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会好好的。”她说,淡淡的语气如同一盆冷水泼在了尙韬的头上。
又气又急,有些人明知不该提,他却忍不住冲口而出,“然然,如果弈航还在,他也不会赞同你的选择!”
弈航
博嫣然微微一僵。
有太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也有很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的主人了
“可惜他不在了。”博嫣然转眸看向窗外蔚蓝的天空,唇角泛起一抹虚无缥缈的笑,幽幽低喃。
尙韬气急败坏,“对!他是不在了!但还有很多关心你的人依旧健在”
“如果我连自己的人生都做不了主的话,活得也未免太无趣了吧,你说呢?”她终究是没了耐心,意味深长地轻声抢断。
“”尙韬哑口无言。
话已至此,再说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博嫣然说完,在尙韬充满难过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开。
她知道自己的『性』格,有些事,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两个小时后,博嫣然下班。
地下车库里,她径直走向自己停车的位置。
开锁,上车。
正低着头扣安全带,突然副驾驶的车门被人拉开,她下意识地抬眸一眼,即对上一双充满愤怒的眼
竟是殷暮夕!
博嫣然觉得莫名其妙。
他带着喜欢的女孩到她工作的地方来找她麻烦,她没冲他发脾气是她涵养好,他竟然还有脸摆出这样一副她欠了他千儿八百万的死样子?
仅仅只是一眼,她便移开了视线,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下车!”
殷暮夕置若罔闻,双臂抱胸一动不动,像个大爷似的坐在车里,面罩寒霜地瞪着她。
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
他如此无赖,博嫣然想起两个小时前他和云裳吻在一起的画面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叫你下车!”她蓦地转头,冲着他怒喝。
向来淡定从容的博医生,终究是忍不住发了飙。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吗?!
他喜欢谁,或是想要跟谁在一起,那统统都是他的事,跟她没有一丝关系,所以他真的没必要动不动就跑到她面前来嘚瑟来炫耀来刺激她,好吗!
面对博嫣然的怒斥,殷暮夕微挑眉尾,唇角若有似无地扯了扯。
哟,发火啦?
他还以为她没脾气,原来不止有脾气,而且还不小呢!
殷暮夕饶有兴致地盯着冷若冰霜的女人,心里泛起一股成就感。
嗯,能把这个常年冷淡的女人惹得发怒,他也是蛮厉害的。
见他一动不动只顾盯着她看,博嫣然越发的沉不住气了,“殷暮夕,你是聋了还是傻了?我叫你下车你听不懂是不是?”
那口气,前所未有的不客气。
“我就不下,你能怎样?”他一脸气愤,挑眉冷睨着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模样。
博嫣然恨得咬牙切齿。
这男人真是她所见过的男人之中最无赖的!
“殷暮夕,你到底想怎样?”她狠狠蹙眉,声音越发的冷了一分,想起他跟别的女人亲吻的画面,她就没办法对他和颜悦『色』。
“你说我想怎样?!”他皮笑肉不笑地与她对视,阴阳怪气地哼哼。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博嫣然恼火低叫,被他气得完全没办法保持以往的淡定从容。
殷暮夕将椅背往后调低,同时双脚一抬,交叠着搁在仪表台上,吊儿郎当地抖啊抖,“那咱俩就这样耗着,等你知道了咱再说。”
博嫣然磨牙嚯嚯。
暗暗吸了口气,她强忍着心里的怒火,尽可能地保持冷静,说:“云小姐不是受伤了吗?你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里,还不如回去陪她!”
“我要不要去陪她用不着你管!”殷暮夕张口就呛道。
不知何故,看到她这样云淡风轻地说起云裳他就生气。
她不是说她喜欢他的吗?现在看到他对云裳那么好,她都不吃醋的吗?
博嫣然点头,唇角若有似无地溢出一抹冷笑,“嗯,的确不用我管,说实话我也不想管,如果你现在能从我的车里下去的话,我感激不尽!”
她竟然敢撵他?
气闷了好几天的殷少爷,顿时就绷不住了。
盛怒之下,他张口就骂,“博嫣然你不要脸!”
博嫣然的脸,瞬时冷若寒冰。
强忍心痛,她凉飕飕地瞥他一眼,噙着冷笑反唇相讥,“比你还是差远了!”
其实话一出口,殷暮夕已心生悔意,可事已至此,他又拉不下脸认错道歉,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你言而无信,不是不要脸是什么!”他怒声斥责,气势汹汹咄咄『逼』人。
她冷嗤,“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答应跟我一起回来的,但是你半夜却跟姓尙的跑了!”他终究是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兴师问罪。
博嫣然闻言,蹙着眉深感莫名其妙,“什么叫我跟他跑了啊?我不是说了我有急事”
“说了?你跟谁说了?鬼啊?!”殷暮夕抢断,凶巴巴地吼着叫着。
“你呀!”她一脸坦『荡』加理直气壮。
殷暮夕,“”
车内顿时静谧无声。
殷暮夕有点懵。
狠狠皱着眉头,他仔细回想那晚
那晚他们约定好了次日一早就回市,可是第二天他醒来,却发现身边空空如也
嗯,本该在他怀里的小女人,不见了!
当然,这并不是令他生气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他醒来后得知,她半夜就跟着尙韬走了。
他听到的版本是,尙韬在登山的过程中,因为救一个小护士不慎受了伤,而博嫣然得知尙韬受伤之后心急如焚,当夜就要亲自送他回市治疗
瞧!
尙韬受了伤她就那么焦急,他高原反应发烧都没见她有多担心,如此一比较,怎能不叫他火冒三丈?!
更过分的是,她走就走吧,居然连招呼都不跟他打一个,把他一个人晾在酒店里,像个傻瓜似的醒来一脸懵『逼』。
面对他的斥责,博嫣然也深感无辜和冤枉,转头与他面对面,格外严肃地强调道:“殷暮夕,我跟你说过的!”
嗯,她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