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自作自受
“说吧,怎么回事!”黄子洋黑着脸问。
他有理由生气,是他力排众议,说服公司高层签下季望舒,而且还是用非常宽松的合约。也是他利用私人关系,把季望舒塞进饶梦芸的演唱会做嘉宾,只是为了让这小子露露脸。
可季望舒倒好,演唱会还没正式举办呢,彩排的时候就跟饶梦芸闹僵了。
“黄老师,我非常感谢你的提携,”季望舒目光清澈地看着对方,一字一顿道,“但我是人,不想当狗!”
黄子洋被这话说得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有意思。”他指着季望舒说,“你啊,让我想起一个老朋友。”
季望舒没有接话,这个时候多说无用。
黄子洋笑过之后,又感慨道:“你如果想继续混娱乐圈,这种脾气就得改改,否则早晚吃亏。该低头时,还是要低头才行。”
季望舒诚恳地说:“我脖子硬,低不了头。”
黄子洋惋惜道:“以你的才华,如果放在十几年前,绝对能大放光芒。可惜现在不行了,天王天后的唱片都卖不出去,乐坛大环境太糟糕。如今想在娱乐圈混得好,就必须学会低头做人,仅靠才华是没用的。”
季望舒说:“这些道理我都懂,但学不来。如果黄老师对我失望、认为我没有前途,那完全可以解除合约。至于给公司造成的损失,我以后会尽量偿还。”
“解约我说了不算,那归艺员部管,”黄子洋手敲着桌子,指示道,“你回去跟经纪人商量一下,看该怎么补救,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这段时间,公司已经把消息放出去,说季望舒要做饶梦芸的演唱会嘉宾。现在突然取消演出,闹笑话且不说,还会让季望舒的歌迷失望。
季望舒离开黄子洋的办公室后,立即给金莉莉打电话,把前因后果都详细说了一遍。
金莉莉可没黄子洋的耐心,顿时破口大骂:“你有病吧!好好的演出,说不干就不干,真当自己是天皇巨星?我命令你,马上回去给饶梦芸道歉,不管你是磕头还是下跪,必须把这件事搞定!”
季望舒本来就对自己的经纪人不满,这下子更恼火了,他语气生硬道:“金姐,如果你觉得我不服管教,可以要求公司换人。这对咱们彼此都是好事。”
“嘿,你还威胁我?”金莉莉怒道,“你等着,等我有空再收拾你!”
金莉莉属于刀子嘴豆腐心那种人,嘴上不待见季望舒,却悄悄帮他组建粉丝后援会,各种宣传也做得有条不紊。
这边刚说完,金莉莉就立即联系饶梦芸,低声下气地说:“喂,饶小姐您好,我是季望舒的经纪人。刚才的事真不好意思,我们家望舒年轻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是饶小姐的助理魏蓉,”对方不等金莉莉说完,就强行打断道,“饶小姐正在彩排,现在不方便,有什么事改天再说。挂了!”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金莉莉肺都快气炸了,爆粗口道:“操,什么JB玩意儿!一个小助理也敢挂我电话!饶梦芸当初也要喊老娘一声金姐,现在还翻脸不认人了,婊子德行!”
金莉莉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她很快又拨通一个号码,爽朗笑道:“老尤啊,是我,金莉莉……对,我现在新带了个歌手,就是唱《明月几时有》那个,人年轻,特有才华……你看,明天能不能安排一个专访……哦,这两期的内容都定了啊……那行,下次再合作。”
挂掉电话,金莉莉继续拨打:“陈总编,你好你好,我是小金……看您说的,好,改天一起喝酒……对了,我手下有个艺人,就是唱《明月几时有》那个……哦哦,好的,好的……一定,一定,有空再约。”
“喂,小田你好,我是金莉莉……”
“喂,钟哥,我是莉莉啊……”
金莉莉半个小时内,足足打了16通电话。她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想为季望舒联系个活动,不管是采访也好、商演也罢,反正明天必须有正事干,这才能为缺席饶梦芸的演唱会找借口。
可惜要么因为时间太紧,要么对方看不起季望舒这个新人,居然连一个活动也接不到。
最后,金莉莉实在没办法,给季望舒打电话说:“艾伦,你赶快发个微博,就说明天要录新歌,因为档期关系,演唱会嘉宾的计划取消。”
季望舒沉默数秒,应道:“明白。”
“你明白个屁,”金莉莉只能把火往季望舒身上撒,“尽知道捅娄子,完了还要老娘来擦屁股!不说了,我还要通知水军停止发软文!”
……
北京香格里拉酒店。
饶梦芸一身疲惫地回房,倒在沙发上说:“累死我了!”
助理小陈连忙上前伺候:“芸姐,我帮你揉揉肩。”
饶梦芸闭上双眼,感受着肩膀处传来的酥麻,夸奖道:“手法不错,力道还可以再重些。”
可怜小陈只是个20多岁的姑娘,又不是专业搞按摩的,使出吃奶的力气帮饶梦芸揉肩,按完之后双手虎口都在发颤。
饶梦芸突然感觉口渴,说道:“把水拿过来。”
小陈又连忙去找水。
助理魏蓉这时拿着张单子走过来,说道:“阿芸,这是明天的行程安排。上午接受《京快报》的采访,中午赔陆老板吃饭,下午自由活动。吃过晚饭后,六点钟出发去体育馆。演唱会结束后,11点钟飞去上海。你看有没有问题?”
“可以,”饶梦芸冲里屋喊道,“水还没找到吗?”
“来了来了!”小陈拿着瓶矿泉水出来。
饶梦芸眉头一皱,抱怨道:“我说了多少回,只喝天山冰泉,你怎么就记不住?”
小陈委屈地解释:“天山冰泉喝完了,酒店里只有依云矿泉水。”
“嘿,你还敢狡辩!”魏蓉直接将她手里的矿泉水打飞,骂道,“你是猪脑子啊,酒店没有就出去买,这都要我教?”
“哦哦。”小陈连忙往外跑。
足足跑了两条街,小陈才终于把天山冰泉买回来,刚进门就被魏蓉踹了一脚:“你是不是属乌龟的?买瓶水都要半个钟头,你想渴死饶小姐?”
“蓉姐,这附近没有。”小陈低声辩解。
“还敢顶嘴!”魏蓉直接一耳光扇过去。
“啪!”
小陈被打得原地转了半圈,眼泪当场就流下来。
……
夜深人静,酒店套房内。
小陈拿出自己的手机,偷偷看了眼房门,终于咬牙做出决定。
她手机里有段录像,是白天在体育馆里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