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回去了吧?”观鱼思来想去,还是开口提了回程。
“理由。”
理由?理由就是……
“哦,我是怕他们的一些不当揣测让你心烦。”
柴峻横远眺的视线收回来,落在观鱼身上,他笑得魅惑人心,“谁告诉你我心烦了?”
我自己告诉的。
他看到观鱼低头不语,像个犯错的孩子。“我不烦,你烦吗?”
我有点儿。
观鱼盯着脚尖,埋下心里的声音。
“你不觉得,从不知情的角度来看,他们说得很有道理吗?不知者不罪,何况大家几乎都这样说,哪里说错了?”
“你到柴家来,我是怎么对你的?怎么我到你这里来,你连个地主之谊都没有尽,就想让我回去了?你这样做合适吗?”
“还有,别人说什么那是别人的事,你那么紧张干吗?他们是一些乡民,又没有恶意,你怎么能说他们烦呢?”
观鱼被柴峻横说得思维混乱,根本不想继续考虑这个问题了。
“我……”
一滴水落在额头上,一两秒的反应时间,雨点子已经打密了。
“糟了下雨了。”
她刚跟柴峻横说完这句话,密密麻麻的雨落下来,打得她睁不开眼睛。
“快走。”柴峻横拉着观鱼的手往回跑。
他拉我干什么?这样拉拉扯扯反而不方便。
可是他刚劲的手死死握着她,让她挣脱不得。
他的掌心很温暖,观鱼全身都被淋湿了,到处都冰冰冷冷,只有被柴峻横握着的那只手是暖和的。
所以,那股温暖特别明显,无法忽略也无法忘却。
他们匆匆跑过十里荷塘,雨越下愈大,还雷鸣闪电的。
每一次闪电,观鱼的心都会揪起来,害怕地等待炸裂的声音。
“你怕打雷?”两个人一口气跑回家,柴峻横问了第一句话。
嗯?我又没表现出什么,他怎么这样问?
他把她的手拿起来,对她说:“每次要打雷了,你的手就会突然间收紧,等雷声过了才稍微放松。”
原来是这样。
“不是怕,是声音实在太大了,太吵了,你不觉得吗?”说话的时候,观鱼想要把手从柴峻横那里抽出来。
可是柴峻横没有放手,还用深深的目光直逼观鱼的眼眸。
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还不松开?
观鱼已经缓下来的心跳又加快了好多。
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诡异。
“真的……”她语气极弱。
柴峻横闭了闭眼睛,终于松开了观鱼的手,“怕就是怕,你那也是怕的一种表现。”
观鱼的手暴露在空气中,突然冷得入骨。她搓了搓手,心情也平静下来。
原来真的是觉得我逞强了,所以才那样看着我,逼我承认撒了谎。
可是……她的手,还是好冷。
“是是是,你说得对。”
先擦擦水才是紧要的,观鱼这才要进屋拿毛巾。
“额……钥匙掉路上了应该,你等我一下我回去看看。”她一头扎进瓢泼大雨里。
看样子伞也在屋里。
柴峻横眼疾手快把观鱼拽回来。
“我去吧。”
雨水模糊了观鱼的眼睛,她想起了,钥匙应该掉在和乔豆豆见面的地方。
太远了。
“柴峻横!”
她大声喊他,想让他等雨停了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