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天山童姥竟是逍遥派的人。”玄悲喃喃自语。
少林作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自然对江湖中的各方势力均有所了解。
灵鹫宫实力强大,在西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然也在少林的关注之中。
“不过,段世子的神功似乎学得不全,才会无法做到收发自如,出现如今的窘境。”郭玉继续说道。
“那该如何解决?”刀白凤急切地问道。
“三个办法。”郭玉伸出三个手指,“第一种就是想办法搞到完整的神功,勤心修炼,花费些时日自然会完全掌握体内真气。”
“第二种就是疯狂地吸纳他人功力,一举突破宗师之境,也可以解决真气乱窜的问题。”
“最后一种稍微简单,就是修炼极其耗费内力的招式,短时间内宣泄出来,应该不会出大的问题。”
郭玉轻叹,“不过第三种只治标不治本,无法做到永久地清除隐患。”
“那就选第二种,让誉儿吸取我的内力吧。”刀白凤想到段誉痛苦的惨状,不由坚定地说道。
“王妃一人远远不够。”
郭玉摇头否定,“世子体内现在有十多股内力交错纠缠,如若吸纳的真气不够强就会再添一股,变得更加麻烦。”
“要想解决,就得找一名内力非常高深的宗师高手灌以毕身功力,就可统筹这些真气强行冲破任督二脉,彻底凝成一股全新的真气。”
“竟然如此。”众人听完倒吸一口凉气。
试问,修为绝顶的宗师高手,哪一个不是勤修苦炼多年,又有谁愿意拱手让人呢。
就算是在高手辈出的大理段氏,宗师也只有寥寥数人。
可那些人俱是他们立足江湖的底蕴,轻易不能动用,哪怕是大理的继承人也不行。
一时间,屋内众人都陷入苦恼之中,不知该如何选择。
“其实,在下知道大理段氏有一门非常厉害的功夫。”
郭玉又开口了,“那是大理开国皇帝所创,唤作六脉神剑,此功威力奇大,多年前威震江湖,甚至被称为天下第一剑法。”
“可是它却有一个弊端,需要极其深厚的内力方能催动,寻常武者根本无法修炼。”
“但是在下认为这门功夫现在却是最适合世子的功法,可以让世子宣泄出体内郁积的内力,再苦练些时日说不定会一举破境完全康复。”
“六脉神剑。”刀白凤茫然地看向段正淳,“段郎,我们大理有这门剑法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段正淳略有深意地瞧了郭玉一眼,“我也未曾亲眼见过,只是曾经偶尔听皇兄随口提到。”
“那好,我们赶紧带誉儿去见皇兄,请他出手相助。”
见到段正淳要去忙正事,郭玉与玄悲拜谢告辞,一同起身离开镇南王府。
“大师,在下离开家乡多年,想要回去看看,就先走一步。”
“施主保重。”
郭玉也没有与玄悲一起回到身戒寺,出了王府不久,就直接孤身向北赶去。
……
杭州,古称余杭,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建立城池。
经过隋炀帝开挖大运河,杭州作为南方的关键节点,自然愈发繁华。
特别是经过吴越钱氏数代人的精心治理,杭州已然成为当世少有的大城之一。
与毗邻的苏州并称于世,世人盛赞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郭玉一路走走停停,几乎逛遍了整个南方。
襄阳他也去过,可是那里荒凉的一片,只是个人数不多的小城,完全不是他熟悉的模样。
无可奈何,郭玉就在江湖上四处流浪,没想到最后兜兜转转来到了杭州这座城市。
他对杭州并不陌生,他的祖父郭啸天曾经定居牛家村,每年郭靖几乎都要带他来拜祭,小住几日。
可现在是一百年前,牛家村根本就没个影,只有几户人家,其余都是广袤的农田,郁郁葱葱,一眼望不着边际。
“既然如此,那牛家村就自我手中诞生吧。”
郭玉光顾了几家土豪劣绅,做了次无本买卖。
然后找到地方官府,在他们的见证下,从当地士绅手中买下了方圆数百米的土地。
在仅有的几家农户周边,起了一座小庄园,在他们异样的眼神中,取名牛家村。
接下来的数月,郭玉一直待在村里,整理他的新家。
这日,百无聊赖的郭玉身着一身儒雅的长袍,悠闲地躺在简易的船舱之内,在一望无际的太湖上漫无目的地飘荡。
“晚来弄水船头湿,更脱红裙裹鸭儿……”朦胧间,一阵轻柔的吴侬小曲断断续续地传入郭玉耳中。
“好曲。”起身而坐,没有看见任何身影,留在眼颊中的,只是一片望不见尽头的荷塘。
郭玉遥遥对着水面挥出一掌,舟船犹如离弦的快箭,划出道道浪纹,向着远方快速行去。
不久轻轻地一个左转,便见到一条木舟在湖上缓慢行驶,上面坐着一位年轻男子,看上去不过双十年华。
“咦!”郭玉聚目一看,不由微微地露出笑容,“原来是段誉这小子,没想到最终他还是来到了江南。”
“跟上去看看。”郭玉撩起袖袍,侧身坐在船上,拿起搁在船头的一壶清酒,小酌起来。
“呵呵,小兄弟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才会独自在这里唉声叹气。”
等到两条小舟慢慢靠近并肩行驶时,注意到段誉神情萧索,兴致不高,还时不时地皱眉哀叹。
郭玉拿起手中酒壶轻抛给段誉,“话说一醉解千愁,兄台不如小酌几杯,定可忘却心中烦忧。”
“如此便多谢兄台。”段誉没有拒绝,抄起酒壶,猛地连喝几口。
“咳咳。”由于太过急促,段誉瞬间被酒水呛住,狼狈不已。
“唉,小弟也是初次来到江南,方才与几位朋友分别,心中伤感而已。”
段誉神情复杂,喜悦、悲伤、羡慕、嫉妒等等兼而有之。
郭玉顿时明白,段誉应该是离开叁合庄不久,受到人家嘲讽奚落,心情才会如此低落。
“相逢便是有缘,我这里还有几壶美酒,兄台若不嫌弃,我们二人可痛饮一番。”郭玉向着段誉发出邀请。
“好,那小弟就却之不恭了。”两船相距不过两三米,轻身一跃,段誉一步就跨到了郭玉身边。
“小弟大理段誉见过兄台。”船上空间狭小,段誉就靠着船沿席地而坐,对着郭玉抱拳行礼。
“看来世子是真不记得我了。”郭玉眼中带着笑意,“在下郭玉,曾在镇南王府见过世子。”
“啊!”段誉惊得直起身子,面露狂喜,“原来兄台就是父王所言救我性命的郭大哥。”
“不敢,当初也只是因缘际会,举手之劳而已。”
“郭大哥此言差矣。”段誉严肃地看着郭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救命之恩?”
“今后你我就以兄弟相称,日后有任何难处都可差人到大理寻我。”段誉表情非常认真。
“好吧,段兄弟。”郭玉不打算在这个话题继续纠缠,“你怎会来到江南地界?”
“唉,别提了,郭大哥。”段誉摇头苦笑,“当时伯父带我去天龙寺学习六脉神剑,却意外遇到来犯的吐蕃国师鸠摩智……”
“他一心想要祭奠亡友,所以把我抓到叁合庄……,直到今日晚间方才出来。”
“原来如此。”郭玉了然,他之所以在大理没有多做插手,就是担心引起意外,让段誉以后来不了中原。
“段兄弟,既然你已来到江南,那不如就由在下做东,带你四处游览一番,尝尝江南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