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的恐怖凶案!恶灵、鬼魂和骚灵扰动……”
“这真的是来自于灵界的信息?还是能够用科学来解释的。”
“今晚我们将在《探灵实录》里解开谜题,我们是密斯卡托大学探灵社!”一个绑着头戴,嬉皮士打扮的白人青年正在端着dVd拍摄一栋废弃住宅的大门。
“我是瑞克,相信科学的探灵主播。”
他对录音机说道:“这是我们密斯卡托大学神秘学爱好者,拥有十二年神秘学研究经验的秘史研究者,历史系的索菲亚!”
一个长头发,打扮成巫婆的年轻女子出现在镜头前。
她推了推鼻梁的眼镜,对着镜头道:“我的外祖母是一位着名的吉普赛巫师,在小时候,她对我说——我有魔女的血统!”
“从那时候起,我就对神秘学产生了兴趣,我研究了十二年的神秘学和灵界,我敢确定,在现实之外,的确有一个无比神秘的世界!”
“还有我们的科学疯子,物理系的尼克,他是无线电发烧友,因为一段诡异的电波而加入了探灵社!”
随着瑞克的解说,尽头再次转向了另一个更加符合书呆子刻板印象的瘦小白人男子。
“恶灵就是一段电磁波!”
尼克对着镜头道:“我无比确认这一点,在前几次的探灵中我改造的探波仪都查探到了古怪的电磁波。它们或许是凄惨死去的人们的脑电波,因为雷雨天气留在了磁化的特定电磁场中,然后在特定情况下被播出。”
“原理就和录像机一样,只不过它们播放的磁带是死去的人的脑电波!”
瑞克架着dVd拍摄着尼克信誓旦旦的正脸,然后给了他手中的两根铁棒似的仪器一个特写。
“尼克,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尼克举起铁棒,打开了身后背着的仪器开关,一缕电流从铁棒上流过,两个金属棒之间细密的电流滋的一声在金属棒之间跳跃。
“这是超频驱鬼仪,强磁和电流能够打乱灵体的磁场,经过前几次的研究,我找到了一段对恶灵特别有效的电磁波!”
“你是个疯子,尼克!”
旁边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伴随着略显粗重的呼吸声,镜头调转,露出了一个大胡子,端着酒杯一脸落魄的中年男人,瑞克尴尬的笑了笑:“教授……”
“不要叫我教授!我已经被密斯卡托大学开除了!”
中年男人抿了一口酒瓶里的酒,醉醺醺道:“恶灵只是灵界中游荡的灵性聚合体,它们来到我们这个世界,的确会观察到电磁波的异常,但这不等于电磁波就是恶灵。尼克,你是个天才,仅凭几段残余灵体的电磁波,就发现了灵界电波的秘密。”
“但黑暗生物不止有恶灵,邪教徒,吸血鬼和狼人,乃至最为可怕,觊觎我们灵魂的恶魔。”
“有太多东西不是灵界电波所能驱逐的!”
“得需要这个……”教授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枪:“柯尔特巨蟒,八寸枪管,点357口径,配备银质子弹,一枪能够打爆一个吸血鬼男爵的头。”
“还有这个!”
他解开身后背着的银饰古典枪:“佩德索利水平并列燧发双管霰弹枪,来自于我一个猎魔人的老朋友,子弹都是我复装的,将灯父教堂的老银灯融化,灌装成的三十八枚银珠,配以古老的龙息火药改进的烈焰火药。狼人的掘墓人,恶魔的友好问候!”
扛着霰弹枪,腰间插着三把手枪,夹克和风衣下满是弹链和手榴弹,老教授叼着雪茄,掏出打火机点燃。
喷着烟雾道:“我是密斯卡托曾经的民俗学教授,狂妄的带着我的学生们去新大陆探索原罪教派留下的线索,结果害死了自己所有的学生而被密大开除!”
“现在……”他给霰弹枪上好膛:“我沉迷于对枪械和热武器进行驱魔改造,总有一天……”
他的眼睛血红:“我会杀回去,干死那些狗娘养的恶魔!”
最后的镜头给到了一位遮遮掩掩的男子,他给众人介绍道:“这栋都铎风格的独栋别墅已经有两百五十年的历史了!上上一任主人,是你们密斯卡托大学的乔治亚教授,他于三十年前意外身亡,后来别墅被卖给了离开朗达一家,结果在一个月后的某一晚,这里居住的朗达一家五口人全部失踪了!”
“因此,这里也成为了卡法斯市有名的凶宅……”
“好了!”瑞克按下了暂停键:“这些足以剪出一个开头了!嗯,我需要用夜视模式再拍两段,加一些摇晃的镜头和快步推进和狂奔的片段。”
这时候,尼克还在调试着他的仪器,一台被改造过的收音机。
“这里的电磁波频率确实接近灵界……度数很乱,的确有一个比较强的干扰。可能是恶灵!”
瑞克点了点头,道:“自从《探灵实录》在电视台开始播放后,我们神秘科学研究社获得了大量的节目收益和捐款,而且索菲亚的观众扰动理论也被证实。大量的节目观众关注的脑电波,的确会干扰和破坏磁场的背景电磁波,扰乱了凶宅接近灵界的磁场环境!”
“守夜人已经准备给我们更进一步的支持,教授,他们愿意给你批一张特许持枪证。”
索菲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严肃道:“这说明反隐秘理论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对于秘仪和灵界力量来源的真正破坏性来说,电视台比灯父的圣光之术还可怕许多倍!”
教授灌了一口酒,盯着那黑漆漆的大门说:“不要大意!”
“乔治亚教授确实死在了这里!他被怀疑是原罪教派的邪教徒,然后在这栋别墅里自杀了!后面住进去的朗达一家也的确失踪了!”
瑞克诧异道:“校董会呢?他们没有来调查过吗?”
“我们已经是第三个被校董会委托来此调查的社团了!战争结束后,灵修会来简单的调查过,带走了乔治亚这个老东西所有的藏书!”
“然后守夜人和圣教会也来调查过,但那时候战争刚刚结束,有太多更重要的东西要忙。”
“朗达一家失踪后,校董会委托了全知高塔来调查,全知高塔的人认为,这是一起祭祀灵界恶魔的案件,乔治亚留下的别墅被有心人盯上了!怀疑里面被他藏了东西,于是可怜的朗达一家就成了被用于仪式的祭品……”
索菲亚翻看着手中的调查报告。
“乔治亚教授的死确实古怪,虽然没有证据,但他至少是受洗者级别的超凡者,而他的自杀,很像是一种秘仪。所以有人怀疑他将自己转化为了恶灵,于是血杯教会用朗达一家血祭,施展了召灵秘仪。”
瑞克推开了外围的栅栏,这是上个纪元十分喜欢的铁艺栅栏。
瑞克注意到,上面都用黑铁铸造出了一盏盏犹如提灯一般的尖顶。
“这是第四纪元中期,富人们常用的围栏装饰。当时卡美洛王国十分混乱,城市中的血杯道途造成的黑帮和血药泛滥恶化了治安,他们认为用灯塑造成栅栏,围绕自己的房子,在夜里点亮这些灯,能驱逐黑暗,防御邪恶。”
教授指着这些栅栏解释道。
瑞克将摄像机凑得更近了,映照出光影交错的画面。
“这台摄像机经过我们的改造,能够拍到灵界电波的更多痕迹,同时也象征着观众的视线,在后面的揭秘仪式中有重要的作用。”瑞克低声道,对身后的新人解释道:“它能破除隐秘!”
推开栅栏门,瑞克踏入独栋别墅的小院,突然间他感觉到一股阴冷顺着他的脖子往衣服里钻。
整栋笼罩在黑暗中的别墅,散发着一种静谧而神秘的气息。
瑞克作为新兴的科学灵修派,对于人的目光十分敏锐,但在此刻,他总感觉到有数道目光从黑暗中投来,凝视着自己。
半掩的大门被夜风吹动,发出咯吱的响声!
瑞克推开大门,疑惑道:“门为什么是开的?”
教授耸了耸肩,拎起一串钥匙道:“校董会给过我钥匙,白天来看过,我可能忘了关门?”
一开门,用手电照了一圈,发现里面的摆设十分完整,都是上纪元的风格。
瑞克打开了摄像机,对着录音机小声道:“有些恐怖呢!”
“尼克……你的仪器有没有什么发现?”
尼克背上的仪器指针乱晃,收音机里传出滋滋的嘈杂声:“灵界的扰动很厉害,电磁场十分混乱。”
到了餐厅索菲亚坚持在餐桌上点燃了一盏银灯。
“灯很重要!我外祖母告诉我,无论在什么神秘仪式上,灯总是最重要的那个!她很讨厌电灯,认为这种断电就会消失的光非常的不安全。”
索菲亚点燃银灯,却发现用鲸油燃烧的火光变成了蓝色。
将连在一起的客厅、厨房和餐厅,都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这时候,尼克背后的电台发出滋滋的声音,一个颤抖的男声突然响起道:“……你们究竟想要知道什么?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
“乔治亚教授……”
电台里传来一个沙哑而诡异的声音,或许是在电台中的声调变化了,越发显得不似人声。
“原罪向你问好!”
教授猛然回头,眼珠通红,示意大家别出声。
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传到了众人的鼻子里,不知道是灵界电波带来的诡异幻觉,还是这里正在真实发生的事情。
“……找到你很不容易,没想到你堕入了血杯,乔治亚教授!”
“嫉妒之血!”
“那群血杯教会的教徒并不是来寻找你的,而是在掩盖你的存在!在三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中,原罪教派显露颓势的时候,你就打定主意另投别家了吧!”
“但你是被教会和守夜人盯上的重要目标,大名鼎鼎的渴血教授。”
“死亡?你留给他们的,只是一具无用的尸体!唯有原罪道途才能让你斩断和尸体的联系,避免教会的安葬圣仪伤害,对吗?”
电台中,乔治亚教授的恶灵哀嚎道:“你……你们究竟是谁?”
“这不是原罪教会的手段!”
那个低沉的声音淡淡道:“我们当然不是原罪教会,但原罪教会藏起了一个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的东西,所以,你应该有进入‘那里’的钥匙,对吗?死了那么多同僚,你总能得到一把钥匙吧!”
“原罪教派……他们根本不信任我,认为我的研究太过接近于血杯……”乔治亚教授喘息道:“给我一个痛快吧!我把所有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们了!”
那个冷漠的声音残酷道:“怎么会呢?教授,你可是我预备的灯芯啊!”
“你会在血灯之中燃烧一百年,照亮所有血杯留下的痕迹,原罪向你问好!”
乔治亚惨叫起来:“不要!不……你是……你是……”
电台到了这里突然中断,尼克满头大汗的调试着仪器,而索菲亚却指向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瑞克将手电的光芒打过去,却看到,楼梯上一滩粘稠的液体缓缓流淌而下,在手电的光下,沿着楼梯滴落下来的液体显得有些发黑,但是,谁也不能否认……
“是血!”教授沉声道。
他打着手电看向二楼:“我们上去!”
“等等……”
索菲亚拎起身边的银灯,晃动的灯光朝着厨房的方向一闪而过,一个披着兜帽的影子骤然被灯光照亮了一瞬。
索菲亚和尼克都看到了这一幕,她背后汗毛竖起。
尼克更是惊叫一声。
教授反手捂住尼克的嘴,却见他不断指着厨房的方向。
瑞克将手电筒照过去,才发现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但索菲亚口中轻声念诵咒语,银灯的光芒转为白色,她照向那个黑袍影子所站在的角落,却见点点红光反射过来。
教授抬腿走了过去,他提着已经上膛了的散弹枪,指着面前,到了那个位置,他伸手在地上一摸,抬头道:“是滴落的血!”
“有人提着刀站在这里很久,他在看着我们!”
这一刻,探灵小队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