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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泽直接用力,忍九痛呼出声,昏了过去。

覃泽扔下鞭子,又喝了一口酒,看着昏迷的忍九,眼神冰冷而残忍。

“呵,忍九,我说过,若有朝一日你落在我手里,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不过才刚开始罢了。”

说完他拂袖而去,根本没管忍九死活。

忍九再次醒来之时,是在一间极为华丽奢靡的房间。

红纱帐幔,香烟缭缭,堪比寻欢楼的暧昧迷离。

她动了动手指,忍着疼痛坐起来,只简单扫了一眼自己的情况。

新换的白色里衣,伤口也被人认真包扎过,但是她的心思好像并不在这上面。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起身踉跄着走到桌边坐下,看着数道飘曳的软纱帐幔,有些失神。

房门打开之时,她才回神,目光在覃泽身上停留片刻,随即垂眸倒了杯茶,神情无异。

覃泽依旧一袭红衣,胸口微敞,身上还残留着欢爱之后的味道。

他走到忍九对面坐下,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忍九,你命真硬呢,”说着他轻笑了声,“呵,果然是越贱越硬呢。”

忍九喝了口茶,抬眸看他,“你不比我硬多了吗。”

覃泽脸上的笑意消失,目光阴鸷地看着她。

她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让他生气呢。

覃泽直接起身,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提起,看到她呼吸困难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就来气。

他移步将她按在床上,欺身而上,“你指的是哪里呢?”

刚才还恨不得把她剥皮抽筋,现在就换了副模样,风流多情的浪子,不管什么样的态度他都能泰然应对。

忍九虽然早就知道覃泽这厮性格阴晴不定,但是又一次看到他变脸变得如此之快,她还是有些无语。

“覃泽,你想要什么,说便是了。”忍九过于平静了些,平静到让覃泽恨不得撕下她这副面孔!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受尽折磨!凭什么他们都能无动于衷!

覃泽轻笑,魅人的狐狸眼微眯,挡住了眼中的阴狠暴虐,“我想要你求我啊。”

“好,我求你。”她说的果断,且不带感情,让覃泽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

他一口咬在她脖子上,直到咬出血他才止口,舔了舔她脖子上的血迹,他吻上她的唇。

忍九愣了一下,抬眸看他,他眼中的恨意和痛苦过于浓烈,她想缓口气,却被他捂住了眼睛,乘虚而入。

她不想回应他,却拒绝不了,只能将灵魂和躯体分离,一切疼痛和欲望都与她无关。

可是越是这样,记忆就越发放肆,她不想记起,可是回忆不曾放过她,华绍死之前,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覃泽感觉到手心极为突兀的湿润,他停下了动作,看着她的眼泪擦过手掌,顺着她的脸颊流下。

他收回手,眼神嘲弄,“怎么,现在就开始哭是不是太早了。”

忍九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也没有听清覃泽在说什么,千里之堤一朝崩溃,记忆就像魔鬼的匣子,一打开就再也合不上。

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手心,可是这点疼痛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她被自己的回忆掐住脖子,几欲窒息,没有人救得了她!

她亲手杀了他,亲手杀了他!

在他们的大婚之日,亲手杀了他……

覃泽察觉到不对,起身下床,冷眼看着她蜷缩着身体哭得喘不过气,他以为这应该是他要的,要她痛苦,要她生不如死。

可是他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句嘲讽的话。

蓦然想起这次遇见她之后,她的行为确实有些异常,过于平静和淡漠。

覃泽慢慢平静下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揽了揽衣服,将她拉起,紧紧抱在怀里。

忍九半跪在床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揪住他的衣服,哭的撕心裂肺。

覃泽微微抬起下巴,深呼出一口气。

忍九再次醒来之时,房间一片昏暗。

她从床上下来,没走几步就被脚上的链子限制。

她扶着床坐了下来,背靠着床边,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就以这样的姿势坐了一天,动都不曾动过。

覃泽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没抬头看一眼。

覃泽端着饭菜走近,点了烛火,这是一间极其简陋的房间,除了一张破床,什么都没有。

覃泽盘腿坐在她面前,一点都不在乎地面的灰尘弄脏了他的衣服。

他看着她,烛光映在他的脸上,灯火晃动,明灭间他的神情不太清晰。

“忍九。”他轻声喊她,略微喑哑的声音在夜里隐隐带有回响。

忍九没有回答,一如昨天一般,她的悲伤与他无关,他们分明紧紧相拥,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覃泽猛地捏起她的下巴,力道大的好像要捏碎她一般,“忍九!”

她这才看向他,眼神的焦距却迟迟不在他身上。

“忍九,我等了那么久才等到今天,你以为你一心求死我就奈何不了你吗?”

忍九看着他,又像是透过他在回忆什么。

最终覃泽甩开她,拂袖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亮,覃泽就把忍九带了出去,直奔一家客栈,去了客栈二楼的包间。

忍九只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熟悉,但她没有细想。

覃泽倚在窗边,红衣如血,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艳丽夺目。

他饶有趣味地看着对面酒楼的伙计正准备开店迎客,余光瞥见忍九也看着窗外,他直起身子走到她背后。

“在看什么呢?”覃泽从背后将她揽在怀里,凑在她耳边问她。

忍九收回目光,倒了杯茶,“没什么。”

“呵呵呵,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跟我说话了呢。”覃泽起身坐到她对面。

忍九没有接话。

“不问我为什么吗?”覃泽自顾说道。

忍九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包含太多,像是愧疚,又像是无谓,似乎还带着同情和…恶意,复杂到覃泽不愿意细思。

他舔了舔唇,脊背后靠,跟没骨头似的坐在椅子上,偏生腿长手长的,自带一种慵懒靡艳的气质。

“我不过是想着,左息九出关的时候肯定要独占你了,到时候你想见个朋友都难,啧,真可怜呢。”覃泽把玩着杯子,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好像是怕错过什么好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