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严楚斐面罩寒霜,瞪着魏可厉声逼问。
魏可轻挑眉尾,用一种“你是神经病么”的眼神斜睨着乌云密布的男人,眼底尽是不屑。
拜托!
他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充满妒忌的口气质问她?
搞得好像多在乎她似的,演戏演上瘾了?
他俩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从一开始就不正常,说白了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所以,不管是他死心塌地的爱过谁还是她刻骨铭心的爱过谁都跟对方没有一毛钱关系好吗!
“魏可!我在问你话!”
严楚斐倏地厉喝,看着魏可的目光更显阴森可怖。
他今天的心情本来就很糟糕,这会儿想到严太太心里很可能装着别的男人,整个人就更不好了。
“还没过呢。”魏可唇角若有似无地微微勾起,浅笑嫣然,媚眼如丝地看着严楚斐,慵懒轻吐。
严楚斐被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整懵了。
什么玩意儿?
怔了怔,他狠狠拧眉,没好气地冷喝道:“什么过没过的!我在问你那个男人是谁?!”
“男人?”魏可故作惊讶,续而扯动唇角笑得更欢了,“我有说是男人吗?”
“……”严楚斐一震,倏然无言。
不是男人难不成还能是女人?
他瞠大双眼看着笑得很欠揍的严太太,突然汗流浃背。
开始慌了。
严太太刻骨铭心的爱过一个……女人?!
还有……
她刚好像说“还没过呢”……
意思是她不止爱的是女人,甚至现在还爱着?
靠!
严楚斐感觉自己要癫狂了。
他脸如玄铁,恶狠狠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想,她若真敢对女人有非分之想,他非得狠狠弄死她——
不!从跟他扯了证的那天开始,除了他,她对谁都不能有非分之想!
不管男女老少,通通不行!
就算他们之间只有性没有爱,但只要她一天是严太太,就必须给他安安分分循规蹈矩,敢出去拈花惹草他就敢打断她的腿!
见一贯霸道蛮横的男人被自己吓得说不出话了,魏可心情大好。
这男人对那种事有点贪得无厌,一做起来就没完没了,所以她得尽可能的恶心他,最好能把他恶心得对她提不起兴趣就完美了。
在严楚斐近乎凶狠的目光中,魏可拿起餐巾漫不经心地擦了擦嘴角,然后优雅起身,“我饱了,先回公司了,六少爷你慢慢吃!”
说完,不管严楚斐有何反应,她拿起自己的包就朝着餐厅出口走去。
严楚斐大怒,狠狠瞪着严太太帅气迷人的背影,牙齿咬得咕咕作响。
她跑什么?
心虚?
特么的!
她到底爱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最重要的是,那个人是谁?!
严楚斐暴躁了。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严太太正在给他织一顶帽子……
腾地起身,他寒着脸朝着严太太的背影大步流星地追去。
魏可是在地下停车场正准备上车的时候被严楚斐追上的。
呯!
她刚刚拉开的车门,被横空而来的一只大手狠狠一推,即可又关上了。
魏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头,就见严楚斐已气势汹汹地逼到了眼前。
她狠狠蹙眉,不悦地看着面带不善的男人,冷冷问道:“六少爷,你还想干什么?”
“干、你!”严楚斐咬着牙根简单粗、暴地吐出两个字。
话音一落,他就抓了她往旁边的改装越野车推去。
于是魏可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严楚斐毫不怜香惜玉地塞进了他的车里。
六阿哥的车是经过天价改装的,后座特别的宽敞舒适。
待魏可回过神来,整个人已被他推得仰倒在了后座的座椅里。
呯地一声。
车门被紧跟着也钻进车里来的六阿哥用力拉上。
严楚斐高大强壮,魏可身材高挑,两人一同倒在后座里,封闭的空间里还是稍显拥挤。
“啊,严楚斐你……”魏可气结,抬脚就想踹他。
可她又哪是他的对手,脚一抬起就被他抓住了脚踝,且顺势将她的长腿往自己腰上一放。
他霸道地强迫她缠着他的腰。
她不服,挣扎反抗。
可她越挣扎,他就越是怒火高涨。
黑眸一眯,他二话不说直接就伸手去扯她的白衬衣……
魏可大惊,“喂!严楚斐你住手!别撕——啊……”
随着尖锐的一声嗤响,魏可的白衬衣应声而开。
扣子全崩了,散落在座椅下面,通通不见了踪影。
魏可衬衣大敞,里面的黑色文胸超级性感地呈现在严楚斐的眼皮子底下。
男人的黑眸里,顿时浮现出一抹浓烈至极的色彩……
严太太太清楚此刻严先生眼底那抹色彩的含义了。
她又惊又慌,狠狠蹙眉,用力推拒着他覆压下来的胸膛,恼火地吼他,“混蛋!要疯你也选个合适的地儿成吗?!”
“老子就喜欢在车里疯!”严楚斐气势磅礴地冲着不肯合作的严太太回吼。
魏可嘴角微微抽搐,偏着头嫌弃,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快被他震破了。
当他的手毫不客气地罩上她的月匈时,她不怒反笑。
“哟!看来六少爷平时兴致挺高的呀,来跟我说说,您都跟几个小美女在这车里震过啊?”魏可媚眼如丝地看着已经狼变的男人,笑得妖娆又妩媚,一边娇嗲着问他,一边用食指去挑他的下巴。
严太太胆大妄为的举止极具勾挑意味,惹得严先生越是欲罢不能。
严楚斐张口就咬住严太太调皮的食指。
魏可有点疼,想收回手已是不能。
然后她的食指便被他裹着一番戏弄……
在彻底沦陷之前,魏可气愤填膺地骂着正努力把她剥光的男人,“严楚斐你个神经病!你把我衣服撕了我一会儿怎么去公司?”
一会儿?
呵!严太太这是小看他的X能力么?
“你还想去公司?”严楚斐从魏可的月匈前抬起头来,看着她轻蔑冷笑。
“……”魏可无语凝噎。
严先生的潜台词是,今儿下午乃至今儿晚上,她都别妄想他会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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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甯在回家之前,先去了一趟离家最近的超市,想买点日用品。
霍冬在的时候,家里缺点什么全是他在补,完全用不着她操心,现在他不在家了,所有事情都只能她自己亲力亲为。
然后到了超市的停车场,她刚停好车,居然看到姜小勇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超市里走出来。
她正想下车去打招呼,可她看着他一手拎着几大包东西一手拿着手机编辑信息的样子,莫名就收回了想要推开车门的手。
她在想,他怎么拎那么多东西?都买了什么?
姜小勇的车停在她的斜对面,她默默地看着他上了车。
这半个月里,她和姜小勇以及袁超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哪怕她放低姿态想跟他们说点什么,他们也始终对她爱答不理。
他们怨恨她,她知道。
以前如果有人这样不待见她,她立马掉头走人,必然会喊一声姐姐不伺候了!
可现在……
她很累,累得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且好像他们喜欢她或者不喜欢她对她来说已经都没什么所谓,除了霍冬的下落,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姜小勇上了车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坐在车里低着头“玩儿”手机。
不!应该不是在玩游戏,看他那副不苟言笑的认真劲儿,更像是在跟谁信息聊天……
严甯坐在车里观察了姜小勇几分钟,然后下车朝着他的车走去。
姜小勇的确在与人微信聊天。
严甯站在姜小勇的车前看了他几秒,然后走向副座,拉开车门坐进去。
听到车门开启的声音,姜小勇立马将手机一锁,黑屏。
然后皱眉抬眸,看向副座里不请自来的严甯。
严甯将姜小勇快速摁黑手机的动作尽收眼底,心里默默惋惜,因为他的动作太快,她没能看到聊天内容。
她想,他网恋了吗?不然干吗聊得那么热火朝天?
聊得明显警惕心锐减,连她走近他的车他都没抬头看她一眼。
同时她也挺好奇的,不懂他微信聊天为什么不用语音,打字多费劲儿啊!
“干吗?”姜小勇看到来人是严甯的那瞬,眉头不由皱得更紧了一分,不悦地睨着她,极尽不耐地冷冷开口。
“你交女朋友了吗?”严甯像是看不懂他的嫌弃一般,用下巴点了点他捏在手里的手机,柔声问。
姜小勇嘴角抽了抽,表情有点扭曲,像是哭笑不得。
他白了她一眼,冷嗤,“关你什么事?”
自从霍冬失踪之后,姜小勇对她的态度就十分的欠揍,但她没心情也没精力跟他计较。
其实只要一想到他是因为霍冬出了事才如此不待见她,她好像也就不那么生气了。
他能有个对他如此忠心耿耿的好兄弟,她替他高兴。
被呛了,严甯也不生气,转头侧身看向后座,转移话题。
“你买什么了呀?这么多……”
她边问就边伸手探向他搁在后座上的几个袋子,想看看里面都装着什么。
当她的手刚触上其中一个袋子,手腕就被一只大手狠狠扼住。
姜小勇很用力,毫不怜香惜玉。
严甯吃痛,下意识地要缩手,却在收回手时,手指勾到了袋子。
最边上的一个袋子掉下座椅,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
很平常的洗漱用品,什么洗发水啊沐浴乳啊牙膏牙刷刮胡刀之类的,应有尽有。
“七格格!你不觉得你这样的行为很没礼貌吗?”姜小勇勃然冷喝,在看到严甯向后座伸手的那瞬就冷了脸,见袋子里的东西掉了出来,脸色不由得更加难看了。
“没礼貌吗?不会呀,我只是想看看你买了什么嘛……咦?”严甯装傻,故意用漫不经心的语调懒懒说道,说着说着,她突然歪着身子去捡后座座椅下的一个东西,“你也喜欢这个牌子的剃须膏吗?你哥很喜欢这个牌子的,他一直用这个。”
严甯捡起一瓶剃须膏,一边细细打量,一边有意无意地说着。
姜小勇面不改色,冷冷瞥了严甯一眼,说:“我哥喜欢的我都喜欢!”
严甯微微歪着头看着姜小勇,淡淡一笑,“不见得吧!”
姜小勇沉默,以不变应万变。
“如果你哥喜欢的你真的也都喜欢,那你为什么还这么讨厌我?”严甯说。
“……”姜小勇无语。
老大喜欢的东西他都可以喜欢,唯独她不能!
她是老大一个人的,依老大那醋劲儿,他哪敢说喜欢她?
他可不想被老大剥皮拆骨。
“小勇。”
严甯垂眸看着手里的剃须膏,默了默,突然轻轻喊了一声。
姜小勇的脸上泛起不耐。
“我有一个对你来说是好消息的消息,你想听吗?”严甯抬眸定定地看着姜小勇。
姜小勇被她过分认真的目光看得心里咯噔一下。
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不想听!麻烦你下车!”他觉得她又要耍花招了,不想上当,直接拒绝。
可严甯不止不下车,还自顾自地说:“我刚刚去医院了。”
姜小勇一怔,狠狠拧眉。
他看着她,沉默。
“医生说我……”严甯低垂着眼睑,悲凉一笑,幽幽低喃,“癌细胞复发了。”
姜小勇的心脏瞬时一紧,脸色微变。
七格格以前生过病他略知一二,这会儿听说“癌细胞”三个字,不由震惊又慌张。
“你不是一直怨我害死你哥的吗?很快我就会下去陪他了,这对你来说应该是最好不过的消息了,对吗?”严甯目光犀利,一瞬不瞬地观察着姜小勇的反应。
“七格格!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姜小勇倏然沉喝。
姜小勇怒了,严甯却笑了。
她笑得讳莫如深,什么也没说,将手里的剃须膏朝姜小勇的怀里一扔,然后推开车门下了车。
姜小勇看着严甯径直朝着超市走去的身影,狠狠皱眉,眼底泛起一抹担忧。
七格格最近瘦了很多,她不会真的……
复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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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勇也失踪了。
整整一个月,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毫无音讯。
姜小勇的失踪没有引起严甯的恐慌,恰恰相反,她的心更平静,更坚定了。
她问过袁超姜小勇去哪儿了,袁超的回答是姜小勇说他临时接到密令,执行秘密任务去了。
袁超似乎对姜小勇的话深信不疑,可她却有所保留,并不完全相信。
只可惜她能力有限,无法查到姜小勇突然离开的真正原因,所以她只能等。
等姜小勇回来!
霍冬“遇难”的噩耗没有击垮严甯和姜小勇,却把袁超击垮了。
唯一的外甥突然就这样没有了,甚至连个尸骨都没留下,袁超接受不了。
他已经老了,本来以为有个外甥可以依靠,将来不至于没人送终,哪知现在……
他以为自己受了一辈子罪终于熬出头了,哪曾想还没享到福就遇上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人间悲剧。
袁超很后悔,后悔为了自己内心的私怨,给了外甥很大的压力。
现在外甥没了,他才幡然醒悟,发现这几十年来自己似乎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
袁超终日愁眉不展,郁郁寡欢,在霍冬出事的一个半月里,整个人变得苍老又消瘦。
严甯觉得袁超再这样下去,本就不太好的身体只怕很快就要被拖垮的。
自从姜小勇去执行“秘密任务”之后,严甯就每天买菜到隔壁去做饭。
霍冬和姜小勇都不在家,她不能不管袁超。
虽然袁超不喜欢她,但她觉得毕竟是长辈,加上又是霍冬的亲舅舅,所以她不能置之不理。
只不过这一个月里她和袁超每天都同桌吃饭,却从未有过交谈。
两人心情都不咋地,自然也没话好说。
与往常一样,严甯做了三菜一汤,简单的家常小炒,不是特别好吃,但也不至于很难吃。
本来很难伺候的袁超从霍冬失踪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没再刁难严甯了。
一是没心情,二是严甯每天给他洗衣做饭,他也没脸再对她恶语相向。
其实人老了,格外的怕寂寞,他就想着,如果严甯也不理他了,他一个人在这套房子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岂不是比坐牢还痛苦千百倍。
严甯和袁超面对面地坐在餐桌上,沉默用餐。
“小七。”
突然,袁超低沉开口。
严甯怔了一下,微微蹙了蹙眉,抬眸不确定地看着袁超,“舅舅你叫我?”
“嗯。”袁超淡淡点头。
严甯又是一愣。
袁超居然肯主动跟她说话了?
而且还亲昵地喊她小七……
严甯有点惊愕地看着袁超,不敢置信。
“你能不能帮我约你婶婶,我想见她。”
袁超不待严甯回过神来,又说,语气略急切。
“舅舅你见我婶婶做什么?”严甯越听越不解,狐疑地瞅着袁超,开门见山地问。
“我想请她帮个忙。”袁超避重就轻,一副不愿多谈的表情。
“什么忙?”偏偏严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袁超略显不耐,“暂时不能告诉你。”
严甯一听,顿时叫道:“舅舅你不会是想伤害我婶婶吧?”
“我伤害她干吗呀?我爱——”袁超闻言,没好气地剜了严甯一眼,下意识地叫道,可在紧要关头,他戛然而止,表情变得有些纠结怪异,近乎气急败坏地说:“跟你说了我只是想请她帮个忙?”
严甯想了想,然后放下筷子,抬眸看着袁超,对他轻轻摇摇头,特别严肃地说道:“如果舅舅你不肯告诉我你想见我婶婶的真正目的,我不会帮你约她。”
“我要见贝宗云!”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