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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比每天猜测你是喜欢跟我*还是喜欢跟我呆着要舒服多了吧!”

他微微地弯起了眼睛:“你还猜这个。”

“别偏题。快详细阐述一下,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他只笑不说话。

那我自己才:“你第一次见我那天,我穿了什么?”

“红色的骑装。”他补充:“编着一条辫子,金色的头绳。”

记性真好……

“第二次穿得是绿裙子,头发到肩膀,你阴着脸。”

“绿色显得我很黑,但我妈非说好看。”

他又笑:“很好看。”

“快详细说说。”我激动不已:“你为什么喜欢我?”

他不吭声。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我为什么要喜欢她?”他的话匣子瞬间就打开了:“我最害怕的就是跟她聊天,因为她只喜欢聊时尚、八卦、小孩,很乏味。她毫无逻辑,对任何冲突的评价永远都是无条件站在弱者的一边。她看不出我的喜怒,不尊重我的喜好,只是不停地对说她希望我如何……并且经常在长辈面前说我是工作狂、不解风情、任性妄为,但她会包容我。”

他一向很有风度,从不评价任何人,看来他已经忍了很久。

他继续说:“但我爸爸说女人都是这样,是我苛刻,她是百里挑一的好女孩。她在我生病时给我煲很难喝的汤,我告诉她做不好就不要做。我爸爸却说这是她亲手煲的,我应该感动。”

听他的描述,盛萌萌并不坏,只是跟他无法沟通罢了。而且他爸说得并不全错,他的确有些苛刻。

但他随后就话锋一转,看着我说:“我一直认为跟女人结婚如同坐牢,要无休止地忍受、疼爱一个无法给我带来任何快乐的人。直到我遇见你。”

我的心再度提起:“我跟她一样吗?”

“有时一样。”

“那你也会觉得烦吗?”

他非常郑重地回答:“不会。”

“那我跟她哪里不一样?”

“第一次见到你,你把我喜欢的茶点换到了我面前。”

他来那天本来有预约,我妈妈也要回来招待,但公司临时出了重要状况,就让我先招待他。我妈妈特意跟我说他喜欢喝中式茶,上茶时配了许多茶点。而用餐礼仪是只拿离自己最近的,我见他一块都没拿,就觉得他是不喜欢,把碟子转了一下。

我不由感叹:“一块茶点就把你搞定了?”

他又笑:“跟你聊天也很有趣。”

“你不是说我跟她有时一样?我也很喜欢聊时尚、八卦和小孩,而且约会聊政治经济金融合适吗?”

“可是……”他先是被将住,随后忽然笑起来:“你聊得比她有趣味。”

“你遇到过比我更有趣味的女人吗?”

“遇到过。”他说:“但她们不如你真实。”

“你嘴巴好甜。”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笑道:“但我并不知道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有趣,还是因为我喜欢你才觉得你有趣。”他今天的口才真的让我惊艳了:“有趣的人很多,但我只喜欢你。”

我一直觉得,“只”是一个特别微妙的字,它能让它后面的任何事物都变得矜贵。

之后我们去跟李虞和barbara一起穿着泳装泡温泉,他俩互相泼水,我也被拉入战场,费怀信为了保护我也加入战斗。

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我趁他们打得热闹,钻入水中,把李虞的泳裤扯掉一半,然后立刻游到了费怀信身后。

李虞整理好之后立即冲了过来。费怀信用手臂挡住他,面无表情地拉偏架:“别闹了。”

“她脱我裤子!”

费怀信都看见了:“还在。”

“你真是……”他不知是害羞还是因为生气:“不讲道理!”

我悄悄从费怀信肩膀上露出头来,朝他比划了一个“v”手势。

他更生气,却又不能奈我何。

虽然喝了酒、吃了点心,但我们居然饿了,而且完全不累。岛的东面就是赌城,从这里看去依然灯火通明。与之对比,我们的岛上黑灯瞎火,简直凄惨。

我们启程去了赌城。

换衣服时,我问费怀信:“你能给我借点钱吗?”

“玩牌?”

“嗯。”都来这种地方了,我当然要赢点钱回去,给我的基金会充点血。

他笑了一下:“你会玩什么?”

“有没有麻将?”

“有。”

“你给我借二十万,赢了咱们三七开,我三你七。”

他笑了笑,没吭声。

赌城的主要收入依靠赌博,但为了留住赌客,周边通常会留下非常棒而且价格低廉的设施,以此吸引赌客和他们的家属逗留,是相当豪华的度假胜地。

我们先去了可以俯览整个岛屿的旋转餐厅,这里有各国美食,工艺顶尖,用料顶尖,但价格相对市场价低廉不少。吃到一半时,窗外突然开始放出礼花,楼下的人群开始尖叫,雾气中,浑身羽毛的性感舞娘吊着威亚缓缓升起。

李虞对此见怪不怪,说:“今天有市场。”

我忙问:“地下市场?”

“嗯。”李虞眯起眼睛,说:“里面比这里还美,还有许许多多你想都没敢想过的奇珍异宝。不管是人还是物件,只要你有钱,想买多少买多少。”

费怀信说那里是地狱。李虞却说它很好,我当真好奇:“要门票吗?”

“有怀信哥在你要什么门票?”

我连忙看向费怀信,他说:“不去。”

“总听人家说黑市,我都没见过。”

李虞插嘴:“那可不是黑市,那是交易中心。”

我摇费怀信的手臂:“反正我什么都买不起,就去看看。”

“不。”

“你放心,我肯定说话算话,不会进去又反口。”

“不。”他很坚定:“去打牌。”

李虞见状起身,绕过餐桌凑到费怀信耳边嘀咕了几句,费怀信蹙起眉。

“听我的。”李虞推推他:“我都泡了几十个妞了,无一例外。”

费怀信点了头。

吃过饭后,李虞领着barbara走了,让我们原地等着。

我问费怀信,他说:“他们去买船票。”

“咱们不是开船来的吗?”

“交易中心在船上。”

哇塞!

“李虞跟你说什么了?”

他只说:“进去之后跟紧我,不要好奇任何事,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

“好。”

我见他欲言又止,问:“还要什么要嘱咐的?”

他望着我,半晌,说:“也别跟我分手。”

传的外表仅是普通游轮,不仅不豪华,连全新都算不上,斑驳老旧得藏在漆黑的黑面上。船票上没有价格,李虞说价格不定,四张他一共花了八十万。

上船的人都穿着朴素的衣衫,非常客气。费怀信拉着我的手,扶着我上船,穿过长长的走廊,一位满头白发的男侍者收走我们的票,打开铁门,微笑着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里面依旧很暗,只有楼梯上亮着,如同从地狱通往天堂。

楼梯上人影攒动,但无人出声。

费怀信起初拉着我的手,后来便搂着我的肩,楼梯很长,凭感觉是直接从甲板的位置走入了顶层。

四周越来越亮,到顶层时,已是满目光明。天花板上挂着明晃晃的水晶吊灯,到处都立着一人高的透明箱子,里面摆放着精致的服装和珠宝。上面标着六个零起步的价格。有个穿着红色西装的男人跟到我们身后,并不做推荐,看来只是记录。

barbara两眼放光,一路看过去,一路惊呼,李虞没有追她。

我看到一对金耳圈,款式简单,雕工却极其精致。

费怀信转身交代红西装:“记上。”

我忙看价格,一百多万!

忙扯费怀信,但红西装已经记上了。

我忙张口:“别……”费怀信捂住了我的嘴,小声说:“这不是商场。”

李虞也小声说:“开口了就不准反悔,否则横着出去。”

可是我没说要买呀!这地方肯定没发票,论克卖不出这个价啊!

我忙拉开他的手,小声说:“我就看看,你不准买。”

李虞这坏心眼在旁边扇风:“这全是绝版的东西,一点也不贵,你不喜欢就送韩夫人,她绝对识货。”

“我不管,不买,否则现在就回去。”

费怀信点了点头。

前面是羽毛笔,没什么装饰,就是一根黑色的羽毛,还有一瓶墨水,价格三百多万。

李虞却记上了。

我忙问:“你买这个干嘛?”

“我姐下个月生日。”

我不由指向紧挨的玉簪:“这比那羽毛笔好看多了。”

“记上。”

我忙转头:“费……”

他又捂住我的嘴。

李虞跟红西装聊了聊,费怀信便把我拽进了一个小房间。

他这才放开我的嘴,我已经气死了:“回去吧!”

“回不去啦。”李虞叠着腿,笑嘻嘻地说:“四点船才靠岸。”

我只好问费怀信:“拿簪子多少钱?”我都没看到。

“不知道。”费怀信不冷不热地瞥我一眼:“不用问价钱。”

“刚刚怀信哥都说不带你上来,你坚持要上来。这里不上亿根本就出不去。”李虞说:“不过你放心,这些东西卖出去稳赚不赔。先买,拿出去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