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桑这话却是提醒到了若狭。
父亲既然还活着,自然是极好的事情,她不愿去考虑为什么父亲要将自己撇下,一个人悄悄地消失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只要父亲还好好的,那就万事随缘罢,只要父亲开心就好。
也因此,若狭并不乐意见得国家之间再度开战。
以前的她当真也没什么国家观念,总觉得人与人之间都是一样的,况且人活着本就是为了自己而活,做什么非要考虑什么国家大事,征战护国保卫边疆什么都是扯淡,你将这国家保护好了,国家可会体恤你?——傅大将军一生戎马,衷心卫国,纵然如此,他还是一生都在被先帝给睡意揣测,怀疑戒备着,甚至还故意给他下乱子,搅合漠北战事......连这个国家的国君都不在意你能不能保卫边疆了,为什么你一定要那么死心眼呢?
当真是个愚笨的父亲。
若狭暗暗唾弃......却也暗暗心疼。
小时候她最渴望的事情就是能和父亲多多亲近,父亲能多多陪一陪母亲,莫要让母亲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显得那么的孤独,可这个愿望知道自己长大成人了都没有实现,当真可笑的紧。因为她那伟大的父亲一直坚信不疑地秉承着祖训,用自己的肩膀扛起傅家的一片天,但在他心中最最要紧的却还是这大宋的江山。
他用一生保卫大宋,最后却在漠北战争中输的一塌糊涂,并且最后还投靠了楚夏国?
若狭不可置信,她觉得自己肯定有哪里想错了,这不对劲,这不对劲呀......
肯定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莫桑见若狭的情绪实在不怎么稳定,又见外头天色不早了,便让芸娘将若狭给带了回去。看着若狭的身影在自己面前远去,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告诉她,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事实上他也不愿意相信的。他觉得肯定还有着其他的原因,他想要查明白来再将这事情告诉若狭。
可惜自己这次九死一生,当真是差点就挂了,不得不说给若狭听啊。
莫桑觉得。要是自己死掉了,这个秘密若狭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了......他哪里知道陆修寒也没死掉,陆修寒还将自己易容成了段君兰,段君兰现在一直陪在若狭的身边,本打算这次从秦淮回来便将这事情说给若狭听。
好了。我们再回头来说说段君兰好容易紧赶慢赶从秦淮赶回了扬州,结果却找不到若狭的身影,只知道自己再次被她给丢下,她已然回了扬州。这厢心头心思纠结,那厢青衣门人又来禀报说扬州总舵主被杀了,且总舵主的女儿还被人给劫持了......
门人将这事情告诉他自然不是要他报仇的,却是要他从白云村或者哪里再调一个过来,或者从底下提拔一个也是好的。
“详情如何?”陆修寒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门人便将事情发生的经过给他说了......如此,若狭应该是自愿和那人走的,况且还有时间知会他一声。还将芸娘也给带回去了,想来是莫桑那边动的手脚。唔......这个任性的左护法哟,虽然现在世道很乱,但是你直接就宰了一个朝廷命官也是个大麻烦事情呀......
至于缺了个青衣门扬州总舵这事情倒是没人愁的。
总要大权都在天山那边呢,且最最主要是这位右护法手里,至于底下各位堂主的话自然也是有许多权利的,却始终无法影响到青衣门的重要决定,至于底下的分舵主权利就更加薄弱了,虽然看上去是个肥缺,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个打杂的活计。缺了,那就再找一个人顶上便是,陆修寒一点也不愁,他愁的是别的。
“办的怎么样了?”陆修寒询问道。
那门人忙回禀:“分舵主是在阁楼里头被杀死了的。故而我们烧了整座阁楼,说他是畏罪自杀,并造假了许多他贪赃枉法的数据,与我们青衣门有关的已经全部销毁,他的夫人也在这次事件中一并死去,至于女儿。因为父母双亡,承受不住打击,离家出走了,我们在悬崖上发现了她的鞋子......”门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全然没有发生的事情,也能有模有样地给捏造出来。
陆修寒点了点头:“尚可。”
这事情便也就这么过去了,扬州城的土皇帝一日之间挂掉了,整个苏家支离破碎,事情一调查出来,竟然是苏太守畏罪自杀,原来他竟是个贪赃枉法的恶官!这一下子当真是人人喊打,太守府虽然已经人去楼空,民众的怨气却始终无法消散,太守府门前又堆积了厚厚的一叠青菜叶子和西红柿......
陆修寒解决了这些,而后便带着宋菱儿,不实际身份应该说是宋涟漪。他带着宋涟漪一起往京城而去......一是为了追寻若狭的脚步,以防万一,他要是不盯着的话,若狭那边又该出事情了,二......容王呀容王,这么久了,总该找容王算一算总账了。
十月底的时候,京城出了件震惊全京城的大事。
那日陆丞相同往常一样早早地去上早朝——难得皇帝陛下回京城来了,他老人家连上朝都有了许多动力。
轿子在路上晃晃悠悠,陆丞相意外接到了一张投名状,竟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夫人状告容王大公子强抢一民女张氏做妾,强抢不成,竟打死了这张姑娘的父亲,这姑娘为了救父亲和这三公子闹了一阵子,却没想到这三公子恼羞成怒,竟然连她也一并打死了。写这状书的是这张姑娘的奶奶,现年已经八十有三了,孤苦伶仃,连着两天跪在城门口痛哭流涕,第三天的时候,直接跪倒了陆丞相的轿子面前。
这事情可关乎容王家里呀......
陆丞相在大街上,头顶青天白日,将这一纸状书收入囊中,并让人将那老夫人给扶回去答应她自己一定要将这事情彻查明清!
一时间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件事情。可算是闹得人心惶惶起来。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说得有板有眼:“那容王大公子在张家抢亲的时候,整个人就好像患了失心疯一般,与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只是一味的提着刀子想要砍人。而且是笑着将那张家父女给生生砍死掉的......
丞相大人将这事情着手调查了一番,却不料容大公子拒不承认自己当日去过张家,更没有强抢民女这等事情,伪造了案发现场,又买通了张家的几位邻居。竟说张姑娘和她父亲都是被张家奶奶给打死的,在老奶奶的拐杖上抹了血迹,让她的邻居们都指证她平日里和孙女的关系不怎么好,且事情发生的那天大家也都有听到了她和她儿子孙女吵架的声音,当时老婆婆甚至还口口声声嘶喊着要打死他们二人。
除此之外,柳家奶奶不能证明自己当时不在现场,而宋家三公子却能找到很多人证明自己那天在戏院里头听了一整天的戏......
八十三岁的老婆婆怎么可能打死两个人,更何况还是自己的亲人!这事情仁者见仁,想来没有一个人会去相信的。
上京的气氛越发紧张起来,有人想到上达天厅。可令人疑惑的是容王府和丞相府闹得很凶,但这事情却始终没人敢在朝堂上提起过,皇上啊,似乎还不知道这事情呢。
一时间又有人开骂起来,直说皇上昏庸无能,被容王吃得死死的,眼下这么大的事情,他连个屁也不敢放。
却不知,这事情对他们而言,却是个极妙的机遇啊......
容王大公子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了。大家本还以为他是畏罪呢,直到有一天,有个男子偷偷入了容王府,而后引得大公子癫狂不已地从容王府里跑了出来——被派去做诱饵是自然是小白。轻功顶顶好,身子也灵巧,莫桑将容王府需要注意的事情递给了右护法,右护法陆修寒便将小白派了过去,小白也算是万幸,虽然好奇不已。到底没去碰石头屋,只一心将这大公子给引了出去,且造成一种是因为容大公子过于失控,才挣脱了束缚从容王府里跑出来的错觉。
大家这下一瞧,只见他形容恐怖,见人就咬,整个人七窍流血,看上去就好似来自地狱的恶鬼!
这哪里是人呀!
容王却另有解释,直说这大公子只是生病了,让人将他给带了回来,彼时他已经在街上咬伤了好几个人了,咬了人之后他就开始拼命吸血,被他咬过的地方,伤口亦是黑紫色的,就好像中毒了一般,反观容王大公子,更是像极了吸血僵尸啊,这哪里还能被称作是人呢!!!!
一时间众说纷纭,直说这容王的大公子是被女鬼给缠身了,那被他害了的女鬼不甘心就那么白白死掉,故而回来索命的......
整个京城都陷入了恐慌......只因着这传闻实在骇人,如果只是听闻也就罢了,偏偏那日在街上看到容王大公子的人可多着呢,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害怕自己的小命,自然不舍得冒险。
如此紧张之际,一双游人自外地而来,在县里走走看看,只见原本繁华富庶的大宋京城而今一片冷清,日头还高悬在正空,明晃晃的,青天白日大街上不见半个人影,甚至不闻半分人声,不由得眉头大皱。
他们一路从江南过来,风尘仆仆,急着寻找一家客栈住上一宿。哪知寻了几家客栈,掌柜的起先都是笑脸相迎,恭恭敬敬的招呼着,待垂目一扫,看见他们夫妻腿边站着一黄毛小儿,便连忙慌了脸色,当即大摇其头不肯接客了,细细一番询问才总算知得了缘由——原来这城里竟然闹鬼!说是常常有孩子莫名其妙失踪,待过了些日子又会被完好的送回来,只是却都是气息奄奄的模样,大夫诊不出缘由,只道是体虚。
终于有天一个孩子因为体虚,病的厉害,再没能救回来。
掌柜的眉头紧锁,可见得心气焦躁,末了好好的交代了游人一番,要多多照看好自己的孩子,却是依旧不肯收留这一家三口。
三人没法子,便只好出了这地方,在街上晃了一圈,却是在街上偶遇了一个衙役,游人忙追问这衙役最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啊,那掌柜说话也只说了一半,却也只是因为他们身边有小孩才这么说的,这京城除却小孩儿失踪案子,还有关于容王大公子的事儿,说那大公子为非作歹,杀了一对父女,结果遭到了女鬼报复,竟将他变成了吸血僵尸!!
小孩在一旁听得顿时吓坏了,忙转头扑到他娘亲的怀里,委屈不已。
那衙役又嘱咐那游人一家,千万要小心,并给他们推荐了一家能收孩子住的客栈。
游人将信将疑,带着孩子去了那衙役口中所言的唯一一家收小孩的客栈去住,这坐地要价,再加上本就是天子脚下,费用别提有多高了。
待到夜幕落下,万籁俱静,这城中却依旧是灯火通明,不分昼夜。妻子心慌,不停埋怨起有的没啊,游人听多了心烦,便推开了窗去远眺。哪知方才推开窗,便只觉得一阵寒风猛然涌入,游人不妨,一个激灵差点跌倒在地,忙大声喝道:“宋姑娘快将孩子的鼻息给捂住!”
这世上还当真是一切皆有可能,宋涟漪是妖精,却心地善良,赶路赶路也能给他捡来个孩子养活,实在烦心......可偏偏他本是无兴趣的,念及自家小娃儿将来也有这么大了,便又软了心肠,允许她捡回来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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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修啊那个大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