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瑞鑫,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失踪了。
洪钧懵了,他跌跌撞撞跑回楼梯口,也不顾两个警察正在对周围的人询问当时的情况,大声喊:“你们谁见过瑞鑫?”
没有人回答,洪钧又问了句:“刚才就站在我身边的,你们没看到她去哪了吗?”
还是没有人回答,洪钧拨开人群,快步跑到了门卫室。
看门的老刘头此时正在大门口朝宿舍这边张望,见洪钧跑过来,马上问道:“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死人了?”
“别说这些,你赶快调出监控让我看看。”洪钧拉着他走进了门卫室,医疗器械厂装了三十多套探头,尤其是宿舍楼,每个楼道和走廊里都安装了探头,没有人看见瑞鑫,从探头上面应该可以看到吧。
按下回放键,洪钧焦急地等待着。看到自己和女友跑出房门的一刹那,洪钧赶紧按下了播放键。
录像里,洪钧拉着女友,低头快步往前跑,离楼道里的探头越来越近了,此时,瑞鑫抬起头看了一样探头。
一股凉气拥上后背,虽然已经是初夏,洪钧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画面里,那个抬起头的人,也就是洪钧拉着的人,不是女友,虽然身形、穿着和女友一样,但是洪钧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和洪钧从房间里出来的不是女友,而是一个面貌像极了女友的人,她咧着嘴,小巧的嘴巴里。隐隐可以看到有一股鲜红的液体。
老刘头也看出了蹊跷:“咦,你这拽着的是谁?好像是瑞鑫。又好像不是啊。”
洪钧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真是祸不单行啊,楼梯口徐明和孙霞现在情况还不明,这边女友又失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洪钧活了二十多年。一直生活的平平安安,从得知自己是化情之后,一切都变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接踵而来,让洪钧既疲于应付又无力应付,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可是,即使再大的责任洪钧也会尽力承担,为什么把洪钧的朋友和最亲近的人也卷了进来?
愣神的时间。老刘头已经把陈厂长叫了过来,听洪钧诉说完经过,陈厂长感到事情重大,可不是吗,今天一会儿工夫,在他的厂里已经发现了两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浑身是血的人,自己的工人还有一个失踪了,更离奇的是。还在监控中出现了一个和自己工人非常相像的人。
他想了想,立马把黑包公叫了过来。
此时徐明和孙霞已经被医院的救护车拉走了,辖区派出所的警察正在调查取证。黑包公是分局刑警队的副队长,姓邹,跟着陈厂长来到门卫室,见洪钧坐在里面,先是一愣,但是警察的敏感让他马上想到了洪钧刚才到处找女友的焦急劲:“是不是你女友又不见了?”
洪钧无心和他计较话中多出的“又”字。只是点了点头:“这件事非常奇怪,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礼貌地将陈厂长和老刘头请出门卫室,黑包公说:“什么叫非常奇怪?难道是涉及到鬼怪一类的?”
从一个人民警察嘴里说出这样的话,让洪钧感到非常奇怪,瞪着眼睛盯着他。
“不要这样看我,刚才我问那边那两个人了,他们说是你的同事和朋友,我问他们为什么来到这里,你知道他们怎么说吗?”黑包公,不,是邹队长神秘地说。
“怎么说?”洪钧的好奇心也起来了。
“他们说,他们现在在广东肇庆被人追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晕倒了,醒来就出现在这里了。而且,他们说被追杀的时间和到达这里的时间仅仅相差半小时。还有,刚才我的同事调取了厂里的监控录像,发现这两人根本就是凭空出现在楼道上的。就像一些神鬼电影里演的一样,事先没有任何征兆,突然在监控里面出现了。”邹队长说。
“你是说……”洪钧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对,”邹队长靠近一步,紧盯着洪钧的双眼:“我是说,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常识,直接一点说,就是这件事情和鬼怪有关系。”
洪钧打了一个寒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怕惹上这些事情,结果还是躲不掉。
见洪钧默然无语,邹队长笑了笑:“别看我是个人民警察,其实,我还有一个身份,崂山派俗家弟子。”
崂山派,是全真龙门派的支派,由崂山道士孙玄清(公元1517—1569)于嘉靖(公元1522—1565)年间所创立,因孙玄清字金山,故又名“金山派”。该派是较早融合斋醮祈禳等正一符箓法术的全真龙门道派之一。
崂山派的道士擅长于驱鬼捉妖,镇压僵尸,诅咒解咒,传统中医,地脉风水,内家功夫等,其中地脉风水与传统功夫两法分流到山贼组织,形成了卸岭力士一派。曾经辉煌一时的绿林军中多有崂山门下。唐末义军领袖黄巢就传说学过崂山之术,并曾经在陕西挖过多处唐墓以充军饷。而崂山派内部这些本领却逐渐失去传承。
在抗日战争时期,很多崂山道士保家卫国,奋勇杀敌。力退外敌之后,崂山道士又回到道观,穿上道衣,为天下生民祈福。原中国道教协会副会长、辽宁省道教协会会长、辽宁省政协常委、鞍山市道教协会会长、鞍山市政协常委、中国道教第24代大律师,全国道教大方丈王全林就是崂山派第19代弟子,老前辈九岁出家,抗日时期放下香拿起枪,胜利后放下枪拿起香阐道弘教普降法雨度化有缘人,羽化前广泛帮助许多诸山长老建立道教道场,待人和霭谦虚为道,受到大家一致钦佩。
听邹队长说完,洪钧楞了好长一段时间,太扯了,这里怎么跑出来一个崂山派的门人?不过,既然他是崂山门人,也许可以帮助自己找到女友,解决目前的难题也说不定。
“什么也别说了,你女友的事情也别报案,我现在回去安排加紧秘密探查。这样,咱们晚上见面再详谈。”邹队长叮嘱完,给洪钧留了个电话号码,匆匆走出屋子,对外面等候的陈厂长叮嘱了几句,大意就是今天的事情尽量不要外传,不要引起恐慌一类的统一口径的话。
让一百多个鬼魂将整个厂子翻了一遍,实在是找不到瑞鑫,洪钧也就放弃了寻找的计划,心想等到晚上见了邹队长再说吧。
打听到徐明所住的医院,洪钧叫上小蛇,本来是要去看看他,但是病房里两个警察黑着脸,说什么也不让我们进去,什么案情重大不能探视一类的,差点把洪钧气死。
单位的领导也被挡在了病房外,看了看洪钧和小蛇,这位自己的本家哥哥气不打一处来:“你说,怎么老是你们几个出事?”
你以为我愿意出事啊?在心里顶了他一句,洪钧还是看在他是哥哥和老板的双重面子上,唯唯诺诺的地向他道别后,离开了医院。
器械厂的宿舍是不敢回去了,还是和小蛇回单位宿舍住几天吧。
好久没有回到单位宿舍了,和小蛇往宿舍走的路上,洪钧感慨万千,就是从这里,洪钧知道了自己化情的身份,改变了他的一生。
洪钧轻轻抚摸着木头的栏杆,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丝。”一阵轻微的疼痛从手上传来,举起左手,大拇指被栏杆上的一根木刺深深扎了一下,木刺有酸枣树刺一样大,扎的很深,洪钧咬牙拔掉木刺,随手扔到了地上,这栏杆也该修了,快二十年了,许多地方都开始出现木刺了。
小蛇还是没有主动开门的习惯,洪钧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插入门锁,打开了门。拉门把的时候,左手的伤口因为碰触疼了一下,哎,因为是左撇子,大拇指上被木刺扎的这一下正好是经常使用的地方,开门,关门,一不小心,已经两次碰到伤处了。
彼此无话,洪钧虽然心里有事,但是小蛇毕竟是一个普通的人,他也不能太过在他的面前表现的不正常,所以,每次平安和滕日华回来告诉他没有找到瑞鑫,洪钧都要可以避开小蛇的眼前。
几个月的时间,小蛇还是没有多少改变,反而比原先更加沉默寡言了,他就那么静静的坐在电脑旁,自己玩着游戏,聊着qq,整个晚上,都没有和洪钧说多说话。
洪钧也找不到什么话和他说,只是简单的问了他的近况,知道一切都正常,也就放心了,他现在麻烦缠身,而且身边都是鬼怪一类的,所以,他不想和身边的兄弟们走的太近,以免让他们也陷了进来。
这些鬼怪一类的事情,自己身为化情,都有些处理不了,如果身边的正常人被卷了进来,或许,等待他们的就将是九死一生。
彼此无话,两个人就这样在宿舍里慢慢熬着时间,知道晚上七点多,洪钧的手机才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号码,正是邹队长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