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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封典礼和祭祀大典都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各国使团已经纷纷抵达。这是新帝登基后最重视的活动,容不得出现一丝差错,礼部加班加点地,对着礼仪行程单核对了一遍又一遍。

但是,显然,最重要的当事人却并不在意,关于典礼当日的衣服、首饰,长公主需要更换数套,册封典礼上的,祭祀大典上的,还有晚宴上的,各有各的要求规制,可是长公主显然没有兴趣,大笔一挥,长长的单子看都不看,只说信任礼部,一切看着办。

……于是,显然,礼部这几日,压力大的都已经睡不着觉了。办的好了,是信任,办不好,那便是要掉脑袋的。就在这样诚惶诚恐的气氛里,日子越来越近了。

这一天,便是年节前的除夕之夜,闫梦忱、沉施、林小北、方旋,都赶来了,作为暮颜的家人,他们都集体入住了皇宫。南宫烈似乎也极其喜爱这群小朋友们,时不时就会来说说话、喝喝茶,带着太后出来走走。

太后娘娘的病情似乎愈发稳定了,太医们直呼是奇迹,暮颜却知道,南瑾回来了,太后虽已不知,可终究母子连心。

南瑾却是比他们都要忙很多,按照夕照国的规矩,天还未亮,皇帝就要起身沐浴更衣,焚香祭天,然后向太上皇、太后请安,按照规矩,皇帝随后要和皇后、嫔妃、皇子们一起饮宴,只是如今这位帝王,后宫空无一人,别说皇子们了,连皇后都没有一位,这一步自然也无法仿制祖制。

皇帝陛下也说了,今天无需如此隆重,只要明日的祭典册封仪式够隆重就行了。

今日,便在长乐宫设晚宴就行。

礼部表示这样不合规矩,就算是简化一切行程,可是,晚宴如何也要在大殿之上,如何能让陛下的年宴在长乐宫长公主府举行?

暮颜倒是不介意,在哪里吃都是一样,但是南瑾却铁了心地将宴会搬进了长乐宫,如此,这位即将上位的长公主在陛下的心里到底有多重,众臣们又该好好掂量掂量了。

年宴搬到了长乐宫,那些个俗礼规矩便也没了坚持的道理,年轻的帝王喜欢怎么样便是怎么样的吧,歌舞升平自然是没有了,御膳房做了一大桌子好酒好菜,端进了长乐宫,长乐宫的太监宫女们,都放了年节假休息去了,整个长乐宫,大门紧闭,谁都不知道里面帝王和长公主他们,是如何过的年。

如何过的年?

新年的帝都之夜,礼花照亮了整片夜空,炮竹声声,辞旧迎新,家家户户都在守岁,长乐宫自然也是如此,闫梦忱和林小北、方旋在院子里嬉闹着放烟火,闫梦忱胆子小,点了一根最长的香,一点一点挪着靠近地上的烟火,一手捂着耳朵,一手颤颤着试着去点烟火,林小北在她身后突然一推,吓得闫梦忱下意识就尖叫着往回逃,烟火都没点着……

方旋哈哈笑着,似乎在嘲笑闫梦忱的胆小,笑完了他便接过了那香,自己去点了烟火,冲天而起的绚烂华光,带着烟火特有的味道,炸响在长乐宫的小小天空里,在满城礼花绽放的大夜景里,并不是如何出彩,却自有它自己的绚烂和瑰丽。

这三个人,两年来,似乎从未改变过,还是一样的爱笑,爱闹,嬉笑怒骂,尽皆风情。

倒是当年那个胆小的小丫头,如今一身浅蓝锦缎长裙,袖口领口处一圈白色毛皮,发间一套同色系的首饰,打扮越发沉静,连同人也似乎失了那份嬉闹之心,安安静静陪着暮颜站在廊下。

而暮书墨和南瑾,似乎突然很默契,都坐在那喝茶,并没有聊天,只是看着廊下的那个背影。相比于沉静的沉施,暮颜的背影看着更瘦削、更坚强,也更令人心疼,似乎背负了很多,却要兀自坚强。

暮颜自然不知道身后两个男人的感受,她看着院中嬉闹的三人,笑着对沉施说道,“去玩会儿吧。”

沉施摇摇头,“小时候,特别喜欢年节,因为满城都会放烟火,觉得格外漂亮璀璨,烟火是达官贵人们放的,我们这样的人家,自然只能羡慕着看看。那时候觉得,若是有钱了,一定要自己放一次……如今却终于觉得,也就这样吧……”

“小姐。”小丫头微微笑着,眯着眼睛仰望着夜空中盛开的艳丽璀璨,全城礼花炮竹轰鸣阵阵,午夜的钟声终于敲响,振聋发聩地响彻在耳畔,这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她看着满院子疯跑的闫梦忱三人,突然低低地笑,宛若梦呓般地说道,“小姐……那个时候的小丫头,长大了。”

十三岁,她遇到了暮颜,她只是暮颜的小丫头,而且必然是最不称职的一个。她很少陪着暮颜,更多的时候,她都在万品楼,学习如何管理一家酒楼,几个月后,暮颜便离开了,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万品楼已经横跨整个大陆,她便愈发不能像个丫头一样陪着暮颜了,如今,也是年节开溜了出来,只想看看暮颜罢了,两年,的确是很思念。

雪,就是这个时候开始下了。

一开始只是零星的小碎雪,渐渐的雪花便大了,院子里放烟火的三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打雪仗得了,玩的热火朝天的。

暮书墨的茶早就换上了酒,端着酒杯站在她身旁,轻声说道,“过年了……”过年了。如今他二十一岁了,终于过了人生里,第一个有她站在身侧的年节。

是啊,过年了。

夜空中礼花绽放,炮竹声已经鼎沸,天幕中白雪飘飘,今日的夜空,华美而瑰丽,暮颜仰头,看着暮书墨,微微笑着,是啊,过年了!

“小颜!你们在干什么呢!快来玩!”总有那么几个,喜欢破坏气氛的人,话音还未落,雪球已经到了,啪嗒一下砸在了暮颜的脖子里,冰凉的碎雪一下子冷得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恶狠狠看向院子里的闫梦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