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能这样啊——
走在路上,宁夏有些担忧:“过些时日你也要到弑神秘境的内围活动,这会儿得罪了这位可怎么办?”
宁夏倒不怎么担心自己的处境。毕竟如今她是债多不压身,故乡回不去,又平白无故又得罪了蔡氏一族,想来再得罪个元婴真君也没什么。
到时候实在不行,大不了往小黑箱里一躲,这天下任何修士谁都别想找到她。
但是狼五不行,他背后还有贪狼锏,日后也是要在大陆行走的,随意得罪这么一个元婴修士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再往近的说,在即将到来的弑神秘境两人也极有可能产生交集。若是对方记恨上了,仗着修为挟制狼五也不是不可能的。狼五选择这样做可不是什么理智的选择。
尽管方才他们态度不算决绝,但此番拒绝必定挫伤了对方的脸面。哪怕当时他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好面容,然事实上已经将人得罪得透透的了。
但事已至此,宁夏此番才说这话其实已经迟了。可还是忍不住这么问上一句,似乎这么就能从中能获取到一些安心感。
狼五撇了宁夏一眼:“莫不是对方对咱们一派和煦,你就以为他真的对咱们另眼相待罢?”
宁夏当然不会这么以为,她又不是傻子,给个鱼饵就乖乖咬上去。别看方才气氛和谐,事实上两方人还只是初见的陌生人罢了,谈何交情。
就冲着越如政这层关系,对方就绝不可能对他们两个有多好的印象。就算他因为元婴修士的骄傲不会随意对他们出手,也绝对不可能这样好声好气地跟他们寒暄。
这怎么看都不正常,明显就是别有所图嘛。
看着宁夏诚实地点了点头,狼五有些啼笑皆非:“那不就得了。”
人家明显都对你不怀好意了,你还客气来客气去,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做什么?
这会儿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休想叫老子伏小做低。
再说了,现在拒绝只是得罪,如果应了他的约可能就不止得罪这么简单了。
势比人强,去到别人的地盘很容易就被别人套住,脱身不得。宁夏前些天在蔡家的悲催经历就是一次赤裸裸的教训。
若是去了人家的地盘,人家架着刀逼你做什么,到时候你又能如何?人为刀俎,无力回天啊。
狼五当机立断,拼着得罪对方拒绝了邀约。
但事实上他并没有宁夏所看到的这么轻松。
狼五是个很矛盾的人。一方面他是个很简单的人,这从宁夏平日跟他相处可以提现出来。他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相对活跃的年轻修士,大大咧咧从不讲什么架子,很是讨人喜欢。
另一方面,对方又是一个心思细腻,行事严谨的人,这尤为体现在他日常执行的工作当中。宁夏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对方展现出来的也是这样一副姿态。
当涉及宗门大事的时候,他的考虑往往都十分周全。
得罪这样一位元婴修士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可是没有办法,权衡利弊之下他还是选择这样做了。
万安宗是北部的老牌势力,积蓄这些年也颇有底蕴。而贪狼锏也正好立足于中土北部,正在蓬勃发展着。在出发来司南城之前,这个庞然大物动作频频,似乎对他们不怀好意。
对方如今又是这样一副作态……所以这是他个人行为还是在代表宗门的意志?狼五不想再往深处细想。
“唉,我那日果然不该……”回想自己那天意气跟人家争夺,还是冲动了些,那株青川蕨选得不好。
瞅瞅,这不就被惦记上了?还害得狼五跟她一块儿得罪人了。
狼五自然看出她的想法,当即打断宁夏的话:“这哪儿能是你的问题。他找你可能是因为那株青川蕨的问题,但他也单独点了我,找我总不可能因为这个罢。”
宁夏愣了下,确实,对话的过程中对方的视线一直落在他们两个人的目光,饶有兴致的样子。似乎……落到狼五身上的目光要多很多。
所以他们俩这是都被盯上了?
“唉,你说这些高人好好修炼就不行么?怎么就把心思放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上,也不怕阻碍了修炼?”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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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
越氏两兄弟沉默地走在路上,面色都不大好看。
越如政憋了一肚子气,最终还是忍不住道:“两个黄毛小儿以为自己是谁,竟敢、竟敢……”
“人家有什么不敢的?我看那娃娃可聪明得很,明着不肯跳进来。”越如治面上的黑沉之气缓了缓。
他看了向越如政有些无奈道:“兄长,你……唉,罢了,随你罢。”
似是忽然间想起什么,越如政略有些心虚,知道自己似乎又做了一件不太妥当的事情。
他就是想帮对方而已,也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
那日的事情越如政回头就对这着自家弟弟说了一通,发泄心中的怨气。
哪成想越如治的关注点就跟他有些不一样,对方对宁夏产生了明显的兴趣,事后还派人调查了一番。
没想到这位小女修竟也神秘得很,找不到来处,也没有具体的归属,就像是忽然间出现在大陆一样,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这一点真的很像!
贪狼锏就跟这名女子都是一样,查遍前后,就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没有出处。这两者之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再想到越如政说起的那株青川蕨,他就有些意动……
但绝不是采取这种方式。然越如治太冲动了,待他发现,事情果然成了这样,对方也明显警惕起来,一切都搞砸了。
但他又能怪谁?
越如政么?他是不舍得了,兄长为他付出量多,连自己的前程也耽搁了,他自然同样回报之。
既然如此,那便也是命罢。
但兄长这一如既往冲动的毛病还是得改改,真的很容易出事。
看着尤自絮絮叨叨,全然不懂得他一腔苦心的越如政,常宁真君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
都是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