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章根硕、战锤之全面战争的打赏,谢谢!)
开皇十九年,是一个多事之秋。
这一年,易风十九岁,杨坚已死,李世民刚出世,杨秀、杨广、杨勇三兄弟先后称帝。三个新皇帝,一个封易风为尚书令、河北大行台,却有两个封易风为皇太子,尤其是杨广放着嫡长子韩王杨昭不立,却要册封易风为储,许多人都摸不着头脑。然后存在即合理,杨广如此出人意料的册封,自有深意,只是能明白的人并不多罢了,易风是其中的明白者。
世界那么大,到处都不太平,那些遍行于天下的怀荒商人还有僧侣道士们,不断的给易风送回各地的消息,大到军政时事,小到商品价格。比如东海之上日出之地的东瀛,眼下却是一位女皇在位,推古女天皇。这位了不起的女人炊屋姬原名原名额田部,七年前三十九岁的她以皇太后的身份继承天皇之位,成为了第一位女帝。额田部是钦明天皇与苏我坚盐媛之女,舅舅苏我马子是当时朝中权臣,她先是嫁给了自己的异母兄敏达天皇为妃,等敏达天皇的皇后去世后,被册立为皇后。三十五岁时,兄长兼丈夫的敏达天皇去世,额田部的舅舅苏我马子拥立了她的另一个异母兄用明天皇即位。敏达天皇的异母弟,也就是额田部的异母弟兼小叔子穴穗部皇子,却在她守丧时,强行闯入殡宫想要强奸额田部,幸得忠心侍卫阻止。怀恨在心的穴穗部皇子命令朝廷另一重臣,同时也是苏我马子死对头的物部守屋杀死了忠心救主的侍卫。用明天皇仅在位两年既去世,物部守屋想拥立穴穗部皇子即位。额田部密诏舅舅苏我马子联合各大豪族发起了对物部守屋家族的进攻,最后杀死穴穗部皇子、宅部皇子,并将物部守家族连根拔起,从此苏我氏掌控朝局。
于是,皇太后额田部皇女下诏。泊濑部皇子即位是为崇峻天皇。但做为额田部皇女弟弟的崇峻天皇却也不过当了五年天皇,就被苏我马子指使的刺客暗杀。
据说其原因是他虽然做了天皇,可政治的实权却依然掌握在苏我马子这个数朝权臣之手,这让他感到十分不满。有一次有人向他进献了一只猪,结果崇峻天皇居然拔出自己的发笄,然后刺进猪的眼睛。说,总有一天要像砍掉猪头一样,杀死我所憎恨的人,然后开始暗中增加侍卫,有异于常。结果引起权臣苏我马子的警惕,干脆先下手为强把他干掉了。
钦明天皇的三个儿子先后登上天皇之位,可一个在位时间比一个短,最后苏我马子干脆把自己的外甥女,钦明天皇的女儿,上上代的皇后额田部皇女拥立为天皇,是为推古天皇。她即位后,立自己的侄子厩户皇子为皇太子。进行摄政,她即位七年以来,在皇太子和重臣苏我马子之间搞平衡。既免招豪族反感,又巧妙的维续着皇权的存续,很是个了得的女人。
就在今年年后,推古女皇和圣德太子派了使臣小野妹子第一次携带国书前来出使大隋,而做为向导的正是往东瀛贸易的怀荒商人。
东瀛使者小野妹子还没有到,但怀荒商人却已经把情况仔细的汇报到了怀荒。最终转呈到了易风面前。易风看那报告时,花了好多时间才算理清了这东瀛天皇家族的关系。对于日本皇室这种独特的近亲结婚算是有了直观的印象。而这还不是特例,而是极其普遍的情况。总之古代日本皇室的男女关系也是一个字,乱!而且乱出了水平,乱出了高度,乱得惊世骇俗,乱得超乎其他国家人们想象。在古代日本皇室,近亲结婚,在日本也叫做血亲结婚的乱0伦行为十分普遍。在古代日本上千年的历史中,天皇家族的兄妹、姐弟之间发生性-关系简直就是家常便饭,甚至母亲与儿子、婶子与侄儿、姨娘与外甥也经常出现乱-伦的性关系,但是这样的行为,竟然还被美其名日维护皇室血统的纯正。甚至日本十九代天皇的皇太子,就爱上了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两人相爱相亲,发生-关系后,这位皇太子因此不爱江山爱美人,再也不愿意跟自己的妹妹分开了,导致最后他的弟弟最后捡了一个便宜,趁机杀了他夺了本属于他的皇位,还夺了他心爱的妹妹,成了第二十代天皇。然后又把威胁他皇位的叔叔大草香皇子也杀了,还把婶婶都抢来做了自己的女人,他还口味独特的没选妹妹当皇后,而是选了婶婶当皇后,可这位天皇也不过当了三年天皇,结果就被他皇后与前夫所生的儿子,也就是他叔父大草香皇子的儿子眉轮王给杀了。史载三年前,安康天皇杀大草香时,眉轮王才七岁,三年后,当安康天皇枕在皇后腿上睡眠时,眉轮王将其刺杀,然后又把老妈抢回去了,顺便把姑妈给抢走了......然后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安康天皇之弟雄泊濑皇子,杀了眉轮王以及其它的所有皇子,抢了那些姐姐妹妹嫂嫂弟妹婶婶姑姑等等。然后派人出使中国南朝刘宋,请求册封为安东大将军,支持他在朝鲜半岛对于新罗任那地区的侵略占领,最后刘宋朝廷下诏册封为使持节、都督倭新罗任那加罗秦韩慕韩六国诸军事、安东大将军、倭王。也就是后来宋书.倭国传中所记载的倭王武。
东瀛的历史,尤其是其王族的历史,完全就是一部操与杀的历史。
易风看的虽欢乐,可也从中看出了不少东西。
皇家实在没有什么兄弟之情,背叛更是家常便饭的事。再有一个就是,对于皇家来说,再烂再脏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相比人家各种血亲之间的互动,易风身上的那点秘密还真算不得什么了。
杨广想要公开他私生子的身份。想要以此让他和杨勇决裂,想要让他倒入他的阵营,算盘打的不错,可易风看看东瀛人,就算杨广真向天下公布杨林是他当年和太子妃元氏婚前所孕之子。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了。与皇位比起来,一切都不重要了。杨广真觉得他现在封他一个皇太子,他就能相信他了吗。这只是让他想到了历史上野史中的一个记载,李世民有心想要废太子李承乾立魏王李泰,可又担心将来李泰不会善待其它兄弟,就询问李泰。结果李泰来了一个将来杀子传弟的那么一句话。李世民立即就抛弃了这个儿子,最终不但没改立李泰为太子,还把他跟李承乾一起废为了庶民,反立了另一个嫡子李治为太子。为什么?因为李世民自己就是经历过极其残酷的兄弟斗争,最后甚至通过了玄武门兵变。杀了两个兄弟软禁了父亲才得到了太子之位坐上了皇位。他绝不相信,世上还会有人杀子传弟,杀弟传子他还相信,李泰这样一说,那就是欺骗他,是说谎。
现在易风也一样的感觉,杨广直接下诏书册封他为皇太子,而且还是在没有公开他是其私生子的身份之前。这样做,太违背常理了。而且就算他身份公布了,可嫡庶之别。长幼之序在帝王之家越发的重视,杨广会如此毫不犹豫的把嫡长子扔一边,立个极不名益的私生子为太子?不可能,这只能说明杨广现在册立他为太子,不过只是一场戏罢了,甚至还不是很用心的戏。所图不过是破坏他与杨勇的关系。拉拢他,增强他自己的实力。好争夺皇位。一但等他击败了杨勇杨秀,今日他能立易风为太子。明日难道还不能废易风为庶民?
一群虚伪的家伙。
杨勇和杨广的两道册立太子诏书摆在一起,易风脸上流露出的只是不屑和冷笑。他算是彻底看明白了,全他妈的是虚情假意,各种算计。杨勇册立了妻子跟别人生的儿子为太子,杨广则册立了名义上别人的儿子做太子,这两人还真是一对。
而杨秀,他倒是没有封易风做太子,给了一堆官职的封赏,同时还有一封家书送来。信是留在长安的正妻李丽仪和妾侍萧素美写来的,信中李丽仪告诉他,她们在京中还好,但杨秀派了侍卫加强了府第的“守卫”,并以京中近期不靖为由,不允许他们出府。信里又说了萧素美的肚子已经显怀,开始有妊娠反应,喜吃酸云云,最后说想念他,希望能早日重聚。杨秀派人带来的这封信,透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时值四月,塞上野花遍地,蜂舞蝶忙。
天气已经转暖,将士们换下了厚厚的冬装裘衣夹袄,换上了轻薄的夹衫,易风帐中的桌案一角,摆着一盆五颜六色开的正艳的野花儿,那是红拂特意在外采来的。野花绽放的花香引来了几只蜜蜂到来采撷花粉,围绕着花朵嗡嗡的振翅飞舞着。
年龄算起来还才十九岁的易风已经沉默半晌,目光一直凝注在那勤快的蜜蜂身上。
一身黑衣隐身于大帐一角的红拂抱着一把剑,静静的立在一角,目光凝视着这位年轻的夫君,看着他那深邃的目光,沉思的专注模样,红拂都被深深的吸引着,好像深陷入泥沼之中,难以自拔。
“你还没有下定决心?”
红拂总觉得他思虑的太过复杂,要照她为说,越是遇到那些复杂的事情,越需要快马斩乱麻。红拂看起来很成熟妩媚,其实论年纪,还比易风小两岁,今年不过十七。在跟了易风之后,整个人越发的散发出如牡丹花一般艳丽妩媚的气质,魅惑诱人的冶艳中,又带着几分高冷,如同孤芳自赏的傲气。
“其实你根本不必如此犹豫,只要你相信我,最多三天时间,我就能帮你解决掉杨勇。”
“红拂,就算我真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也根本用不着你出手,还有旗卫队、后勤团和飞虎队呢,各种好手精锐,并不缺少。”
“我能做的更好,悄无声息,毫无破绽,我受过多年的专门训练。”
“我舍不得你去冒险,也不需要你去冒险,孙子兵法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不到最后一步,动武总是最没的选择的选择。”
“可现在晋王一道册封太子诏书已经把你推到了悬崖边上了...”红拂是真的为他担心,她已经从易风这里知道了那个惊天的秘密。
易风盯着那飞舞的蜜蜂,“你是在劝我选择站到扬州一边吗?”
“我只是觉得晋王毕竟是你的生父,现在他又下了册封你为太子的诏书。而太子,他既然早知道你并非他亲生之子,他岂会真的待你始终一心,将来肯定会过河拆桥。”
“你又怎么能确定晋王将来不会对我过河拆桥呢,毕竟他可是有两个嫡子的,我就算是他儿子,也不过是个私生子,甚至连妾生庶子都比不了。”易风轻轻笑道。
“可两边总要选一个啊。”
“我为什么要选一个?”
“啊?我不明白?”
“别担心了。”易风一挥手,蜜蜂嗡嗡的振翅避开,可很快又执着的飞回了野花边上。
易风向着帐外大喊一声,“叫李密过来。”
片刻后,李密在帐声大喊报告。
“殿下找属下何事?”
“通知李靖,让他率骠骑军到马邑城下,告诉城里的朔州总管杜彦,要么立即开门,要么你就率兵打进去。”易风字句清晰的说道。
李密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卑职明白。”虽然这个命令让他有些惊讶,可他相信这定是殿下深思熟虑的结果。
李密转身前去传令,红拂惊讶的语气问易风,“你这是要做什么,要跟太原开战吗?”
“不,”易风摇头,“杨勇不是册封我为太子了嘛,现在我这是前去太原晋见啊,他总不能拦着不让我去吧。”
“那如果他们真的拦着呢?”
“那就先打过去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