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帝笑着看向台下那抹红衣的久清荷,“久小姐,你要什么彩头?”
久清荷眼神闪烁,大着胆子问,“清荷想要什么,陛下都能允给清荷吗?”
“当然,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天元帝笑着看她。
无非是要着珠宝什么的,女儿家,都是喜欢这些。
这时,久清荷一指那头的方向,声音明亮,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清荷想要他。”
众人循着那指的方向望去,正是刚回席的定王世子,宋衍。
霎时间,宴席上一片哗然。
宋衍眉头一皱,直接落座。
横竖,天元帝也不会同意,用不着自己出头。
天元帝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恐怕不行,久小姐不如换个彩头?”
“可方才陛下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
久清让冷不丁瞪了刘清荷一眼,这种时候,她还去揪天元帝的话,胡闹,愚蠢!
他越发觉得,同意她此次跟来,便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天元帝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他低声问旁边的皇后,“云凝呢,怎么没来?”
“说是身子不舒服…”
这时,骆轻语站了起来,“既然是彩头,必然是人人能搏之。”
想要宋衍,想得美!
从前有林舒然便也罢了,林舒然才华横溢又长得出众,她自认为自己是比不过。
可如今,连西南国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阿猫阿狗竟也肖想宋衍。
天元帝一看有人出头,乐了,这时候不管是谁,都得将这彩头安她身上。
“你是…骆将军家的?”
“回陛下,正是。”
“好,你想要什么彩头?”天元帝笑着看她。
这骆将军的女儿,武艺定然绝佳。
哪成想…骆轻语仰着头看向久清荷,“回陛下,就以久姑娘这彩头便可。”
此话一出,又是一片哗然…
这定王世子,竟引得两个姑娘争相搏斗。
温书凉饶有兴致地看着,低声对陆遥道,“还真别说,这宋衍,是挺好看的。”
若是女子,说不准比庆阳公主还貌美上三分。
陆遥瞥了一眼宋衍,心里堵得厉害,知道他貌美,祸水。
天元帝此时,已是不悦,可又不能表现出去,“那便比试罢。”
他端着酒杯仰头喝下,微不可见地瞪了刘妃一眼。
骆轻语心喜,若是赢了…
那自己不就能…
久清荷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骆轻语,很是不悦。
她最是讨厌这般截路之人。
骆轻语:“不如我们比武,点到为止?”
在舞剑上,她很清楚自己绝对比不过这个久清荷,可若是比武定胜负,便不一定了。
久清荷仰高了头,不屑道,“都行。”
不管是舞剑还比武,今日,我都会让你知道,什么是自不量力!
在场的人,紧盯着那台上的两个女子。
这女子习武,本就少见,如今这台上,还是比试。
这不仅是关乎一个彩头,两个女子之间的输赢,还是这天元与西南之间的暗暗的较劲。
骆轻语率先出招,长剑直直刺向久清荷,只见久清荷身子往后退,抬剑格挡住,反手一使力,向她而去。
骆轻语侧过身,招式忽变,姿势猛然,剑风势不可挡…
久清荷没想到,这人竟不是个花拳绣脚,也上了些心。
她动作忽然加快,骆轻语渐渐有些跟不上了,久清荷动作越来越快,手里的剑银光闪闪。
闪过骆轻语眼睛,她连忙抬手用刀去挡,谁知久清荷的剑忽然向上用力一挑,骆轻语只觉手一震,长剑便脱手而出,“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这场比试,显然是久清荷赢了。
可在场的一半人都是天元国的人,谁也不会为其贺彩。
骆轻语虽恼怒不甘,可到底是自己技不如人,她愤愤回到席位上。
如此一来,久清荷的彩头,就更稳了些。
天元帝感觉头疼,这好好的要什么不好,非要宋衍。
温书凉扯唇低笑,“庆阳,你觉得天元帝会给久清荷这个彩头吗?”
“不会。”陆遥语气肯定。
天元帝如此忌讳定王府,怎么可能会同意久清荷。
“我倒是觉得会,不如我们打个赌。”温书提议道。
陆遥这下倒是有兴致了,“什么赌?”
“我手中有一套你今日见过的琉璃蝶首饰,你若赢了,赠你。”温书凉笑容清浅。
即便你输了,也赠你。
美饰配美人,不错。
“好。”陆遥看向温书凉,“就这么定了。”
“你若输了…我给你画幅画。”
温书凉此话一出,陆遥就懵了,给自己画幅画?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若输了,便摘下面纱,让我给你画幅画如何?”
温书凉眼里带着亮光,即便不能将这双眼占为己有,带幅画回去,也不亏。
陆遥语塞,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
此时,久清荷拱了拱手,看向台上天元帝,“陛下,既然已经无人再上来同清荷比试,那可是清荷赢了?”
天元帝眉心一跳连忙看向宋衍,轻咳一声,“这婚姻大事还是得问过定王世子本人,宋衍,你觉得如何?”
宋衍眸色淡淡,天元帝那眼神里的意思,只差说出来了。
可,给人添不痛快的事,他最是拿手。
“但凭陛下做主。”
天元帝脸色微僵,这说的什么混账话,平日里也不曾见你这般顺遂过。
久清荷脸色一喜,太好了。
她看向宋衍,他不拒绝,定然也是对自己有意的。
“陛下,那清荷这彩头,您是给还是不给呀?”
久清让已经将久清荷的声音避之耳外,这个不成器的!
天元帝脸色不悦,这时候若是云凝在…
“等等。”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竟是今日一直不曾发言的平阳国的庆阳公主。
这时候她出来,莫不是也对这定王世子有意思?
宋衍身子微僵,这声音…好熟悉。
天元帝看向陆遥,打量着她,这时候她出来,难道也是对宋衍有意,想搏这彩头不成?
“庆阳公主有话可直说。”
陆遥在温书凉的眼神中,无视了连冬的低声制止,直直走向台上,微微施礼。
“庆阳觉得久小姐的武艺很是精湛,方才的比试看得庆阳有些心痒,也想同久小姐比试一二。”
陆遥侧头看向旁边,眼神淡淡,“不知久小姐,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