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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我们下来多久了?”

“最少怕也有两三年。”

“两三年啊。”水淼淼虚弱的笑着,“在神魔界算短的吧。”

穆苍摇头,在床边脚踏上跪下,双手轻按上水淼淼垂放在床沿的手,“两三年,外面人肯定急疯了,我保证很快的。”

“不急。”

“不急?”穆苍站起身,认真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水淼淼笑出声,有泪光在眼中闪烁,几息后不见,“这该死的地方,倒是将我俩默契培养出来了。”

穆苍收回拭泪的手,赞同的点点头。

“我总是沉睡而你总是清醒,到底如何默契的。”水淼淼垂下眼帘,最恨自己不能动,她深呼吸,缓缓说道:“在我沉睡之前,我想看一场舞剑。”

“九”穆苍脱口而一个字,随即咬上唇,渗出鲜血。

水淼淼看不见但听的见,“唉,虽说这地下有自己的规矩,但我这心法出现的就很没道理,自然不守规矩。我有责任让他知道我还活着,活的好好的,他若敢出事,便是他违背誓言在先,我理因恨他一辈子,所以帮帮我,我知道你会的,虽然很奇怪啦。”

穆苍没有说话,他转身,挥手间撤去了屋中的桌椅柜腾出了舞剑的场地,“我偷学在先,义不容辞,但愿他收的到这番心意。”

穆苍闭上眼,根据记忆黑气幻化出一把与怀归日有八九分相似的剑,穆苍紧紧握上剑柄,青筋在手背上狰狞。他在想,若他能晚一点耗尽仙缘晚一点唤醒水淼淼,都晚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滑稽的一遭了。水淼淼或许会伤心但总比伤身好。

剑虎虎生风,牵动着三个人的心,水淼淼看着看着,一口血喷出,凄然一笑。

九重仇你比你自己想象的要强大千百倍,换旁人经历这些,早就或崩溃或堕落或成傀儡了,能活着本生就是荣耀……

“啊!”九重仇恐慌的尖叫着,从地上坐起,大口喘着气。

杏姿袇瞬间蹲身躲进草丛中,在心中疑惑,这反应不是温柔乡而是噩梦吧?

从噩梦中惊喜,九重仇大汗淋漓。黑夜中,他双手在地上疯狂的摸索,剑,剑,剑呢?他剑呢!没有剑只有刀,他自己收起来的。九重仇摸到刀柄,忽而哭泣的大笑起来,剑明明没有用的!剑感应不到水淼淼分毫,他试过一次又一次,为什么他要放弃?为什么她总能做到旁人做不到的事?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

九重仇踉跄的站起身,玉简掉落在地,破碎开来,无数光点涌向九重仇的大脑。

“啊啊啊啊!”九重仇嘶吼起来,抱住脑袋在地上打滚。

“李儒!你神怒民叛,勾结魔族,暴虐无道,实罪恶滔天不配为人!死有余辜,罪该灭三魂诛七魄碎六神,不入轮回,更因全歼李氏血脉以儆效尤!”

九重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到李儒被审判的场面,更恍若亲身经历,却死不掉,身体不停的扭动,无法找到任何能缓解的姿势。

可能因为胸中的那块属于李儒的异骨,只是它似乎也未曾见识过这一幕,无法理解,除魔卫道的信念忽而哑然安静了下来,九重仇终于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听到了自己痛苦的哀嚎。

他受够了,真的,他不知道该相信谁,该怎么做,全世界的人都想杀了他!既然一切在最开始都错了,那就将一切都杀回正轨。

刀兴奋的应和着,杀回正轨!胸中之骨沉默却未在有阻拦,杀回正轨!脑海中的画面更是激动,近景放大特写,视角依次从那些嚷着‘杀!杀!杀!’的人脸上掠过,甚至还有标注,这群是古仙宗的人,这群是圣儒宗的人…这是巫家人、王家人、华家人、司家人……真是刻意之际,但现在谁还在乎,最后的最后画面落点,在那大义凛然众星拱月的人身上,审判发起者——蓝家,仪灋公。

“蓝季轩这逆子人呢!”

蓝伯宇和蓝叔康尚未走进大堂就感受到了父亲蓝寒那可掀翻屋顶的雷霆之怒,堂内一盏破碎的茶碗,跪了一地属伺候蓝季轩的下人。罕见发怒的蓝寒坐在上首,面色铁青。叔父蓝柏则神色焦虑的在堂内徘徊讯问着下人们。

相携而来的蓝伯宇和蓝季轩默契止步在门前,面面相觑,父亲和叔父不是去古仙宗议事了吗?这才几天?我猜这架势他们怕是中途还去了趟圣儒宗,四弟暴露了啊。

蓝寒的声音响起,“还不滚进来!”

蓝叔康后退半步看向蓝伯宇,作为兄长的蓝伯宇便只能硬着头皮,迎着怒火跨进门槛,恭敬道,“父亲息怒,父亲担心四弟可也别气坏身子。”

“这逆子用为父担心!如今都会欺上瞒下了,说是在宗门潜心闭关修炼,宗门却都已经四五年不见其影了!”

原自以心中有数的蓝伯宇忽而哑然,这时间线不对吧?四弟这是几头诓啊?蓝伯宇随即埋下头去,以免被蓝寒看穿去。

索性蓝寒此刻未曾在意,更不屑关注,“哼,一群一问三不知的蠢货!怎配待在蓝家,拖出去”

“族长。”

“父亲。”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是蓝柏和蓝伯宇。

蓝寒端起侍女新上的茶,透过那寥寥烟雾睨向蓝伯宇。蓝伯宇微微侧头视线飘向蓝叔康,蓝叔康抿嘴颔首,忽而就咳嗽起来,转移了众人注意。

“父亲。”蓝叔康道,他身体不好人尽皆知,此刻几声咳嗽让苍白的脸上都泛起了红晕,艰难的说起,“我最后一次见到四弟,他似有前往不夜城之意,可我当时只以为他随口一说。”

随着蓝叔康话落,堂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蓝寒刚要饮茶的动作生生停在半空,蓝柏急切回头看向蓝寒,嘴张合着,似在破口大骂,却只是空张着嘴没有声。

茶徐徐冷却。

蓝寒幽幽放下一口未喝的茶盏,神情渐冷又恢复成往日冷漠疏离却无可挑剔的样子,“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他弄虚作假,待他回来,告诉他自己去领罚。”

“恭送父亲。”

“恭送族长。”

等蓝寒离去,蓝柏扫了眼跪伏在地的众人摆了摆手,“行了,你们也都下去。你们俩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