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厉迟衍确实很讨厌她。
这个女人不仅卑鄙地利用白雅恩接近他，还在他面前提出各种无耻的要求，他怎么可能给她好脸色。
面对厉迟衍的低头，杞夏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哪怕他可以早点承认错误，自己也不至于这么失望，所以厉迟衍越是对她好，杞夏越是觉得唏嘘，“你心里肯定也清楚，只要我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可能原谅你。”
明明昨天还如胶似漆，今天却像个仇人一般。
从天堂到地狱，也不过如此。
厉迟衍终于明白杞夏为什么不开心，为什么要问他别墅的情况，为什么要让他给家里的佣人放假，她就在他面前，一步步盘算着要离开自己。
厉迟衍喉结微微一动，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人影，“那你呢，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杞夏没想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关心这样的问题。
“现在打感情牌，已经太迟了。”
喜欢不喜欢，都不影响她的决定。
见她避而不谈，厉迟衍眯起眼眸，“不喜欢我，为什么又要跟我做这些事？”
“能睡到鼎礼的总裁，说到底也算是种谈资。”她轻嗤一声，出口的话越发伤人，“厉总该不会以为我会就这样认定你吧？”
厉迟衍心痛地闭上眼睛，似乎被杞夏的话打击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困意席卷上来，他知道是体内的药起了作用，只能重新打起精神，“既然早就恢复记忆，为什么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别跟我说是为了报复我。”
到现在为止，杞夏做的一切，都更像是在创造美好的回忆，对于厉迟衍而言，并没有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如果你没有一点感觉，只能说明你对我也不是真心的。”杞夏眉头一挑，“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厉迟衍，我们不要再见了。”
“我不答应。”
“这事由不得你。”杞夏看了眼时间，“药效差不多要到了，我计算过剂量，这一针应该够你睡十几个小时，等你醒来我应该在别的城市了，也不要想着来找我，你找不到的。”
“杞夏！”
厉迟衍终于忍不住低吼出声，他红着眼眶，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可惜却被手里的绳子拦住去路。
杞夏拍了拍他的俊脸，“愤怒只会加快药物的速度，你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恨我，别着急。”
曾经，她把自己的喜欢毫无保留给了厉迟衍，只要厉迟衍稍微上点心，就知道怎么对她好，但是轰轰烈烈的感情，换来的却是千疮百孔的伤害，杞夏没办法说服自己和厉迟衍就此恩恩爱爱。
来迟的温柔还算是温柔吗？
此时的百般容忍，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心中有愧？
或者，另有所图。
厉迟衍的眼皮渐渐有些不受控制，他努力挣脱着绳索，想靠疼痛使自己清醒一些，“再也没有机会了吗？”
杞夏默不作声地坐在那。
“不管多久，我都可以等。”厉迟衍甩着脑袋，“那天是我不对，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