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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脖颈的酸疼,陆遥缓缓睁开了眼。

入目的亮光刺得她立马反应过来,观望了四周,像是一处废弃了的寺庙…

她挣了挣被绑手和脚,可那线索绑得很紧,没能挣开。

突然,外头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陆遥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继续装昏迷。

随后便听见了一道男声,“你别担心,等这件事过后,哥就带你离开这。”

另一道女声随之响起,带着点淡淡的哭腔,“可是,哥…陆姑娘是无辜的啊…”

“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会处理好的,你快些回去,别被人发现了。”

半晌过后,再没动静。

陆遥缓缓睁开眼睛,却猛地对上了坐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男子的目光。

“你都听见了。”

“没有。”

“你见过我。”

“…没有。”准确说,是见过方才的那道女声的主人。

至此,陆遥总算明白,为什么妙语楼明明是京城第一青楼,可却迟迟未被下手。

因为,妙语楼的花魁,妙生花,就是面前的凶手的妹妹。

她扯下面具时,下意识认为,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妙生花,兄妹俩长得太像了…

“你和平阳国有什么联系。”男子突然问。

陆遥心里一咯噔,他为什么这么问,是发现了什么吗?

面前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她不清楚,若她一不小心,后头的整盘棋便散了。

她抬高了头,反问,“你不杀我,为什么还要把我带来这里?”

“谁说我不杀你?”

“你若想杀我,在醉春楼便可以直接动手了。”

男子突然轻笑一声,伸手紧紧捏住陆遥的下巴,凑近了仔细端详,目光如炬扫视在她身上。

“仔细看,你还挺像平阳国君,难不成你是他养在外的女儿不成?”

男子话音刚落,陆遥不屑地“呸”了一声,“别把我跟他扯在一块!”

男子不怒反笑,“平阳国君要你死,平阳的太子殿下却要保你,你说,我是杀你还是留你?”

“你是平阳国人。”

男子却挟制着陆遥,“说!你和平阳国到底有什么联系!”

若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平阳国君怎么可能会同天元的高位人物做交易,耗费如此多的财力物力只为杀了这个陆遥。

而平阳的太子,也私下花了大价钱要在天元境内护住她。

这个陆遥,一定有什么秘密!

若他能掌控住这个秘密…

陆遥从他眼中察觉到了浓重的杀气,自己必须要先稳住他,否则,小命就真丢在这破庙里了。

“我若说了,你下一步便会将我杀了,横竖都是一死,我为何要告诉你?”

“你说,我便放你一条性命。”

“你连杀了几个人,亡命之徒,我如何信你?”

“那几个人都是该死!”

男子目光陡然凶狠起来,杀气腾腾,令陆遥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为什么该死?”她小心翼翼试探地问。

却不料,男子突然紧紧掐住她的脖子,身上的杀气浓重,目光狠戾,仿佛下一刻就会将对方的脖子扭断。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说!你和平阳国究竟有什么联系!”

陆遥呼吸困难,脸蛋憋得通红,慢慢的,意识开始模糊…

完了,这次真的是死了。

就在陆遥自己都感觉要踏进阎罗殿时,男子突然放开了她。

陆遥一阵咳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从来没有发现活着这么好!

“你好好想想怎么说,我说放你一命就绝不会食言。”

男子抛下这样的一句话,便起身离开了破庙。

陆遥白眼一翻,方才还差点掐死她,这么说,鬼才会信!

不信!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陆遥环视四周,想找找有没有什么尖锐的物件可以隔断绳索。

可这破庙里,除了荒草和尘土,什么也没再见着。

陆遥叹了叹气,“看来真的是天要亡我了。”

突然,“吱吱”一声响动…

陆遥脸色发白。

不会吧…有耗子…

陆遥挣扎着环顾四周,天哪!真的有耗子!

那耗子通体乌黑,就在不远处的角落,角落昏暗,只有两只眼睛圆咕噜冒着光紧紧盯着陆遥…

陆遥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这个人绑她就不能换个好点地方吗!

呜…别过来!别过来…

然而那耗子显然没听见陆遥的的心声,一步两步小跑而来,吓得陆遥就差眼泪滴滴答答掉。

她最怕的就是耗子了。

陆遥尽力地往后挪动,一步一步挪动,注意力全在那只耗子身上,生怕它一个健步冲过来爬到自己身上。

慢慢的,她已经退到了神台前…

再无退路。

这时,那只耗子突然冲了过来,陆遥吓得拼命挣扎,那神台残留,摇摇晃晃…

“咣当”一声,从上头掉下来一个不过两指半大的破旧小酒杯。

那耗子和陆遥擦身而过,钻进了进了一个小洞里,没再出来。

陆遥长长舒了一口气,眼睛红通通的。

这时才反应过来,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上头掉了下来?

她挪了挪身子一看,是一个随成几片的小酒杯。

陆遥心中一喜,这可真是因祸得福!

连带着方才的耗子,她都带了几分感激。

等她逃出去了,有机会一定带好吃的回来感谢这只小耗子!

陆遥拾起一块碎片开始试图割绳索,可那绳索很是厚实,哪有那么容易被隔断。

而且她的手又被绑着,动作笨拙。

割了许久,绳索没怎么破损,倒是手被隔伤了好几处,鲜红的学浸染了袖口和绳索,疼得厉害。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陆遥赶紧把另外几块碎片偷偷塞进自己袖口里,以防男子回来时发现了。

又挪回了原本的位置靠着墙,后背的手忍着痛,依旧一点一点地磨着绳索。

突然,男子回来了!

陆遥立马停住了动作,将瓷片紧紧握在手心里。

男子提着个纸袋进了破庙,瞥了陆遥一眼,“想好怎么说了吗?”

陆遥扭过头不理会他,男子现在还有耐心,只要她不说,就能再拖一拖时间。

男子果真不再像之前那般挟制她的下巴,掐她的脖子。

他走过去坐下,打开纸袋子,散开淡淡的热气。

陆遥一看,是香喷喷的馒头…

陆遥小心翼翼看向男子,他这是要对她采取食物诱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