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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舞女,根本不值一提。不过毕竟是朗皇子强要了人家,人家慌不择路地从窗户跑掉也实属正常。

朗国使臣闻言,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礼部官员道:“看来都是小事。”

这宴会也无法再继续下去了,便就此收尾。

孟楣混在那群舞女们中间,顺利地出了使馆。

随后殷容与礼部官员离了使馆,各自乘了马车归家。

殷容坐在马车里有些醉意熏然。

不想快到家时,他却遇到了孟楣。

听得孟楣脆生生又可怜地唤他,他捞起帘子一看,见她冷得裹紧了身上衣裙,正迎面站在街边上,眼里包着泪。

她是真的哭着,眼泪断了线一般。

殷容十分诧异,问:“你怎么在这里?”

孟楣望着他,直白地道:“就是想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出来找你……”

马车前后都有侍卫。

殷容还从没被人当面这样直白地说想他过,一时咳了一声,耳根子不禁发烫,嘴上斥道:“真是胡闹,你跑出来万一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幸好她是走出家门不远就被他给撞上了。

殷容只好让孟楣上马车,载她一起回家。

夜里光线昏暗,他也看不出她身上有什么不妥。只觉得孟楣依偎上来时,她浑身都很冷。

孟楣紧紧抱住殷容,良久道:“殿下,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

殷容一愣。

她又喃喃道:“你肯定不知道。”

殷容心上一动。

温香软玉在怀,让他不禁就联想到今晚在朗皇子处撞破的事,使他生起一丝燥热。

院子里,湘兰醒来时,就发现孟楣不见了。她到门外来一看,院里原本守着的人全都睡着。

湘兰就知道出事了,她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正想着要不要告诉管家,让管家带人寻找时,结果刚跑出院子,就见殷容抱着孟楣回来了。

湘兰惊疑不定,殷容责问她道:“你家姑娘独自跑出去,你为何不跟着?”

孟楣扯了扯他的袖角,道:“他们睡得沉,是我没叫。”

殷容没注意其他几个靠墙而睡的下人,径直进了屋,便再也没出来。

第二日殷容酒醒了,回自己院里沐浴更衣。

上次留孟楣在自己书房里过夜后,殷容不知道怎么跟明雁君解释,明雁君也不曾在他面前提起过半句。

两人都明白,孟楣是他的侍妾,他留她宿夜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殷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理,好像既希望她在乎,又希望她能够理解。

殷容收拾停当,依然会一早先到明雁君这里来。

不过这次,他来了个空。

院里的丫鬟嬷嬷正收拾院子,但明雁君不在院里也不在房中。

殷容询问道:“雁君呢?”

丫鬟看见殷容,道:“殿下来了,小姐她出门去了啊。”

殷容道:“出门,她出门去哪儿?”

嬷嬷叹道:“早半刻时辰,小姐就出门,去明将军的练兵场了。奴婢们劝也劝不住。”

明雁君走时交代过,如果殷容问起,便实话实话。

下人们知道这事不合规矩,可就是想瞒也瞒不下去啊,明雁君又不是偷偷『摸』『摸』走的。

这下殷容真有些怔愣。

到了前院,管家也如实禀报说,皇子妃一早,便去马厩里挑了一匹好马,然后打马就出门了。

别说殷容和皇子府里的人感到诧异,就连明将军在教练场远远看见明雁君策马奔来,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可明雁君一身立领束腰长衣,长发高挽,眉含英气,褪去了皇子妃的那身束手束脚的繁复衣着,她一手挽缰,一手握鞭,十分干练。

要是明夫人见此,定要大呼不妥,可明将军见之,喜上眉梢。

这才是他明家的女儿。

白天一天,孟楣的院子里都没什么事。仿佛昨晚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孟楣自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就让它烂在肚子里。

但是她自己知道,那些事就像是在她身上打下了烙印,一辈子都磨灭不去。

湘兰见她脸『色』苍白,以为她是昨晚和殷容累着了,便去后厨给她拿点补汤来。

只是回来时,湘兰的神『色』也有点不对,到了孟楣的跟前,缓了缓,道:“姑娘,殷武王府有人传话给奴婢,让奴婢带给姑娘。”

良久,孟楣才道:“什么话?”

湘兰道:“她说,往后她们家的人要是再有任何差池,她第一个会找到姑娘头上。有的事,七皇子殿下应该会很感兴趣。”

孟楣脸『色』刷地像蒙上了一层雪一般,衬得她的眼神也有些涣散。

朗皇子不知道她是谁,而且今天就要离开京城了,往后这件事就只有她和孟娬那边知道。

提起孟娬,她不是不恨,只是单单这一回合,她便已经精疲力尽。

她不是孟娬的对手。

如今,她还落了一个致命的把柄在孟娬手上。

湘兰担忧地唤道:“姑娘……”

孟楣回了回神,道:“我知道了。”

今天殷容也没来得及顾上其他,他要负责把朗国前后来的两批使臣包括朗皇子在内送出京去。

只是当初黎国使臣离京回国时,百姓们夹道相送;而眼下朗国使臣回国,就颇有些夹着尾巴的意思了。

尤其是朗国皇子,在京里已经臭名昭着。

队伍走着走着,还不知是谁率先往朗皇子的马车里扔了一个臭鸡蛋。

这一有人带头,旁的人纷纷效仿。场面顿时就有点『乱』。

殷容好不容易才让护送的侍卫把百姓拦下来了。

朗皇子是一点嚣张气焰都没有,只想快点离开这京城。

而百姓如此态度,也让朗国使臣自觉十分丢人。

在教练场上,以前与明雁君熟识的那些人起初还看在她是皇子妃的份儿上,不敢像以往那样随意。

只不过明雁君可没客气,对他们对练时拼尽全力,酣畅淋漓。

渐渐大家伙也就不那么拘束了。

临近中午时,秋珂过了这边来。

他甫一进大营,就有一将领冲上来,一把勾住他的肩膀,笑嘻嘻道:“你猜猜,今儿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