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见卫生间淋浴区的地砖已经重新铺过。
她叹了口气，自己的一时疏忽，造成这么大的损失。
莫伟站在言言身后，对言言说道：“这也不是你的错。”
言言低声说道：“如果我多用点心，就不会这样了。”
“嗯。”莫伟也是这样认为的，可他不想责怪言言。
莫伟嗯了一声，没了下文，这就让言言感觉尴尬了。
言言转身去跟赵春雨沟通木制作的施工进度。
赵春雨是个沉默的人，多余的话一句没有。
言言不想再浪费时间，对莫伟说道：“大伟哥，你回去吗？”
莫伟马上说道：“你要回去的话，我送你。”
“那我们回去吧。”言言低头走出刘川家。
莫伟跟在言言身后，他一直想跟言言说，地砖铺错的事儿，不怪言言，却一直没有说出口。
言言上了莫伟的汽车，对莫伟说道：“大伟哥，我到河畔花园吧。”
“好。”莫伟启动汽车。
言言转头看向车窗外，十月下旬，树叶已经开始飘落。
言言忽然有些伤感，她想不明白，自己既没招惹谁，又没害过谁，为什么会有人要在背后算计她。
市委家属院离河畔花园不远，没几分钟，汽车便行驶到河畔花园小区正门。
言言忙说道：“哥，车停这就行了，我自己进去吧。”
“我陪你进去吧。”
莫伟说着，把车开进小区。
言言也希望莫伟能陪她进小区，只不过有些不好意思。现在莫伟主动提出来了，言言便不再客套。
言言给莫伟指引方向，汽车停在了杨阿姨家门前。
言言对莫伟说道：“我不知道杨阿姨在不在，你陪我一会呗。”
莫伟笑了笑：“没问题。”
两个人走进单元门，正看到杨阿姨站在门口，指挥着水暖工。
言言皱了皱眉，轻声喊道：“杨阿姨！”
杨阿姨回头，“小言来啦。”
言言微笑着说道：“我过来看一下施工进度。”
杨阿姨抱怨道：“这工人干活一点儿都不细。”
言言对施工不太了解，怕说多错多，便没有对杨阿姨解释什么，而是说道：“我一会儿联系一下施工监理，让他注意一下验收。”
杨阿姨忽然问道：“你们施工监理为什么不过来？”
“我们的水暖工都是老工人，这些工作不需要交底，所以施工监理没到现场，但是他都会定期来检查和验收。”
杨阿姨正色问道：“那要是有问题怎么办？”
“你放心。发现问题，我们都会及时修改。”
杨阿姨看着地上的地热管，“我觉得这地热管太少了。”
言言笑了笑：“国家标准地暖盘管间距最小十厘米，最大不能超过三十厘米。间距太小，盘管困难造成施工不畅，间距太大，达不到散热要求。”
李阿姨问道：“我这是多少？”
“家用一般二十五厘米间距，你这是二十厘米。”
言言说着，从包中拿出圈迟给杨阿姨量了一下地暖间距。
杨阿姨问道：“如果我想加密呢？”
言言解释道：“杨阿姨，地暖管间距，并不是越小越好。地暖管铺设过密，会造成地暖回路增加很多拐弯，同时增大热阻力；另外还会增加施工难度，以后也容易发生循环不畅或者局部过热的现象。我们在安装地暖时都需要经过测量，根据你房屋的大小做出合理的设计进行铺设。”
杨阿姨听言言解释完，还是将信将疑。
言言接着说道：“李阿姨，你可以咨询一下其他的地暖管服务商，多打听几家，你就清楚了。”
莫伟在一旁说道：“我家装修时，杜森就是这样帮我装的。”
杨阿姨见莫伟这人不像是会说谎的，便笑着说道：“我就是怕冬天冷，所以想多加些管，既然你们说不能再加密了，那就这样吧。”
言言笑了笑，这老太太事无巨细，全都要插手，还找她们公司做全案，实在是浪费钱。
言言忽然没了和杨阿姨客套的心情，她跟杨阿姨说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回公司了。”
“嗯，你回去吧。”
言言转身往外走，莫伟跟在她身后，明显感觉到言言不高兴。
言言和莫伟上了汽车。
莫伟犹豫着问道：“刚才那位阿姨太挑剔了，惹你不高兴了是吗？”
言看向车窗外，“没什么，只是心情不好。”
莫伟启动汽车，嘀咕道：“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别让无关的人影响了你的心情。”
言言笑了笑，“难得你说这么多话。”
莫伟脸红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言言长舒一口气，“你跟小符姐关系很好是吗？”
莫伟愣了一下，不明白言言为什么会提到小符姐。
他答道：“是。”
言言接着问道：“小符姐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
“她……很小气，丢了一块钱会心疼很久；又很大方，送人东西从来不心疼。”
言言思索着，符灵是个很矛盾的人。
莫伟继续说道：“她总是觉得自己的演技很好，可以骗过所有人，可实际上，熟悉她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言言笑道：“倒是挺可爱的。”
“其实她很任性的，也就我师父能管得了她。”
言言想到传说中的玄武，便问道：“你师父是玄武吧？”
“是。”莫伟忽然有些伤感。
言言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师父到底出了什么事？”
莫伟淡淡的说道：“我也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有一天师父对我说，他要出趟远门，然后我就再也没见到师父。”
言言眨了眨眼睛，“你们跟他失去联系之后，没有报警吗？”
莫伟愣了一下，“没有。”
言言诧异：“那玄武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小符姐说，师父会回来的。”
言言深吸一口气，她无法理解一群有知识、有文化的有钱人，会在朋友失踪后不去寻找。
言言忽然反应过来，“你师父不会是去登山了吧？或是上沙漠什么地方旅游去了？”
“应该不会。”
莫伟把汽车停在创佳装饰门前，两个人同时看到了刘一帆的黑色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