次进京赶考之后,宁采臣高中,他考中进士,聂小倩也生下一个儿子。
之后他还纳了一个小妾,小倩、小妾又各生一子,三个儿子长大后也都成了有名望的人。
但现在的宁采臣似乎是人生最低谷,父亲刚死不久,他和母亲相依为命,家中还有一个病榻上的妻子。
所以我一进入宁采臣的家中,我就看到了破陋不堪的院落。
此时一个身材消瘦,但是五官端正的青年,正盯着墙上的画看着,一边看还一边吃吃的笑着。
“少白,你来了啊。”宁母走了过来。
我笑着点头:“姑姑,好久不见了,咬根将礼品给姑姑。”
“是,少爷。”
在这里我的名字又发生改变了,叫做林少白,也算是一个比较诗意的名字吧,我说道:“最近弟妹的身体怎么样?”
一说到弟妹,顿时婶婶的眉头也紧皱了起来:“这……这恐怕是不太乐观,采臣最近也是有些恍惚,就看着墙壁上的画正在傻笑,莲儿的身体,也是让他十分难受啊,你去劝劝他吧,再这么下去,耽误了进京赶考可就不好了。”
我说了声好,走在了石子铺成的小路上,在宁采臣的家门口挂着两吊大蒜,我发现墙壁上挂着一副美女图,宁采臣看着这一副美女图痴痴笑笑,像是一个傻子。
“表哥,你来了啊。”宁采臣笑道。
“你怎么那么瘦了……”我皱紧了眉头说道,因为宁采臣的脸颊几乎紧贴在了一起,就像是一个骷髅脸一样,怪恐怖的。
“这幅画倒是挺别致的,画工也很好。”我走了过去。
可是当我想要去抚摸画面的时候,忽然宁采臣抓住了我的手说道:“她是我的……”
“她?”我眉头一紧,我说道,“我这趟过来是探望一下弟妹的身体,她最近怎么样了?”
“她很好。”宁采臣又将目光落在了那画上。
我感觉宁采臣有些神经质,拉扯着他,随着他来到了卧房之中。
还没有进门,我就听到了一阵激烈的咳嗽声音。
“是哥哥来了么?”里面一个虚弱的声音过来说道。
宁采臣来开了门帘,我也走了进去,当我看到宁氏的时候,却发现了一点不同。
可能是因为我学习了道术,所以这时候我闻到了空气中有了一股腐尸的味道,还有阴气沉沉的感觉,这地方有些不对劲。
我说道:“阿弟,我也学过几年医术,不如让我给弟妹把脉看看吧。”
“表哥,其实莲儿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就连最精明的大夫,都检查不出病因,表哥还是别费力了吧。”宁采臣说道。
“什么别费力?!那可是你妻子!不管怎样,我看看,我也认识几个大夫,也许我能有办法也说不定。”我说道。
姑姑走了进来:“采臣,就让少白看看,他好歹也是个解元。”
通过县级别的考试称秀才,这时候就是有功名在身,可以不用参军,上公堂不用下跪。
通过了地方上省级别的考试-会试称举人,俗称孝廉,第一名称解元,放榜之时,正值桂花飘香,故又称桂榜,放榜后,由巡抚主持鹿鸣宴。
通过了京师会试全国级别考试的称贡士,俗称出贡,别称明经,第一名称会元。
贡士在殿试中均不落榜,由皇帝重新安排名次。殿试后将贡士分为三甲,一、二、三甲通称进士。
其中一甲三名,第一名称状元、鼎元,二名榜眼,三为探花。
进士榜用黄纸书写,故叫黄甲,也称金榜,中进士称金榜题名。
乡试第一名叫解元,会试第一名叫会元,加上殿试一甲第一名的状元,合称三元。
所以我既然是这地方的解元,地位还算挺高的,也怪不得姑姑会对我那么客气。
我搭脉调查,然而从她的脉象来看,我发现弟妹的身体无恙,只是气血两亏,就仿佛是被人吸走了生命一样。
宁氏苦笑道:“我这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只是我没能为宁家诞下一儿半女,我对不起婆婆,也对不起宁郎……”
“弟妹,最近你可有感觉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说道。
宁氏一愣,她说道:“奇怪的地方?”
“表哥,我买菜,中午你就在这里吃饭吧!”宁采臣说道。
“好,记得买二两酒,咱们兄弟两人好久没有聚一聚了,今天好好吃喝。”我想了想又对着咬根说道:“去,你也去买些卤肉回来。”
说着我将钱袋子给咬根。
咬根立刻拿钱离开。
宁氏看到宁采臣离开,忽然眼泪就下来:“哥哥,其实我心里苦啊,我也不知道组已经发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但是……”
“是怎么了?”我忙问道,感觉到其中似乎蕴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宁氏擦了擦眼泪:“本来呢,我身体还算不错,还能够下地干活,但是采臣再一次游园会的吟诗场之后,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幅美女图,然后他的魂儿就像是被勾走了一样……”
“什么?!”
“刚才夫君在这里,我不敢说,夫君最近的脾气也变得很暴躁。”说着,她将刘海捞了起来,我看到了青紫,那是殴打过的痕迹。
她说道:“夫君以前不是这样的人,现如今我若是有一点让他不顺心了,他队伍简直就是非打即骂,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除了这些之外,你还发生了什么?”我问道。
她想了想:“有,那还真有,就是做梦,我梦到都是同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皮相很好看,我看到这个女人竟然在我的床上,当着我的面儿,跟我丈夫欢好,似乎那是梦吧,因为我只能睁着双眼看着,却不能动,也不能叫。”
“什么?!”我大惊失色,立刻感觉到这事情不简单。
“这画是什么来历?”
“这画是采臣的老师,苏彬老夫子收藏的。”她说道。
我将刚才的一切线索都连接在了一起,忽然就得出了一个十分可怕的真相,这个真相就是,宁氏并未生病,似乎是因为妖邪的事情。
而这妖邪似乎也是来历不明,不过现在我也不能确定,这到底和那画有没有关系。
恰恰询问了一阵子之后,宁采臣回来了,回来跟我聊了几句,又回去看画了。
晚饭吃的很压抑,为了调查这事情,我故意留的晚了点,说是在宁家过夜。
宁母是我的姑姑,自然而然也十分欢迎我,给我置了一床被子,也给我的仆人咬根安顿好了住处。
宁家以前还是挺有钱的,只是宁父死后,家道中落。
入夜十分,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了屋外的枝头上,飞过的乌鸦呱呱乱叫,时不时还会有一两声诡异的猫叫。
狂风吹过,吹得院子里面的枝头胡乱拍打,更是添加了几分阴森可怖的气氛。
当我看到了宁母的房间熄灯之后,我立刻就下了床,穿上鞋来到了宁家的院子里面。
我观察着四周围的情况,却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可就在我准备先去上一个厕所的时候,忽然就看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在中堂之中,那一幅画发光了!
然后从画里面,忽然就伸出了一条又白又长的大腿!
我连忙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这时候画里面的美人已经消失了,但是在画前,却多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
反观那画,已经是空白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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