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芬之闻言看向厨房门口浅笑着的墨归念,心中酸涩的同时又觉得心疼。进山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啊,王家村也有其他人同样进山,但是可没有这样的收获。而墨归念不仅有收获,还收获颇丰,家中除了不知事的墨归福之外谁还能想不到她这是进了深山了。
“小念,你……”何氏要强了一辈子,最后还是被生活的艰难压弯了腰。她面『色』复杂的看着为了家中生活而冒着生命危险进山的大孙女,心中愧疚。
而‘冒着生命危险进去深山的’墨归念赶紧招呼两人,“『奶』『奶』,娘,你们快过来吃饭,一会儿菜凉了就不好了。”
家里没有烛火,只能借着厨房的光照围坐成一团。
修理好的桌子总算是四肢俱全,不枉墨归念出手。
刘芬之两人在孩子的拥护下洗了手,和墨临海一起坐在不大的桌子四周,几个孩子兴奋的围坐在一起,看着桌子上几乎可以说的是丰盛的三盘炒菜和两盘凉拌菜,双眼发出的光芒让几个大人更加心酸了。
墨临海举起筷子,给几个孙子和孙女都夹了大大的一块肉笑道,“快吃,吃完了就睡个好觉,明天好早起,”他不是一次遇见夜晚几个孙子饿着肚子喝水充饥的事情了,但是他无力改变,只能沉默。
而现在,看着一桌丰盛的食物,他几乎热泪盈眶。
看到墨临海动筷子了,墨归善给母亲和爷爷『奶』『奶』他们也夹了好大一块肉,最后自己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好香!”墨归德兄弟几人吃了一口就双眼一亮,明明很苦的竹笋竟然变得这么清脆香甜,完全没有苦味了。
墨归念看着一家老少都是一副吃了山珍海味的急切模样,她脸上的笑意柔和欣慰……
一连三天,墨归念几乎天天都上山,每天都有不少的收获。在第四天的时候,因为要给墨归福买『药』。精明能干的何氏带着两个大孙子背着墨归念早早准备好的野物和兔子皮『毛』去镇上了,里面还藏着好几个刚死的兔子,他们都准备拿去卖了。
等到何氏带着几个孙子回来的时候,脸上几乎难掩喜意。
将墨归念需要的东西和一些日常用品放下,对已经在家里等着的墨临海他们震惊的道,“我们这次带出去的东西买了,足足买了六两多银子呢!”
三只野兔外加那些皮『毛』合在一块儿,竟然买了六两多。这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外,让他们十分的震惊。
“这么多!”刘芬之惊呼,看着何氏拿出来的银钱还是难以置信。
“嗯,我做主给小福换了『药』,买了一个月的『药』花费了一两银子,这些都是剩下的。”温养身体的『药』材和调养他脾胃的『药』材加起来足足花费了一两银子,何氏肉疼极了。但是一想到小孙子的身体,这钱不能省,必须得花。
墨临海乐呵呵的,因为这些天伙食的改善,虽然短时间内看不出来什么变化,但是一家人的精气神却变了。听到何氏做主花费了一两银子,他爱怜的『摸』着小孙子的脑袋附和道,“这是应该的,我们小福的身体最重要。”
就在前天,墨归念跟他提及过。墨归福的身体不能再拖了,必须在这两三年内好好的调养,要不然错过这治疗的黄金时期,就算是他长大了也会落下病根。
墨临海虽然不懂她说的黄金时期是什么意思,但是大概也能理解,自然也知道墨归念的话不是危言耸听。因此,眼下墨归福的身体在墨家就是重中之重的了。
何氏将钱交给刘芬之,“这钱你拿着,小念年龄也大了,该到相看人家的时候了,我这次给她扯了几尺布,你手艺好,给她做两身漂亮的衣服,她也该打扮起来了。”
之前因为家中没有银钱,所以家中小孩的衣服都是大人们缝缝补补的旧衣服。有些因为长时间的缝补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样子,看起来虽然干净,但多少还是太不衬人了。
墨归念颜『色』好,等这一年将她的身体养起来,在打扮打扮,绝对是王家村一顶一的好姑娘。
况且墨归念除了在缝补这方面不太出『色』之外,其他各方面都是出挑的。尤其是做出来的饭,那是顶顶好吃的。
“说的也是,”说起儿女来,刘芬之也就拿了银钱。不过还是分出一两让何氏他们拿着,为了避免以防万一。
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就过了这么一个月,然后王家村的人发现。墨家的几个孩子竟然长大了一圈,本来瘦的差不多只有骨架子的墨归善不仅有肉了,而且还长高了半头。墨家的几个孩子底子都不错,所以这稍微一长肉,再加上蓬勃的精气神可不就很招人稀罕和嫉妒吗。
村中的『妇』人和汉子们暗地里猜测墨家这是发了什么财,还有不过是六七天的功夫,村中竟然传出一些不好的言论。
这不,有长舌『妇』运气背,一下子就被墨归念撞了个正着。
“这位婶子,你刚才叽叽喳喳的和几位婶子说什么呢,怎么一看到我就哑巴了呢,”墨归念耳聪目明,在几十米之外就听到了眼前这『妇』人不堪入目的猜测。
说什么刘芬之偷人,还说的有板有眼的,好似她真切的看到了一样。
墨归念简直要气炸了,她辛辛苦苦的发家致富呢,结果背后竟然有人给刘芬之泼脏水,怪不得这两天看到刘芬之脸『色』不好,原来根源在这呢。
“嘿,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说是哑巴呢?”那婶子本来因为心虚不敢和墨归念搭话,结果没有想到她竟然就这么大辣辣的过来还说出这样的指桑骂槐的话,她这暴脾气怎么可能忍得住。当下就不觉得心虚了,和墨归念正面杠了起来。
墨归念怒极反笑,“我说谁呢谁心里没有点『逼』数是吧,非要人直白的指名点姓才听得出来是吗?”
“好啊,你小小年纪就如此对待长辈,你们家的人就是这样教的是吧?果然不愧是流民出身,再怎么着也改变不了你们忤逆长辈的本『性』。”王忠家的被一个小辈这么当着面挤兑,怎么可能不生气。
旁边围观的一众人群面面相觑。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有的见机不对已经去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