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观鱼的酒杯里总有酒,这是柴峻横照顾得很周到的结果。
观鱼喝了好多,他终于看见她脸颊泛起红润的光泽。
“你学生物的,一定知道这些鱼的名字吧?”
“知道知道,你想知道吗?我讲给你听!”一说到自己热爱的范畴,观鱼开心得像个孩子,“你说,你看上哪一条了?”
柴峻横拿着酒杯,起身走到任意一个水池边,蹲下来,用手指了指,“那条。”
“哪个?是那个扁扁的红色斑纹的吗?”观鱼顺着柴峻横的手往里看。
“唉!游走了,是那条吗?那是盘丽。”观鱼追着那条鱼,继续给柴峻横说:“你看它长得像不像扑克上的红桃?”
“像。”柴峻横视线缓慢扫过,又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那个呢?”
那边墙面上有一个单独隔开的缸,观鱼一眼就锁定了目标,“那是条小雀鳝,长身短鳍,嘴有那么那么长。”她一边说,还一边做着把自己嘴拉长的动作。
“没跟其他鱼放在一起挺好,它可凶了!”
“那个。”
“黄色边缘有黑边的那个吗?”她问。
“嗯。”
“它叫非洲王子。”
“王子?”柴峻横轻轻重复着那两个字,“那是不是这种鱼都是男性?”
男性?
观鱼笑着纠正他:“那叫雄性。不是那样的,有雌也有雄的。”
“那为什么要叫王子?”柴峻横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无理取闹地追问下去。
“……”观鱼还真不知道呢。
“怎么?不知道了?”柴峻横挑眉,好笑地盯着进入死胡同的观鱼。
“等我知道了就告诉你。”就在那一瞬间,观鱼觉得头晕。
“你这个人,是老实还是傻?”他走过去,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分了一半给观鱼,“你就不会胡诌一个吗?反正我也不知道。”
观鱼愣住,然后皱眉问道:“就像那个玻璃瓶子的事情一样吗?”
她的话逗笑了柴峻横。
那天晚上,她追着他跑了好远,没有几公里算不下来。最后把自己累到躺在长椅上怎么也不肯起来,要天亮了,还是柴峻横把她背出公园的。
“你又说那个瓶子的事情,是你自己笨,凭什么追着我打?”
这句像是灵魂拷问,把观鱼美好却见不得光的回忆拎了出来。
“因为……”她感觉整个人又开始燃烧起来,身体里的酒精快速弥散至每个细胞。
一阵眩晕恍惚,她感觉自己好像飘了起来。
这样太好了,不用回答他的问题了……
扑通一声,观鱼真的掉进水里找同伴去了。
柴峻横心头一紧,但看她神色淡定,闭着双目很享受地张开双臂,他便以为她会游泳,而且,这里面水很浅,她玩儿够了自己知道爬起来。
“你至于吗?不想回答我的问题选择跳水?”他盯着水里曼妙的身体,乐此不疲地跟她开玩笑。
“咳!”
突然,观鱼猛烈咳嗽一声,慌乱地在水里挣扎。
水很浅,但是观鱼感觉天旋地转,以为自己跌进了深海,恐慌地大叫:“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