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轶和梁秋努力了半天,终于在出门前的最后一分钟搞定了梁秋的一头大波浪。
“就靠这个吧,你这个过敏太严重了,我不敢给你盖粉。”林轶活络了一下自己举得酸痛的手腕,给梁秋喷了一层薄薄的定型喷雾。
“我连这个都不太敢用,就怕再碰上啥。”林轶在线吐槽。
一夜过去,梁秋的那片红点没有任何消退的迹象,反而红得更加热烈,不断挑战林轶的化妆难度。
“那这样确定没问题了?”梁秋期期艾艾,全是不确定。
“你今天别忘了把头发往旁边拽一拽,基本就没有问题。”林轶给自己补了下口红,抿着唇诫告梁秋,“你最好以后都别碰那个了,不然以后我们分开了,我也救不了你。”
“不会分开。”梁秋坚定摇头。
林轶听着这话,心头一暖,早上几个小时的努力也觉得收获了对等的价值。她从包里抽了一根给梁秋备下的口红,细致地给梁秋涂抹。
“我给它喷衣服上,是不是就没问题了?”梁秋躲开了林轶递到唇边的口红,不着头脑地问了一句。
林轶被问得有些发懵,“你喷啥?”
“香水。”梁秋沉稳答道。
“你不要命了?”林轶对着镜子细细观察梁秋的表情,怀疑这孩子是被昨晚的过敏给折磨得丧失了理智。
“我很好啊,”梁秋徐徐解释,“顾夏送我了,我不能不用。”
林轶还从没见过这么听话的梁秋,她反应了一会,迅速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你不行。”
“我可以。”
梁秋自信满满。
“你倒在路上我不救你。”
“你可以控制喷洒,别搞出致死量就没关系。”
林轶失去了和梁秋对话的勇气,她在梁秋身上看到了古时美色误国的故事,不愿再相劝。
“你今天穿什么?”林轶推开门,放任梁秋出门换衣服拿香水。
“这个。”梁秋昨天就选好了今天的衣着,一件黑色的日常礼服裙安静被她提在手中。
这条裙子出镜率奇高,收腰的设计很好地衬托出梁秋的身材曲线,而丝绸的垂感又不至于过于贴身,因此梁秋遇上比较重视的场合都会临幸它。
林轶看到这条裙子之后,不再有任何的言语,主动接下了梁秋的香水瓶。
“祝你今天的创口贴够用。”林轶说。
梁秋昨天挑开了脚上全部的血泡,林轶看着都觉得那种疼痛感延伸到了自己的身上。
梁秋穿高跟鞋这点特别令林轶钦佩,林轶再是爱美,也从没有自虐的习惯。
“我还好,不疼。”梁秋眉眼低垂,安慰自己的好友。
她也心疼自己呀,可是今天的日子很重要。
在顾夏面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是她今天最重要的任务。
顾夏把聚会的地点定在了上次和梁秋一起去的日料店,刘纶听到地点时,感动得痛哭流涕,直说自己想念了很久的这家餐厅。
“我选择这家,真和你没有关系。”顾夏认真地告诉刘纶。
顾夏的语气有点酸,刘纶不想主动打翻这个醋坛子,只得举重若轻,“这地方是你和梁秋第一次约会的地点?”
“嗯。”顾夏这回答应得很利落。
“我明天有点事,你帮我定个小蛋糕。”
“你几岁生日?”刘纶问题提得总是很应景。
顾夏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刘纶的眼神充满怜悯,“我的生日在学校过的,你那天喝醉了,是我扛你回的宿舍。”
刘纶除了记性不行,脑子周转不灵,哪都好。
刘纶意识到了自己问题的不当,及时闭了嘴。
顾夏觉得今天的告白过于仓促,尽管送出了那瓶香水,他还是想再弥补一个正式一点的仪式。
生活要有仪式感,这是顾夏养成的习惯。
他当年追魏一宁时,就是自己做了一个心型的蛋糕,然后选了一家小资情调的店向魏一宁提出了在一起的请求。
魏一宁当时看起来很高兴,想来这个方法也适用于梁秋。
顾夏的思维简洁明了。
“粉色的?”刘纶打开了梁秋喜欢的那家蛋糕店,寻找顾夏可能需要的款式。
“可以,要爱心。”顾夏认真回答道。
刘纶被顾夏一晚的恩爱秀了个齁甜,他放下了自己相依为命的汽水瓶,趴回自己的床上继续给卖家留言。
“你要是明天管用,我回头就也定一个,我和林轶还差一把火。”刘纶独自念叨。
“明天林轶在场,你反复使用不怕她嫌弃?”顾夏冷静指出刘纶计划的不足。
“那你再卖瓶香水给我?”灵光一闪,刘纶惦记上了顾夏送给梁秋的香水。
林轶在和刘纶交换信息的时候,无意发出了一张梁秋的香水图。刘纶追了林轶这么久,早就陪着她把香水型号摸了个半熟。
那个香水林轶观望了一年了,刘纶有信心,只要自己把香水搞下送出去,就定能抱得美人归。
“没了。”顾夏轻描淡写地破碎了刘纶全部的希望。
“这瓶是我之前买的,就剩这一瓶了。”顾夏的柜子里还藏了一瓶,但他想留作自己的纪念品,自然不会随意交出。
“你够狠。”刘纶心痛地捂住胸口,丢下了定了一半的蛋糕。
“你最好帮我解决好蛋糕,这样我还能帮你打听一下。”顾夏凉凉地看了眼被丢在床尾的手机。
这款香水宣布停产的时候,顾夏先是多买了几瓶,后来担心魏一宁不愿换香水的味道,特地还和几个朋友打听了一下渠道。
如果刘纶花高价,他还是能给刘纶找到几瓶。
“成,我等你消息。”如同打了鸡血,刘纶瞬间弹跳坐起,下定单子。
“你通知梁秋了吗?”刘纶不知道顾夏的具体规划,担心自己提前说漏嘴。
“没有,你别告诉她。”顾夏连忙拦住,“我找了林轶,她明天会去接梁秋。”
沉默地看了顾夏几眼,刘纶发现自己还不够了解自己的这个好友,至少顾夏的追求策略,刘纶没有学到半分。
“你是不是谈过?”刘纶警惕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