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念微把杞夏送到一家日式料理店，服务员上的菜和厉迟衍给她发的照片都是一样的，就好像他们的晚饭是一起吃的。
回去的路上，厉迟衍打了电话过来，“味道怎么样？”
“还行。”杞夏并不是很喜欢吃日料，不过心情还是好了起来。
“今天都做了什么？”
“上课。”
“上完课怎么不回家？”
“去买了点东西。”杞夏提着袋子上楼，“要去沈家，总要做些准备。”
她刚说完，就看到古墨白修长的身子倚在门边，指尖燃着一抹冷光，杞夏收起眼里的笑意，唇角却还是勾着的。
厉迟衍并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听她那边安静下来，便问，“到家了？”
“嗯。”杞夏停在原地，走廊的声控灯一点点暗了下来。
“待会儿回家以后，你房间的抽屉里，我给你留了样东西。”
“谁允许你乱翻我东西的？”杞夏有时候会写一些随记或者曲谱，写完了就扔在抽屉里，厉迟衍不会看到吧？
“你的抽屉还能更乱吗？”
“……”
杞夏挂了电话。
别看厉迟衍这个人平时衣冠楚楚，得体礼貌，但有些时候又真是欠欠的，真不知道该说他幼稚还是说他无聊。
最要紧的是，杞夏不想跟厉迟衍打电话的时候，古墨白就在身边，因为她不知道对方会做什么。
她把手机塞进口袋，懒散地迈着步子。
随着杞夏的脚步声，声控灯再次亮了起来，她站定在门口，不急着开门，扫了眼古墨白，再看到掉了一地的烟灰，眸色有些冷，“你站在这儿，是为了凹造型？”
别的不说，古墨白整天穿着一身黑，还有股颓废的气质，再加上他异域的长相，随便摆个姿势就是画报。
古墨白并没有因为她的玩笑话表露出高兴的情绪，反而是板着一张脸，说话也冷冷的，“进不去。”
“钥匙丢了找房东。”
“锁坏了。”
古墨白侧了侧身子，露出锁孔的位置，只是里面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古墨白耸耸肩，“我好像不小心把钥匙弄断了。”
“……”
这得多不小心？
“房东说明天才有人来修，晚上我没地方去了。”古墨白抬起手，一条胳膊靠在墙边，俯下脑袋，浓郁的烟草味飘散在四周，“可以让我暂住一宿吗？”
杞夏确定了一下他不是在开玩笑，“孤男寡女，你觉得合适吗？”
“我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什么也不做。”
“附近酒店很多，钱不够我可以先借你。”
“外面的床我睡不习惯。”
“我这里也没有你睡习惯的床。”
“只要是我熟悉的地方，我就能睡着。”古墨白眼里多了几分委屈，“难道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值得信任？”
这倒是实话。
杞夏安静地跟他对视了几秒，最后像是被他打败了，“你一定要住吗？”
“如果可以的话。”
“一晚上一万。”
“只要能休息好，钱不是问题。”
杞夏翻出自己的收款码，“打钱吧，我去我朋友那凑合一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