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们的行为还是很正常的，不断的宣扬自己的教义，但是很快就有人在献祭的过程中发现，通过献祭可以获取‘神’的恩赐，祭品的‘灵性’越高，获得的恩赐越强，而这个世界上，灵性最高的生命，自然是···
”
他看了两人一眼，低声说道。
“‘人’。”
“我之前抓过一些救世会的暴徒，据他们所说，献祭时会获得巨大的‘快乐’，一旦开始之后，就会上瘾，就会渴望去献祭，很难依靠个人意志克服，并且会随着献祭的次数越来越多，精神越来越混乱，意志趋向于疯狂，这也是救世会的高层都有一点疯狂的原因。
但是总会有一些意志力比较强大的人，能够克服自身对于献祭的渴望，只用一些动物做献祭，这种人就被称为救世会的原教旨主义派。
不过原教旨主义派虽然能维持稳定的理智，但是提升实力会很缓慢，在救世会中还会被人数较多献祭派打压，所以极其稀少，我们也无法确定谁一定就是原教旨主义派。
但，”
达米安停顿了一下，看了莫语一眼，才犹豫的说道，
“其实现在救世会内部的主流无论是原教旨主义派还是献祭派，都是不会大规模杀伤无辜平民的，他们献祭的最多祭品往往是一些超凡者恶徒或者一些凡人恶徒。”
“啊？”
云蓁有些难以相信，“他们不是无法抵抗献祭的诱惑吗？找那些恶徒可比直接抓平民难多了，他们怎么会这么自觉？”
“因为不自觉的都死在了基金会手中。”
莫语缓缓道，每年呈到东亚总部的关于逮捕和杀死救世会的疯狂成员的报告也有很多，他看着达米安，
“救世会的人大部分肯定也不是能一直克制自己的欲望的，他们当中有许多人肯定会在某个临界点忍受不了，彻底陷入疯狂，这时候基金会就会出手，在他们犯事之前，或者造成大规模的杀伤之前，清除掉这部分不稳定的因素。”
比如龙山事件中的雷杰，就是一个这样的不稳定因素。
基金会恐怕也在救世会中有许多眼线。
“这样看救世会就是一个时刻可能引爆的不稳定的炸弹，”云蓁思考了片刻，“基金会看似和救世会为敌，实际上在小心的维持着这颗炸弹，把他造成的危害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但为什么不直接拔除掉这个炸弹呢？”
“一是因为拔除的代价太大，”
莫语替达米安做了回答，他是大概了解过救世会的力量的，九大圣徒都是强大的半神，在九大圣徒之上，还有一个疑似人间神圣，连基金会资料里都没有详细记载的‘宗座’。
其实维持这种危险的平衡不光是基金会的主动，救世会的最顶层也在有意识的配合基金会把救世会的伤害性维持在最小的范围内，以保证基金会和救世会不会全面开战。
毕竟依靠救世会的顶层战力，是完全有能力和基金会对抗的，全面开战即使基金会能完全平掉救世会，也会损失巨大。
当然，实力是其中一个原因，基金会不完全消灭掉这个炸弹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一个让理念完全不同的基金会高层和救世会高层都能够在某种程度上默契配合的原因。
莫语看向达米安。
“第二个原因是，”
达米安接过莫语的话，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我曾经问过斯蒂芬妮女士同样的问题，她的回答是，‘如果我们失败了，那么他们就有可能会成为希望。’”
“这话是你要和我说的，还是斯蒂芬妮让你和我说的。”
莫语摸了摸下巴，突然问道。
“啊，”达米安一愣，看着莫语，“言理事你的脑袋比看起来聪明多了啊。”
这是夸人的话？
······
闪耀的雷霆在白衣少年手中汇集。
“啊啊啊，言理事，我之前和斯蒂芬妮女士聊你到欧罗巴的行程的时候，她说如果你问到了之类的问题，就让我告诉你这些关于救世会的信息，还说如果你识别出来了这是她的话，就让我转告你，”
达米安连忙说道，看到莫语手中的雷霆渐渐散去，他才松了一口气。
“她说她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去找她，她会详细和你解释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达米安还顺口补充道，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没料到我们现在找不见她了。”
莫语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云蓁，“待会儿把这个人也纳入嫌疑犯的范围里，他说话这么幸灾乐祸，动机应该很大，以下克上，谋权篡位，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好的主人！”
云蓁连忙笑嘻嘻的点头，然后开始在电脑上记录起来。
达米安：？
“言理事你说话要讲证据的啊！我对斯蒂芬妮女士忠心耿耿啊！我为斯蒂芬妮女士尽过忠，我为斯蒂芬妮女士流过血的啊！你不能凭空污人清白啊！”
红发青年连忙说道。
莫语没有管咋咋呼呼的达米安，蹲下身子检查那几个晕过去的警察，小爱在他旁边，挨个触碰了这几个人的额头，然后看着莫语轻声说道，
“灵魂，丢了。”
他们的灵魂只是丢了，并没有消散，如果消散了这几个警察也就会死去了，维恩似乎还具有某种剥夺灵魂的能力。
“看来我们必须要找到那个维恩，”
莫语站起身，拍拍衣服，看着鬼哭狼嚎的达米安，突然有些怀疑这家伙是怎么当上欧罗巴秘书长的。
他上一个见过的秘书长还是孟齐，老家伙老谋深算，步步为营，要不是被孙子坑了，莫语根本无法通过正常手段扳倒他。
莫月接任秘书长职位之后也在短时间里以雷霆手段掌握了基金会的实权，并且成为了令各大世家闻风丧胆的女暴君。
嗯，
莫语看着达米安，
难道是因为东亚大区的匹配机制太强了？所以上位的都是一些怪物？
除了莫月和孟齐以外，还有卫期远这种花了十几年一手缔造破晓的琅琊榜（lyb），认真来算，李元儿也是东亚大区的人。
不应该啊···斯蒂芬妮也不弱啊···
莫语无奈的看了一眼达米安，这位欧罗巴基金会的秘书长，欧罗巴最有权势的人之一终于意识到莫语刚刚是在和他开玩笑，他挠挠头，看着莫语，
“言理事，有什么吩咐吗？”
“把这四个警察送到医院去，然后安排人在旁边监视着，找一些强大的封印物布置陷阱，”莫语表情平静，“他们的灵魂被维恩带走了，普通人的灵魂离体超过二十四小时身体就会开始死亡，接下来就到了我们验证维恩是不是个好人的时候了。”
“啊？”
达米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如果这个维恩是好人，他就肯定会把这几个警察灵魂送回身体，如果不是，他就会放任这些人死去。”
云蓁抱着电脑，挤压着胸口的丰满，轻轻解释道。
“尽可能的安排力量进行全城的排查，维恩既然是来抓‘老鼠’的，那只老鼠既然会在罗马袭击我，必然会有另外的打算，短时间可能还会挑衅，不会离开，她没有走，维恩就不可能走，他们两方一定都在罗马城内，”
莫语继续说道，“我们不能去赌一个人是不是好人这样的概率，开启全城大搜捕吧，尽可能把这四个人救下来了，这四个人既然在小巷内，恐怕也知道一些消息。”
“全城搜捕预估维恩不会还回灵魂，但是如果他是个好人，把灵魂还回来了呢？”
达米安疑惑的问道。
“那就尝试说服他加入调查，”莫语看了他一眼，“无论他是不是好人，他必然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消息，我们需要他配合我们调查。”
“哦哦哦，好的。”
达米安点点头。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研究服的青年走了过来，对着达米安说了几句话，然后给达米安递过来一份报告。
“那个胖警司被人施加了思维引导，除此之外，其他警员都有或多或少的被思维引导的痕迹，”达米安翻动了一下报告，然后看向莫语，把手中的报告递给他，“让他在时间没到某个点之前，下意识去拖慢我们的脚步。”
“能判断出哪种力量做的思维引导吗？”
莫语随手把报告递给云蓁，虽然他看不懂，但是只要动作足够风轻云淡，那就会让别人觉得他不是看不懂，只是在把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交给女仆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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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仆小姐偷偷看了莫语毫无变化的脸色一眼，然后脸上挂着笑容认真查看起报告来。
“判断不出，部分精神类超能力者和一些炼金术都能达到这个效果。”
达米安摇摇头。
“对方知道我们会调派哪里的警察封锁街道，甚至有足够的时间给这些警察种下思维引导。”
莫语看着外面整齐排列的基金会工作人员，说到一半，他突然扭头看向达米安，“他们对我们指令了如指掌。”
“这件事应该和炼金协会脱不了关系，”
达米安看了一眼那片没有勾画完炼金术阵，“需要派人去炼金协会那边试探一下吗？”
“如果他们真的对基金会渗透到了这种地步，我们发现炼金术阵的事情也瞒不住他们，”莫语思考了片刻，“安排人去炼金协会那边，用比较强硬的姿态要求他们给一个解释。”
“对了，”莫语看向达米安，“我可以见见那个之前被炼金协会抓住的女生吗？”