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警察还是厉迟衍,都需要一个答案,杞夏给他们就是了。
秋日的阳光是耀眼却没有温度的,碎芒穿过树荫打在她脸上,画面有些不真实。
这女人真是够绝情的。
厉迟衍还以为她最起码留了个念想。
问这些也不过是想在去公安局之前再把事情先理一遍,有把握的事做起来会得心应手一些,“盗窃罪按金额量刑,你那个同学至少三年起步,除非我们选择谅解。”
“东西是你的,为什么要问我。”如果不是因为报警的人是杞夏,她根本就不用跑这么一趟。~
既然她的态度已经摆明,厉迟衍也就没有必要再多问,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他更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上次你说家里有其他人,就是因为他们?”也不知道除了那块表,还有没有偷其他的东西,他只在门口装了监控,屋子里发生了什么根本不知道。
“我说过吗?不太记得了。”
杞夏耸耸肩,揣着兜往校门口的方向走,背影还是一如既往的潇洒。
厉迟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眉头微微一蹙,什么都藏在心里很累吧。
“夫人,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放过我外甥吧,不是他做的,东西是我拿的,要关就关我吧!”
才到公安局,一个人影就跪倒在杞夏面前,周嫂完全没有从前那股心高气傲的样子,几乎一晚上没睡的她看起来颇为憔悴,就连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散落下来都没心情管。
周嫂从小县城嫁到这个大城市,这些年好不容易熬出来,没想到会因为自己的外甥一败涂地,但她也不能让黄梓航进局子,否则自己的名声也得跟着受损。
平时她没少在外面夸自己的外甥有出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出了事她在宁城也混不下去。
“你突然是干什么?”杞夏垂眸扫了她一眼,眸光静静望着前方,“我一个小辈,可禁不起你这么跪。”
“夫人,我错了,我给你磕头,放过我外甥,他什么都不知道……”周嫂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求到一半看到厉迟衍就在不远处,跪着往前爬了两步,对着他铮亮的鞋头,“先生,东西是我拿的,关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外甥……”
男人宛如神祗般的面容纹丝不动,嗓音凉薄,“监控拍得很清楚,提着袋子出去的人是你外甥——我最不喜欢别人骗我了,明天我会让任数帮你结清剩下的工资。”
“先生,他还不懂事,是我没教好……”
周嫂一边哭一边要去抱厉迟衍的大腿,文奇快一步将人扶起来,“我相信大家都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但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至于到底是谁做的,警察同志自然有他们的判断。”
若不是他们在手表没有提取到任何周嫂的指纹,说不定还真可能瞒天过海。
“不行,不能让我外甥进去,关个几年,他这个人就废了。”周嫂跪在地上不肯起来,鼻子都哭红了,“先生,太太,你们不要告他,不管是多少钱,我们一定会赔的,求你们饶了他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