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知道了,可是听见她亲口说出有别的男孩子喜欢她,他心里就好像有一把莫名其妙的邪火,越烧越旺。
他想,他必须要让温棉更依赖更信任自己才行,而这次陆念琛的生日,无疑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温棉还处在紧张之中,她听见陆执的回答,整个人都开始站立不安:“什么叫站在你旁边就好了?这种场合,不是我该来的。”
“这种场合,你为什么不能来?”他微微垂眸,看着她着急慌张的样子,唇角笑意散漫,眸色沉静:“我捧在手心里的女孩子,凭什么不能来这种场合。”
温棉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他那句“捧在手心里的女孩子”是在说自己。
她的脸红得不像话,却听见陆执又低声说:“你先在这里吃一些点心,我去旁边处理一些杂事,就过来陪你。”
温棉的肚子,应景地响了一下。
她脸红红地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不用管我。”
等到陆执走了,温棉才端着一个小盘子,开始拿流理台上的食物。
她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开开心心地吃起来。
直到,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映入她的眼帘。
温棉下意识抬头,便看见赵怀安站在自己面前,明明是妆容精致的脸,偏偏脸上的笑容僵硬得不得了,一看就是愤怒到极点却不得不忍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温棉将一口草莓慕斯塞在嘴里,慢条斯理地咽下去,才道:“当然是陆执带我来这里的。”
“陆执?陆执他带你来这里干什么?”赵怀安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激动,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平静下去:“这样的场合,你就穿得这么随便就来了?”
她见温棉不说话,一时心头多了几分快意:“怎么,被我说中了?温棉,你到底是打算丢谁的脸,陆执的吗?”
赵怀安刚刚在宴会厅里看见陆执的时候,心头其实是激动的,毕竟陆念琛的生日,陆执难得才来一次。
她原本想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的在各个世家面前刷一下存在感,可是谁知,陆执竟然还把温棉这个拖油瓶带了过来。
此时此刻,她吃不准他的心思究竟是什么。
而温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素色亚麻裙子,也知道是有些随意了,她心头一紧,但还是故作无所谓地说:“我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赵怀安就没有见过这么自恋的人,她心头更气,冷笑道:“究竟是谁给你这么强的自信啊?”
温棉尚未来得及说话,就有一道慵懒清越的声音从两个人的身后传来,是陆执。
他说:“我给的,你有什么问题吗?”
赵怀安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她转过头,有些不安地看向陆执:“我不是这个意思......陆执,我只是觉得温棉穿成这样来参加宴会有一些......不妥。”
陆执微抬眉眼,淡漠地看着她:“不妥?哪里有不妥?我觉得很好。”
赵怀安心头又恼又恨,她脸色很难看地看了一眼正在专注吃蛋糕的温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而陆执在赵怀安离开以后,缓缓蹲在了温棉的面前。
他的声音很轻柔,带着一点笑意:“吃好了吗?”
“快了快了,还有最后一块蛋糕。”
陆执眼底的笑意更深,他扯了扯唇角,道:“以后我每天给你吃蛋糕,好不好?”
温棉进食的动作顿了顿,她抬起头,警惕地看了一眼眼前言笑晏晏的男人:“你这么说话,我慎得慌。”
陆执笑意更深:“真的,我不骗你,以后天天给你吃蛋糕。”
温棉把餐碟放在了一边,若有所思地打量他:“你有什么话,你直说。”
“温棉,以后留在我身边,好不好?”他揉了揉她那一头原本就因为疏于打理,有些毛躁的头发,款款温和:“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温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或者说,她不敢相信他在说什么:“我不可能一直留在陆家。”
“为什么不可能?”
“我马上就十八岁了,陆家不能一直养着我,我要离开的。”她说到这里,眼底有一丝丝黯然:“陆伯父说了,我只能留到十八岁。”
陆执只是笑着,下一刻,他握着了女孩子有些冰凉的手,道:“他说的不算,我说的才算。”
温棉有些晕。
只是还没有等到她反应过来,陆执已经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台上。
他手里是话筒,此时,他开口,慵懒带着笑意的声音:“诸位,欢迎大家来参加我父亲的生日宴会。”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部投向了台上的陆执和温棉,包括陆念琛。
陆念琛手里拿着酒杯微微一紧,偏偏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看不出情绪。
三十分钟前,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大儿子,人生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出了能称得上叛逆的要求。
他说:“父亲,我想要公开温棉的身份,让她名正言顺地留在陆家。”
陆念琛那时冷笑,有些不屑地说:“她不过就是我们给赵家的一个人情而已。”
温棉曾经存在的馨月福利院几个月前发生了大火,造成了福利院的钟院长离世。而那一场大火,据说和赵怀安有联系。
陆念琛出于做顺水人情的考虑,将福利院唯一一个无人收养的温棉接到了陆家,并承诺将她抚养到十八岁。
从头到尾,就只是举手之劳,不曾上新。
“她不是谁的人情,”陆执低沉了几分:“她只是我的温棉。”
陆念琛眉心微皱,语气更加冰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公开温棉的身份,那么不管以后温棉在哪里,陆家和她都必定会永远联系在一起。
可是陆执的语调更加从容,他说:“意味着我的温棉,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我的身边。”
陆念琛第一次,在他的大儿子身上,看见这么强烈的占有欲。
知子莫若父,他微微沉吟了一下,道:“今天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