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成都城内的紧张,城外军营内的王旭,则是完全相反,轻松而惬意。
原本还以为,一年内拿下蜀中会非常艰难,但没想到天降贵人,一个法正令局势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时的他,还有兴趣在成都城外欣赏湖光山色。
不过,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打断了他的兴致。
“主公,可算找到你了!”来人正是英气逼人的赵云。
王旭驻足回望,微笑着问:“子龙?什么事这么急着寻我?”
赵云面容严肃,略带着忧色,拱手行礼说:“主公,法正来信了!”
“法正?”王旭瞅了瞅赵云的脸色,感觉情况不是很妙,急问:“可是他出了什么事儿?”
“嗯!”赵云点头。
“那还不快快道来!”王旭略有些责备的说着,对于这个素未谋面,但却神秘莫测的法正,他可是想念已久。
没想到看见王旭这急切的面容后,赵云冷峻的脸上却突然绽放出一丝笑容。“主公,绵竹与雒城先后传来消息,法正说服新任绵竹县丞费诗反,迎魏延攻破绵竹,守将杨怀投降。”
“同时,雒城吴懿、吴班、冷苞举军投降,我军主力已进驻雒城。”
“额……”王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好久才陡然醒悟,莞尔笑言:“子龙,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般作弄于我!”
“呵呵!”赵云笑容满面,笑着回道:“自从入蜀以来。主公似乎一直心事重重,如今大势已定,末将便与主公开个玩笑。”
笑着摆摆手,王旭也无心再理会这许多。随之说道:“那法正还有多久前来成都?”
“信上说明日就到。”
“嗯!”王旭点点头,想着蜀中平定已是必然,心中无限畅快,拉着赵云的手臂,大步走回营帐。“走,今日就给刘璋他们一个惊喜,这事儿若不告知他们知晓,我心里不痛快!”
两人相携返回营帐,很快便组织起兵士,奔赴成都城下。大肆高呼绵竹和雒城的形势。成都动荡。
次日。神秘的法正终于带着百余人赶来成都城外大营!
王旭带着众将亲自出营迎接,将其引入营内,一路上法正并未多话。只是微笑着前行。
直到进得主帐,这才在众人惊愕中,陡然退后几步,跪地高呼:“子阳大哥,法正来报恩了!”
“孝直,你这是……”
王旭陡然面对这阵仗,还真是有些不知所措,本来的大功臣,怎么突然就变成报恩来着。
法正抬起头来,面色一改平日的从容自若。反而是无限激动,颤声道:“将军可记得陈仓渭水河畔的小玲儿!”
“嗯?”王旭立刻点头。“记得啊,你托孟达给我送来那个发钗,便是当年送给小玲儿做盘缠之物,还记得那时我们身上钱物也耗竭,便将颜明的金发钗给了她。”
说着,想了想,已是笑着接道:“想来,你应该是小玲儿的夫君吧!”
这话倒是让法正猛然惊愕,随即笑着摇摇头:“将军,我可不是玲儿的夫君,我是当初的狗娃,小玲儿的哥哥啊!”
“狗娃!”王旭瞬间瞪大了眼睛。“你是狗娃!”
“嗯!”法正激动地面色潮红,猛地点头。
王旭惊愕地端详着此时的法正,只见其身形高大,儒雅俊秀,与记忆中那个浑身污泥的狗娃实在是不沾边。
良久之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你不是姓苟吗?”
“将军,实不相瞒,我们一直就姓法!”
法正此时也不再藏着捏着,将事情的原委缓缓道来。
“将军,其实我父名叫法衍,早前曾在朝廷任职廷尉左监,后来遭遇宦官迫害,幸得朝中大臣暗救,这才举家逃亡,辗转流离多年。”
“那年父亲带着我娘,还有我和玲儿迁徙居住地,路径陈仓境内时,却被盗匪所劫,幸得我父急智,以言语感化盗匪,才保得性命,但身上财物却全然一空。此后食宿艰难,沿途行乞,可却难以保及一家四口之性命,父母为了我和玲儿,自己省着不吃,即将饿死时,我们在城外渭水河边就遇到了将军!”
“多亏将军妙手回春,照顾我们一家四口多日,救回我父母性命,还赐予食物和财物,我们这才能活到现在。只是那时父亲见将军器宇不凡,心知不是寻常人,便不好透露真实姓名,临时给我们取了几个小名,这才有了狗娃和小玲儿。”
“后来,父亲用将军给予的财物,凭借智慧在陈仓做了点小生意,便定居在那里,直到司隶地区越来越乱,这才举家迁来这蜀地,安居于此。我学业有成,也渴望一展抱负,就谋了个小吏来做,可惜却观这蜀地之主并非成大事的人,有些心灰意冷。”
“但在这期间,却陡然从蜀中官员走访中,偶然听闻一件奇事。”
一口气说到这里,法正稍微一顿,才委婉地接着说:“一个金蝉脱壳的故事!”
此话一处,厅内所有人都是恍然,只是没有任何人接话,王旭当年金蝉脱壳,从洛阳大狱走脱的事,如今在各方诸侯的高层官员中,早都是心照不宣的事。
法正也并没有在此多做解释,迅速接道:“因为听了那个故事,所以怀疑荆州之主王旭,便是当年的子阳大哥,早前还一直以为是同名而已,后来便专程寻来荆州之主的画像核对,这才确认了几分,只是没亲眼见过,仍然不能肯定。”
“不过,想到此事*不离十,我也下定决心助将军一臂之力,最初还想辞官前往荆州,可后来却觉得这样并非妙策,将军麾下人才济济,我去也不过徒然增添一个人手而已,所以便有了后来的谋划。”
“首先为了得到蜀中高层信任,我想尽了办法,得到随军征伐汉中的机会,此后以预料战局来吸引眼球,并成功得到吴兰、雷铜二将信任,后来设计击败了……”
说着,法正猛然停顿下来,有些歉意地望向了赵云和周智,当初汉中一战,正是赵云和周智等人为主将。
两人都不是小气的人,当即露出笑容,周智更是连连摆手说:“你说你的,那日我们败的心服口服,而且从长远来看,那是败的值!”
王旭莞尔一笑,也是接过话来。“无妨,孝直你继续说便是。”
“嗯!”得到几人首肯,法正这才理了理思绪,再次接道:“当时虽然击败了几位将军,但却没有绝荆州军后路,就是怕造成太重大的损失,毕竟我只是为了获取益州高层信任而已,同时也期望能把将军吸引过来,亲眼一见,以确定是否便是当年的子阳大哥。”
“可惜,没想到徐军师来了,一时间难以再有作为,便保持着均势,直至撤退。此后,我等到益州高层信任,便一直寻找机会,等待将军伐蜀之日,我观将军之心在天下,所以伐蜀是必然。”
“果不其然,今年春将军挥军伐蜀,我在得到情报之后,便选择了跟随邓贤到这江阳来,因为这边更好作为。最先以言语作为,使邓贤放弃符节,使得将军能迅速得到立足地后,我便一直在这江阳等待,我相信,取了符节,若想打开突破口,这江阳必然更容易,将军也必然会亲自来督阵。”
“接下来的事情,将军便都知道了,我在确认将军的容貌后,就展开了这一系列的计划。之前几天,我则是去了北方,劝降吴懿和吴班,我料定他们必然败退到雒城,至于费诗,则是我让另一个好友代我前去说服的。”
听到法正将一切娓娓道来,王旭也是唏嘘不已,这一场浩大的图谋,足见法正的机智和能耐,心中颇为喜欢。同时,也有些明白了法正恩怨必报的性格从何而来,从小见惯人情冷暖,这般性格也不奇怪。
好半晌后,王旭才叹息一声,上前将法正扶起,温言笑道:“孝直,若是愿意,今后就随我左右,如何!”
法正面色坚毅,沉声道:“将军不但对我一家有救命之恩,更是当世明主,法正必以死报效,此志今生不渝。”
“哈哈哈……”王旭更是心情大好,长笑不止,回身对着厅中众人道:“我得法正,如得一蛟龙也!”
帐内文武立刻齐声相合:“恭喜主公喜得良臣!”
年轻的法正虽然仍是激动万分,但也稍微平静了些,王旭亲手为其理了理法冠,才闻言询问:“如今小玲儿和你父母可还安好。”
“主公放心,早已安排妥当!”
“嗯!”点点头,王旭这又对典韦嘱咐道:“典韦,你等会儿与孝直商议一下,遣人护送他们去襄阳,此刻益州动乱,莫要出了差错。”
“主公放心!”典韦沉声应命。
“多谢主公!”法正在王旭面前,似乎因为恩情和崇拜而格外激动,完全失去那种从容。
帐内众文武也是含笑相视,很是理解他此刻的情绪,毕竟对于位居众人之上那个身影的魅力,他们的体会更加深刻,不然也不会聚集在这里了。
王旭可没想那么多,正欲让法正安坐,那法正却是突然想起什么,突然说道:“主公,对了,有一好友差点忘了介绍给主公,此番劝降吴懿、吴班、费诗等人,都多亏了他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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