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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两个时辰,陆遥将药炉子里头的罐子取了出来,裹着布块打开,一股淡淡的药香散发出来。

陆遥眼里闪过失望,不对…

白衣男子也闻到了药香,心中微动,缺了一味。

只是,头次炼解药能炼成这般,已是不易。

陆遥像是没发觉不对一般,取出来放置到桌子上,随后才将炉火熄灭。

她走到白衣男子身旁,对他的恐惧已不似方才那般了。

“毒是你炼的,我的解药对了吗?”

陆遥伸出手递到他面前,掌心里放着一颗小巧的药丸,还散发着药香。

白衣男子瞥了一眼,不作应答。

陆遥没能从他眼神动作里看出什么,沉默了半晌,随后收起解药,走回桌子,打开了那瓶毒药。

白衣男子侧目注视着她的动作,以为她是准备二次尝试,却见她取了一颗毒药,径直送进了嘴里…

他瞳孔陡然瞪大,身子僵在那,一动一不动的,像是被陆遥的举动惊愣到了一般。

过了一会,他回过了神,指尖发冷,眸光冷淡,看向陆遥的眼神里,全是复杂的神色。

竟是为了救人,都自愿吞下毒药吗。

她难道就不怕,最后自己根本做不出解药?

还是说,她把那个人看得比她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陆遥像个没事人一般,坐在木椅子上,闭上眼帘,静静地感受着身子的变化。

解毒最好的方法,就是以身试毒。

这是她从小就听娘亲讲到大的。

可她从前惜命,根本不会做出让自己犯险的事。

可是因为对这种毒没了把握,她只能尝试着用这种方法,彻底了解这种毒…

或许,能成功。

慢慢的,毒药开始挥发药效,陆遥从怀里掏出一个药包,取了一枚药丸吞了下去。

随后开始捣鼓方才用过的草药和器具。

白衣男子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瞥见她额上的冷汗,便知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

不出两个时辰里,她就会晕厥。

陆遥强压着不适,开始调配解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药炉子燃起,火炉子的温度让她倍感不适。

等到将近一个时辰她取出药丸,又是一阵失望。

还是不对。

可痛感席卷全身,她难受地蜷缩写身子,冷热交替的感觉让她痛不欲生…

失望的情绪充斥着她脑子。

果然要死了吗。

脑袋沉重,眼皮子也沉重得快要闭上了,在一丝微弱的缝隙里,她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向她缓缓走来…

随后,眼帘闭上,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白衣男子伸手轻轻将她抱起放置在草堆上,她身子冰冷,没有一丝温度,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伸手轻轻触上那苍白的脸颊,眼里的目光太过复杂。

“他有什么好,竟让你连命都不要了。”

心中有一处空落落的,揪得他疼,他伸手将陆遥揽进怀里,心里空那落落的位置,一点一点被填满了。

寂静的夜里,月光微弱地照在林子里。

陆遥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身上还有微微的痛感,入目的,是昏暗的夜,面前燃着火堆。

陆遥察觉自己靠在树上,微微挺直了身子,痛感席卷而来,“嘶…”

池生察觉到了动静,转过身子来,看见陆遥醒了过来,心中大喜。

他连忙凑过去蹲下身子与她平视,“姑娘,感觉如何?”

陆遥摇了摇头,她明明自己闯进了一间密室,遇到了一个戴面具的人,然后还看见了…

又是一阵犯恶心,这次她终于忍不住起身侧过头吐了出来。

池生微微担忧地看着她,手掌轻轻拍着陆遥后背,试图让她好受些。

陆遥抹了抹嘴,问道,“我怎么会在这?”

她明明自己吞下了毒药,还没能解毒,就晕了过去。

为什么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还在这个地方…

池生顿了顿,答道,“属下见你一直没出来,打晕了那人进去看,却没见你人影,便一直在寺里待着。”

“昨夜我房里闯进了人,我追着那人来到这,就看见你躺在这里了,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陆遥摇了摇头,“我只记得,我在意间密室里炼解药,后来一直解不出来就吃了毒药,然后晕过去了…”

池生脸色刷的一下苍白,“那你现在觉得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陆遥动了动身子,感觉身子还有疼意,可是,却没有了毒药进身时的那股子难受。

她脑子里闪过自己昏迷前见到那道向自己走开的白色身影。

难道…

是他救了自己?

陆遥摸了摸胸口的位置,果然银坠子没了,心里一阵失落,却摸到一个像是瓶子状的物体。

陆遥疑惑,从怀中取出来,果然是个白瓷瓶子,不是她的东西。

她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颗药丸,淡淡的药香透过瓶口散发出来…

陆遥愣了半晌,又不确定地凑在瓶口细闻,像她炼解药时的那股子味道,却又更加纯,又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陆遥心中大喜,是解药!

池生疑惑,“姑娘,这是…”

陆遥唇角微微扬起,抑制不住的笑意,“解药。”

池生脸上闪过一抹激动,太好了,公子有救了!

池生连忙跑去原先拴马的地方,想去将马带来。

陆遥将瓶子收好,放回怀里,却摸到了一张纸条,她疑惑地取出来打开了看。

“我会找你。”

陆遥不动声色地将纸条收了回去,看向牵着马而来的池生,“走吧,回王府。”

两人骑马赶回城里,速度极快,陆遥忍着疼痛,终于赶在宵禁前进了城。

刚下了马,便匆匆跑进了府里,门卫一看见两人回来,急忙跑去向王爷王妃禀告。

陆遥回到了房里,怜苏听见声响抬头望去,是走了几天的陆遥和池生,大喜过望。

“姑娘,您终于回来了!”

陆遥点点头,便径直往屋里走,床上,熟悉的身影依旧躺在那,只是面色比离开时更要苍白了几分。

陆遥连忙取出怀中的解药,小心翼翼地掰开宋衍的唇瓣,将药丸送进去随后又取了水,送了一些。

见他终于将解药咽下,陆遥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放下,竟趴在床边睡着了。

定王爷定王妃闻讯赶来时,便看见风尘仆仆的小人儿趴在自己儿子身边睡着了。

定王妃面上闪过感激与怜惜,眼眶微微湿润,取过一旁的毯子轻轻给她盖上。

定王爷见儿子终于无恙后,压在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