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列阵,也要会破。好了,今日为师也没讲话的兴头,那典籍中有关奇门遁甲之术也有些记载,你将那些都学会了,再来找我。功课不许一日落下。为师会考校你的,当然不会留手,你好自为之。”
至于是如何考校,雪神山没说,郑纱瑜没问,倒是出门的时候,那童子好意提醒道:“师姐,阁主说不会留手,就是真的不会留手,你切自小心。”
雪神山教授的乃是阵法,无非是困和杀,郑纱瑜现在真的是有心跃跃欲试,只是不知道雪神山什么时候考校,估计她把那些奇门遁甲全学会之后,雪神山就会出手了。
“多谢小师弟。好好照顾师尊。”他老了。郑纱瑜嘱托道。
“放心吧,师姐,只要我有命在,一定侍奉阁主。”童子坚定的说道,此时他在郑纱瑜的面前不像是一个完全无武功在身的普通人,郑纱瑜甚至觉得这童子身上的气势都能叫她折服。
“我先回去了。”迈出百炼阁,南星手里提了食盒笑嘻嘻的站在门外。“主子,特地给你送冷食来了,怕你中了暑气。”
“我哪里有那么娇贵,给我看看你带了什么?”南星打开了食盒,从里面拿出一碟子梨花酪,“还有冰桔茶,主子看喜欢什么。”
“那食盒交给那童子,我就不吃了,没几步就回去了,”郑纱瑜摇头,这解热的冷食,是她夏日里最爱的,现在她却是想给那老头,只要把食盒给童子,他知道该怎么做。
“哎,一会我再给主子买。那冷食铺子就在咱们府不远。”南星没有半分迟疑,郑纱瑜的话音落下,他便把碟子收进了食盒,原样盖好了,递给那门口的童子,“我主子给……的。”
郑纱瑜叫雪神山老头的,南星可不敢,那老头一身修为莫测,他看见他就心里发憷。
“多谢小师姐。”那童子接过,向南星这边遥遥道谢。解暑热,这是小师姐心疼阁主的,童子的谢意也是真心诚意。
“瞎客气。真是。”郑纱瑜假装没看见那童子的目光,走过如花宫的时候,俏如花朝她招着手:“有空来坐坐啊,你都好久没来了。”
“美人,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水嫩。”走过俏如花身前,郑纱瑜伸手在他滑嫩的脸上抹了一把,调笑道。
两个人打情骂俏,南星站在郑纱瑜背后朝着俏如花挥拳,“老实点。”
“哎呀,这么野蛮,谁能看上你啊。格格……”俏如花朝南星抛了个媚眼,用手帕遮住嘴巴,格格的笑起来。
这蛮牛,就主子能看上。
“这家伙越来越恶心了。”南星嫌弃的朝俏如花翻白眼。明知道他是装的,却是叫他看的怒火暴起。
走远了还能听见俏如花的笑声。
“你这是嫉妒,”郑纱瑜用手指戳着南星的腰眼。“他阴柔妖艳,你阳刚霸气,不是一种,吃什么醋?”
南星一窒,“可主子……”都没临幸过他。任凭南星在怎么大大咧咧,那话却是没说出来,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支支吾吾剩下的话,好似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可是什么可是。”郑纱瑜偷偷的观察亢龙,南星这是想求欢呢,她就不信无言没反应,那张疤痕面具遮住了无言的表情,郑纱瑜什么也没看出来。
明明无言没看着他们的方向,郑纱瑜却是有种做贼的感觉,之前不确定亢龙的身份,她和南星说话也甚是随意,甚至是在山里之时,她不能安睡,都是由南星抱着她。
现在知道这是无言了,做什么都是觉得怪异,在正经王夫面前和别人的男人打情骂俏,这么荒诞的行为居然有一日是她郑纱瑜所为。
索性那天揭破了无言的伪装,便给南星一个侍夫的名分,这么想定,郑纱瑜心里反而轻松起来。
“主子对花花不一样。”南星吭哧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肯定会不一样,俏如花和她都滚了两次床单了。郑纱瑜无语的翻着眼睛斜斜看着天空:“我看你都可以去卖醋了。”
“整日乱想什么?我要做什么,你有意见?”
“我哪里有意见,主子,我去冷食铺子买几样冷食回去消暑热。”南星顿时逃之夭夭。
“若是无言在,他也不会有意见,无言那么善良的人。”郑纱瑜故意自言自语,那音量正好叫亢龙听见。
郑纱瑜看的分明,亢龙的身子抖了一下。
无言怎么会没有意见呢?无言只会不叫她为难,什么都忍着不说,都是自己承受,否则他也不会做出装死消失的举动。
无言真傻,郑纱瑜心里感叹,面上的表情与心里想法截然不同。
三个人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别院门前。
朱漆大门紧闭,亢龙上前推门,只把门打开了一道门缝,便拦着郑纱瑜,“主子,不对劲。有人进了院子。”
“我们走的时候,老亢不是这么关门的。”南星见郑纱瑜想要提问,连忙解释道,也是伸手拦着郑纱瑜。不要她率先进院子。
门外三人眼神交汇,进退维谷两难之间,院子里却是传出来了声音:“好小子,真是警惕。进来吧,在我面前,你们三个都不是个儿。”
那声音令三个人同时轻松了下来,“原来是你!”
“有什么好惊讶的?”东侧其坐在郑纱瑜专用的躺椅上。依旧神情悠哉。
“今日在百炼阁窥探我们的是你?”郑纱瑜却是明白了过来,这个世上,武功如东侧其这般玄妙高深的几乎没有。
在雪神山追去的时候,她能想到的也是东侧其,现在看来东侧其能出现在这里,就证明真的是他在窥伺。
“我用得着窥伺?还不是看这傻大个在,索性看看你在做什么。”东侧其慢悠悠的说道,眼神不着痕迹的在带着面具的无言身上扫过,这小子面具依旧,应该是身份还没被郑纱瑜这丫头发现。
东侧其正欲收回目光之时,却是发现郑纱瑜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这个丫头真的什么都没发现吗?
这是东侧其的想法,不过郑纱瑜没说,东侧其也没有求证的心思。
“其实我们这里也没什么事情,您老出现在这里也不安全,要是叫北燕之人知晓你的身份,只怕是又要掀起轩然大波了。”
东侧其轻笑,“本帝君就是再引起什么风波,也不比长圣国皇后的声名显赫。我说小丫头,我远道而来,你不至于就叫我在院子里晒着?”
“屋里请。”南星打开门,邀请东侧其进屋。
“没想到皇后娘娘的癖好还很是与众不同啊,”东侧其似乎是意有所指,郑纱瑜纳闷的看着他,无言和他实在是太像了。
“要是和大众口味相同,岂不是落了俗套?”郑纱瑜一边回答东侧其别有他意的问话,一边在心里揣度,东侧其这老狐狸说她的喜好与众不同,是因为南星的事情?
南星也不算是什么异类啊?东侧其不会因为南星而说那句话的。“难道我们能的皇后娘娘不知道雾里看花,才是最美?”
雾里看花?是要她不是揭破真相,还是那件事?
那出浴的美男就是全身笼罩在氤氲的热气中,勉强算是雾中看花。若是那件事的话,东侧其到底跟踪了他们多久?
“帝君是什么时候离开皇宫的?”郑纱瑜还记得几个月前,在她离开皇宫不久,就风闻了东侧其薨了。
若是装死离开皇宫,那几乎和她同时,便没什么好猜的了。难道是她对无言的窥伺被东侧其发现了?
“难道你不知道帝君早就薨毙了,怎么可能有帝君?我就一个糟老头。”装死也会有真的丧事。
既然是装死,那情归无恨是不知道东侧其装死,否则一定不会允许他的“尸骨”出城。
郑纱瑜有些紧张的看着东侧其:“好端端的装什么死啊?再说你都装死了,干嘛还要冒出来吓人?”
“皇宫,我都呆的厌烦了,我这大半辈子都是在里面,如果不是用了装死脱壳。只怕是到死都不能离开皇宫。”东侧其的脸上慢慢浮起淡笑,“一辈子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以后跟着你,可不许欺负我这个糟老头啊。”
“你要是糟老头,我们哪里敢欺负?”郑纱瑜没好气的说道,她和东侧其打过了几次交道,也有恩怨在身,之前庆书的死,她可没忘记,但是现在却不是与她算账的时机。
东侧其那一身功夫,想要有人欺负,都不一定能找出人来。
“鱼丫头,给我安排屋子,我要一个人住。”东侧其话语虽然是安排郑纱瑜,眼睛却是看向了无言。
这小子根本就不知道郑纱瑜那天做的事情,东侧其也没有要揭破的意思,郑纱瑜给南星一个眼神,安排房子的事情就由南星办了,她现在哪里有心情应付东侧其?
“老前辈,这里房子多得是,您老看看喜欢住哪间就选哪间。”南星恭敬的说道,想要叫东侧其自己去挑选合心意的屋子。
“随便就是。”东侧其轻轻摆手,含笑看着郑纱瑜,“你那师傅的功夫不错。”
“不错有什么用途?还不是被你跑了?”
东侧其竖起一根手指轻轻的摇了摇,“你错了,那老头是怕中了调虎离山计,你还在百炼阁中,他怕你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