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愣怔片刻,伸手接过银票,尔后点头哈腰,笑呵呵道:“客官尽管放心,小店的医药应有尽有,只要主顾不死,咱都能给他医活!”
“好了好了!”晴茹摆了摆手,恻恻一笑,手中寒芒显现,“若是这把短刃抹在你脖子上,你不妨和我演示一下,如何能医活你自己?”
店小二闻言,登时一惊,眼前这美貌无双的女子,此时看着却令人甚生畏惧!店小二嘿嘿一笑,打哈哈说道:“客官,您玩笑了,若是没有其他事儿,小的便退下了!”
店小二说话间,便背起身旁不省人事的皇甫雄,匆匆离去。
待那店小二离去,将门落了锁,戴洛自在桌旁坐下,凝眸沉吟,若有所思!
晴茹亦自坐下,她轻轻回眸,望着戴洛那副愁云笼罩的面容,不由一笑,说道:“戴哥哥,还在想皇甫雄的事儿呢?”
“茹儿!我······”戴洛轻叹一声,凝眸说道,“皇甫雄残忍无比,他和滴血堂勾结,残忍杀害我戴府邸老少无辜,我爹娘更是惨死在他的谋划之中!”
“我恨不得生啖其肉,你却为何要这时候把他放了?”戴洛心中困惑至极,尤其是刚才晴茹还花费五十两银子,为了给皇甫雄治疗?
晴茹轻轻一笑,说道:“傻哥哥,你现在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晴茹摇头轻叹,悠悠说道,“如今承天府内情况复杂,我们两人行事,多有危险!”
“至于皇甫雄嘛,他如今不只是你的仇人!”晴茹笑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他如今对夏候炎和玉判阎罗的恨意,恐怕比任何人都要高涨,我们与其这个时候杀了他,倒不如利用他,有了他,至少夏候炎的心思会被分散很大一部分!”
晴茹滔滔说来,戴洛听在耳中,细细思忖过后,点了点头,凝声说道:“茹儿,你所言有理,方才是我太过莽撞了!”
“哼!”戴洛冷哼一声,沉声说道,“如此便杀了皇甫雄,岂不是太过便宜了他?只是茹儿,我担心······”
“你是担心皇甫雄之后再出什么变故?”晴茹抬眸问道。
“不错!”戴洛摇头轻叹,说道,“皇甫雄他老谋深算,且武功高强,他和夏候炎又是故交,皇甫雄虽则身有杀子之仇,但是他本人对于江湖权势的欲望亦是非常大!”
“我就害怕他和夏候炎他们······”戴洛面现难色。
“放心吧!”晴茹淡淡一笑,她自然也想到过这茬儿,但是实际上却压根儿用不着担心,且不说皇甫雄老来得此独子,杀子之仇他岂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放过去?
即便皇甫雄真的为了江湖名利,可以放弃杀子之仇,皇甫雄和夏候炎、玉判阎罗之间矛盾已起,以夏候炎的性格,为保万一,他又怎会完全确信皇甫雄呢?
晴茹将这番分析和戴洛详细说明,戴洛听后,不住点头,淡淡一笑,说道:“茹儿,还是你想得透彻,我方才脑海之中一团浆糊,却根本没有考虑这么多!”
晴茹嘟着嘴,轻哼一声,带着一丝嗔怨:“哼,方才人家想这么多,你却还怪人家!”
“哪有?”戴洛忙即摇头,尔后傻傻一笑,颔首低眉,拉着晴茹的手,柔声说道,“我刚才一时情急,其实也不是说你,就是恨那皇甫雄!”
“好啦!”晴茹浅浅一笑,便依偎在戴洛怀中,“傻哥哥,你心中所想,我怎会不知道呢?”
软玉在怀,柔情似水,戴洛只觉心神荡漾,全身上下,洋溢着一股幸福感!
晴茹柔声说道:“戴哥哥,我真希望能早日将这般琐事处理,然后我们一起去江南水乡,从此再也不过问江湖中事!”
晴茹微微抬眸,两道澄澈的目光望着戴洛,满是柔情:“只有我们两人!”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戴洛沉吟片刻,笑说道,“我们便仿效那司马相如和卓文君,泛舟江湖!”
戴洛说话间,将怀中的晴茹搂得更加紧了!
夜晚风寒,呼啸而过,然而二人,却是暖意如潮,她们在月光沐浴之下,辗转相依,最终达到了生命自然的大和谐······
夜晚的夏候府,夏候炎仍没有睡意。
夏候炎高倨于正堂首座,一人独自待了半晌,尔后吩咐唤人进来!
“门主有何事吩咐?”
“你等在外派人守好,若是不错,还会有宾客来访,适时莫要怠慢了人家!”夏候炎今日相邀,并不只是徐然一方,还有曾经官位甚高,指掌东西厂的曹季曹公公。
只是如今曹季还没有到呢!
那人颔首领命:“门主放心,属下知道了!”说着便欲退下。
待那侍卫行将走出屋门之时,夏候炎摆了摆手,沉声说道:“徐然将军此来带了多少兵马?”
“这个······”侍卫有些吞吞吐吐。
“什么这个那个的!”夏候炎冷哼一声,沉声说道,“兹事体大,还不快说!”
“回禀门主,徐将军此来带了不少兵马,随行人数甚众,几乎已经将我们夏候府团团围住!”侍卫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片刻后,方继续说道,“不过到底多少人,我们还未清点!”
“罢了罢了!”夏候炎摆了摆手,冷冷说道,“若是曹季来了,你让他在偏苑候下,莫要让他来夏候府了!”
“是!”
“还有一件事!”夏候炎沉吟片刻,继续说道,“熊太继续通缉,一旦发现他的行踪,杀无赦!至于宫中,我们的人手安排好了?”
“回禀门主,我们至今仍在全力追截熊太,一旦有了消息,肯定会及时禀报门主!”那人抱了抱拳,继续说道,“至于皇宫人手的事儿,昨天正逢宫中起了火灾,所以皇宫内廷封锁,我们还没能接触到贵妃娘娘和舅舅!”
“你们······”夏候炎闻言一怔,似乎有难言之隐,面色甚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