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端,木棉握着手机,脸颊烫着,甚至能感受到他炽热的眼神,和滚烫的呼吸。
可这热情对于她而言,来得太快太猛,她有些招架不住。
“我……我要开会了!”她匆匆就挂了电话,可脸还是烫得要命。
这时,张姐路过看她一眼,打趣道:“和连先生打电话了吧?哎哟,小两口浓情蜜意的,真是羡慕死人了。”
说完,笑着走开了。
原本还被烫得颤抖的心,悄然冷静了。
木棉忍受不了对他亏欠的煎熬,更不想因为她,影响到连清和对阿骞和名创的看法。
她立即起身,直奔经理办公室。
“经理,我想……”请假的事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经理就忙说:“小商啊,你来得正好,把这份请柬送给连先生,这可是咱们杂志专门为环宇集团举办的品牌专题活动!记住,务必要请他抽个时间过来看看啊!”
经理别有深意的朝她笑了,眼中的期待,令木棉直想回避。
“哦对了,你刚才要说什么事?”
“……没事了。”
“那就去吧,不用急着回来,顺便和连先生吃个午饭,继续增进增进感情嘛。”
木棉走出来,望着手中请柬,底气微微足了些,也算是有了个可以去见他的名目,到时就不至于太尴尬了吧。
环宇新地置业在D市的办公地点,距离木棉的公司并不远,三条街道而已。
一幢十分气派的建筑,占据D市最贵商圈。
木棉来到一楼大堂,装修风格低调而又大气,符合环宇一直以来提倡的环保路线。
尽管知道他的电话,但既然是以工作名义来此,木棉就径直来到前台,按流程约见。
可一听说她只是一家小杂志社的实习编辑,前台小姐立即挂着职业微笑委婉回绝,“不好意思,连总在开会,您下次可以提前预约。”
木棉也知道,像连清和这样的身份,不是随便就能见到的。握着手机,正在犹豫要不要打他电话时,突然有人叫她,“商小姐?”
木棉扭头,看到对方,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他上前,礼貌的自我介绍:“我是连先生的助理,我姓秦。”
木棉立即有了印象,“哦!对!上次我们见过!”
秦助理笑笑,“商小姐是来找连先生的吗?”
“嗯,我来送点东西。”
“那好,我带您去见连先生吧。”
木棉感激不尽,“谢谢。”
“不客气,您稍等,我去前台取张单子。”
秦助理走过去后,核实签名,前台小姐忍不住好奇的问:“秦助理,她是谁啊?”
“你都没看新闻吗?她是咱们总经理的未婚妻啊。”
转身,秦助理走向木棉,“商小姐,我们走吧。”
木棉点头,随他走向电梯间。刚才的话,一字不落的入了她的耳,心情沉甸甸的。
进入电梯,秦助理说:“总经理正在接待一位很重要的客人,商小姐可能要等一会才行。”
木棉歉意道:“没关系,是我没有预约,冒然过来打扰了。”
“呵呵,商小姐开什么玩笑呢?您还用预约啊?总经理肯定希望您过来多打扰几次呢。”
木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扭过头暗暗做了个深呼吸,眼神愈发的坚定了,是她犯的错,不管结局如何都是她要承担的!
出了电梯,秦助理带着她直奔连清和的办公室。
尽头的一间,黑色木门。望着它越来越近,木棉的心不由得咚咚跳着。
秦助理则顺手推开了旁边的休息室大门,“商小姐,您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嗯。”木棉走进去后,秦助理就敲门进了连清和办公室。
木棉坐下,也不知道心情为什么会这样忐忑不安,垂下头,双手抚着额角,眉头皱着。既然是在接待重要客户,应该需要很久吧,那她就趁这段时间理理思绪,调整好心态来面对。
可很快,门被推开了。
以为是秦助理,她抬起头时却愣了。
连清和走了进来,白衬衫,黑色长裤,简单随意的搭配,显得身姿修长洒脱。他径直坐到她对面,双腿随意叠上去,先是对着窗外的目光,慢慢移到她身上,睫毛轻掀的瞬间,木棉没出息的就想逃了。
“我……我还有事,我得马上回公司了!”
她起身,还没走出去,身后的男人就缓缓出声:“如果你是来道歉的,那就欠我一句‘对不起’。如果不是,那就欠一句解释。”
木棉背对着他,脸颊烫着,因为实在羞愧。
他也不急,就等在那里。
也许是他的直截了当没给她逃避的机会,在只有一条路可选的情况下,木棉反而没那么紧绷了,全身的肌肉也都慢慢的放松了。
她又颓然的坐回来,抬眼望他,依旧的面无表情,在发生了昨晚那样的事后,甚至连一丝憎恨或是厌恶都没有,只是双眸,明亮夺人。
木棉又低头沉默,半晌,突然鼓足勇气,大声说:“你打我吧,只要你能消气,随便你怎么打都行!”
她实在想不出其它弥补方式了,单单“对不起”三个字,她说不出口。
他怔了下,的确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看来,是破釜沉舟啊。
他宠辱不惊的问:“你真的愿意?”
见她咬牙点头,连清和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身子倾过来。感觉到他的气息在逼近,木棉赶紧闭上眼睛,然后昂起头,眉毛拧着,睫毛可怜的打着颤。
搁在桌上的双手不由得握紧,是打是骂,她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他能出气!
他望着,迟迟没有动作,眸中色泽忽暗忽明的。
片刻,他说:“你要是个男人,我真的会揍你。”依稀,能听到他咬牙的声音。说完,他又坐下。
木棉慌忙睁开眼,迎上他淡至无味的目光,愧疚感更重了,“当众说出那么不负责任的话,害你背了黑锅,我真的很抱歉!可我又不知道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连清和也只是看着,眸底的幽暗,一如在夜里游荡的旋律,总也找不到奏响它的人。
“所以,你是来说对不起的。”他替她下了定论。
木棉咬了咬唇,抬起头,一瞬不瞬的望住他,下定决心,“只要是我能为你做的,我一定会做。”
他调开视线,抵向旁处,许久才说话:“我要的,恐怕你给不起。”
“什么?”木棉的眼神里燃起一丝希望,坚信不管他要求什么,她都一定会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