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亦杰只在医院躺了一个晚上就坚持出院了。
相比于病魔,极其紧张的资金链更能要他的命。
陈子迩探望过他的第二天下午,他就带着自己的妹妹亲自来到布丁总部。
他现在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个陈子迩现在有点‘趁火打劫’的味道,但他还就只能硬着头皮让他打。
因为他需要那一笔资金。
布丁总部,三层楼房的院子里,陈子迩亲自现身迎接,既然要合作他也想尽力展现自己的诚意。
“刁总,刁小姐,欢迎。”
办公室里。
刁亦杰主动开口,“陈总,许智英的事给您增添了烦恼我很抱歉,现在我是看的清楚了,我这个合伙人呐,关键时候没能靠得住。”
“所以刁总准备怎么做?”陈子迩期待着问。
“亦珊也跟我说了,我觉得也是有必要的,这次来就是很诚恳的邀请陈总与我共同成立一家新的地产公司。”
旁边的蔡照溪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板,刁亦杰的这个决策,他早就确信了。洞察形式,把握人心,的确不简单。
陈子迩平静的点着头。
刁亦杰继续说:“我和陈总已经谈出了初步的成果,包括陈总注资800万获得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陈子迩立即摆摆手,“那是就亦杰地产我开出的价格,但新公司不一样,起码我们少了个许智英来分摊蛋糕。”
“当然交叉持股我是赞同的,如果刁总依然对布丁便利店有兴趣的话。”
刁亦杰是个有才的人,陈子迩希望与他合作,所以他不介意在共同的利益之外,再加上相互的利益捆绑。
刁亦杰是草莽英雄,钱这个东西,他舍得下,花得起,有魄力,所以陈子迩即使开价再高一点,他也会像上次一样点头答应。
只是他现在感觉到似乎陈子迩想要控股新公司。
你让我低头可以,但想让我跪下臣服,这一点刁亦杰想要考虑一下。
“陈总,亦杰地产的注册资金有四千八百万。”他提醒陈子迩注意‘尺度’。
你出的钱只是零头,太为难人了。
但陈子迩也有所依仗,你同意就生,不同意就死。这不是论钱多钱少的时候,这是生死时刻。
只是他也没有硬逼。
“我虽然还未做过什么地产项目,但我也知道这个行业除了进入起点高之外,还有一个起点也很高。”陈子迩胸有成竹,“那就是要拿到地段好的地皮,其实刁总可以想想我是学什么专业的。”
刁家兄妹一迷,这和你读的专业有啥关系,我们都没把你当成学生好不好!
“我在中海大学读交通工程学,我们这个专业研究城市路网布局,公共交通系统规划,当然也包括中海的轨道交通,等等这一切。”
陈子迩不会从事这个专业,但是他的同学会,他的老师会。中海市各个与城市规划和交通的市政院、设计院不知有多少是中海大学出去的。
房地产也是权力密集型行业,有些资源不是说有就有的,路上撞见个当官的,给人送点礼然后就是你的铁杆盟友了?
开什么玩笑,人家都不稀得搭理你,你是谁啊?
刁亦杰足够聪明,这确实是一个重要的因素。但仔细一想也就还好,那些关键的信息只有那么几个背景特别强的人能提前拿到。
别人说什么就信,那是旁边刁亦珊的反应。
但陈子迩又说:“刁总对布丁有了解么?我们有三个股东。”
这个他当然知道。
“布丁股东除了我与史总之外,还有一个我的同学,叫薛博华。”
蔡照溪是了解的,他也明白了这是陈总有一个筹码,他这时候开口讲:“薛懂事,是陈总的同学,也是官家子弟。”
对于他的身份,刁亦杰还真不了解。
他是真没想到这个陈子迩还真有那方面的人脉?
“所以和我合作你不会亏的。此外,刁总也可以开口,交叉持股,你需要多少布丁便利店的股份?”
这个陈子迩也舍得,反正他是绝对大股东,占股超过百分之七十。
分出去一点,他还是可以控股,但得到的可能是另一家公司的控股权。
刁亦杰看着陈子迩志在必得的样子喉咙都有点发涩,他这是不允许他不同意啊……
叹了一口气,他道:“所以陈总的目标是,控股新的地产公司。”
陈子迩不可置否,“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盛世地产。”
连命名的权力都抢走了……在我的头上拉屎,拉完了你还找我要纸。
在双方合作的时候,命名的权力其实也很重要的。所以要不怎么说我们国家的中外合资企业在名字上与国外的企业是完美配合呢。
我们的文化是姓氏放前面,西方呢是姓氏放后面,比如一汽·大众,我们本国人以为姓一汽,,但国外的人就认为这公司姓大众。
这是一种象征。
刁亦杰现在很纠结,他难道拒绝么?
那就是决绝那笔救命的钱啊!
“陈总,可以让我考虑一下吗?”
“当然。”陈子迩并不在意,“老蔡,跟我去史总的办公室一趟吧。”
蔡照溪点头,走的时候还拍了拍刁亦杰的肩膀,他是知道的自己这个老板的风格的。
当初杨润灵还跟他讲轻飘飘的花掉50万投资捷信有点亏,可现在呢?
他在心里想:刁亦杰一定需要这笔钱,是他的弱点,陈总哪里会什么都不做?
门关上之后,刁亦珊才问她的哥哥,“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比我想象的要强势。”刁亦杰说。
刁亦珊恨恨的讲:“我也没想到他胃口这么大。以前简直看错他了。”
“那倒也没那么严重,若是我也会这么做的。”刁亦杰叹道:“亦珊,其实这个合作根本就没什么好谈的,那笔钱我们不能不要。要说这谁控股,我以前很在乎,现在么,也不是不可以让。”
刁亦珊抬眼看了他一下,“真的么?”
辛苦多年,稍有错漏就要给别人做了嫁衣。
“假的,心里有一点不甘心,却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