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西音如何？”千云突然发问。
无念眼皮一跳，这种送命题，他能选择不回答吗？
“嗯？”
见无念不说话，千云拖长了鼻音，有点不满。
“额……”无念眨眨眼，双目之中的煞气也褪去几分，尝试着开口道：“天生丽质，绝代佳人？”
千云木着脸瞥了无念一眼道：“我问的不是外貌。”
“那殿下问的是神女的性子？”无念第二次开口，尝试和千云接线。
千云默默点了下头，又似乎有点别扭，又把头扭到一旁。
“性子嘛就有点分裂了，有时候挺可爱的，有时候很无情，有时候……尤其是对着殿下的时候……”无念觑着千云的神色，不敢继续说下去。
“对着我的时候怎么？”千云道。
“对着殿下的时候又很……很放荡。”无念喷出一嘴唾沫星子，长长呼了一口气，轻松了不少，终于把那两个字说出来。
可千云却疑惑了：“放荡？”
她的确缠人的厉害，还想方设法变着花样的纠缠他，甚至强吻他，可放荡二字，还真谈不上，也不知道无念从何处得来这样的结论。
无念以拳捂嘴咳了两声，状似无意的提醒千云道：“从前在雍和宫的时候，殿下和神女就没分过什么白天黑夜……”
千云心中一动，抬起狭长的双目看向无念：“你说什么？西音何时在雍和宫里出现过？”
他明明记得，从初见到现在近九千年来，他和西音见面的次数不过三四次而已，她更是没在雍和宫里出现过。
而在他脑海中，那个在九重天日日夜夜陪伴他，给了他十几万年寂寞的生命里增添一抹温暖色彩的女子，是另一个人。
是那个眼前模糊的影子，并不是西音啊。
无念看不下去了，千云是将一个人剥离开，可西音记的清清楚楚啊，她做了那么多，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了。
“殿下果真不记得了？”
“我不曾忘记过什么。”千云执拗道。
“可卑职知道的是，在雍和宫里陪伴殿下的人，就是西音神女啊。”无念道。
千云皱眉，以手抵着太阳穴缓缓闭目，试图在记忆长河里寻找到答案。
夜风拂面，千云额前的碎发半掩住他流畅俊逸的线条，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仍然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殿下想起来了？”无念试探问道。
千云睁眼，摇头。
还是对不上。
他确实信任无念，可无念说的话让他感到困惑，西音和那个影子，果真是同一个人吗？
“你将前因后果，说清楚。”千云眼前闪过重重画面，最终定格在刚才西音在屋顶上，回眸望向他时满眼繁星的模样。
那的确是看向心爱之人，才会有的眼神。
“是。”
无念深呼吸，随即把殷川初见，带回九重天，以及之后发生的所有事，到后面历劫，找回西音的身份，直到他二人订婚，通通给千云讲了一遍。
彻夜难眠，待无念讲完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无念口干舌燥，咕咚咕咚灌了两壶茶，明目清心，可以，他更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